第161章 流产
“陛下是有什么心事吗？”王贵妃见他几次走神有些心不在焉。
“确实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正发愁呢？”朱棣说。
“是朝堂上的事吗？如果是臣妾就不问了。”后宫不得干政，王贵妃还是晓得的。
朱棣知道她向来规矩，摇着头说：“也不算是，这事倒是可以让爱妃给朕出出主意。”
“哦，既然如此，那陛下说说看，要是臣妾真的能帮上忙，总好过陛下一个人苦恼。”
朱棣就把今天朱高煦进宫来说的事情说了一下。
王贵妃没有立马提出意见，思虑了一会说：“按理说汉王这个请求也是合情合理，事关皇家血脉，而且瞻壑和世子妃成婚多年，好不容易有子嗣，让世子妃在京城待到生产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这都是臣妾自己认为的，陛下既然为难，那必定是还有旁的考量？”王贵妃想的到的朱棣自然也能想到，可是朱棣还是没有立即答应，那自然是有缘故的。
“爱妃果然聪慧过人，这要是汉王一开始只是单纯的请求让世子和世子妃留下生产，朕也不会说什么，可是他偏偏几次三番说让朕把他也留下，这不明摆着野心勃勃，贼心不死，朕是担心，要是把瞻壑和瞻圻都留下来，怕是不太平，可要是出尔反尔不让瞻圻留下也不好。”
“陛下思虑的周全，这一下子确实难办了。”
“总之这事怎么安排都不行。”
王贵妃让人把这件事告知了朱瞻基。
“太孙殿下，您说陛下会怎么做？”吴诚在一旁问。
朱瞻基摇摇头说：“不知道，大概两个都会留下吧，毕竟世子妃生产完就会去封地了。”
“那都留下的话，对咱们会不会有影响？”
“不会影响大局，二叔的这两个儿子对二叔谋划的事都不感兴趣。”一个端正，忠心，另一个不仅不帮二叔，还和二叔不对付，所以他们留下来没事，只要二叔走了就行。
过了一天，朱棣就派人去汉王府传旨，因为世子妃怀孕，所以原定的二殿下留京，变成世子和世子妃留京。
“公公，陛下是这么安排的吗？”朱高煦再次确认。
“回王爷的话，奴婢听的真真的，陛下就是这么吩咐的。”说完，传旨的人就离开了。
王珺黛处。
“姑娘，这事情变的可真快，说好的二殿下不用去封地，现在世子妃图突然爆出有孕，咱们这下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好了，少说两句，世子妃怀孕这是好事，而且确实不适合奔波，这安排也是可以理解的，下次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了，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在怪世子妃呢？”王珺黛叮嘱身边一圈人不要乱说话。
这边王珺黛叮嘱下人不要乱说话，另一边，孙若霁听说了消息之后，破口大骂，“好哇，我就说，她怀个孕就没好事，现在果然被我说中了吧，为了她安胎，我们要和殿下去封地了，太可恶了，她就是和我不对付，故意的，要不怀孕晚不怀孕的，偏偏这个时候怀孕是吧。”
“侧妃娘娘，您快别说了。”侍女都想堵住她的嘴了。
“怕什么，你们怕我可不怕。”孙若霁今天之所以这么口无遮拦，是因为王妃放在她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女这两天请假回家了。
“侧妃娘娘不好了，小主子突然啼哭不止，还有些发热，您快去看看吧。”侍女焦急的从外面跑进来说。
孙若霁一下子慌了神，往外走去，边走边说：“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早早昨天都好好的，你们是不是晚上睡过去了没有照顾好，才让瑶瑶发热了。”
“侧妃娘娘明查，奴婢们晚间轮流值守，那是一刻也不敢松懈的。晨起小主子都是好好的，刚过了晌午睡觉起来，小主子就啼哭不止了。”
“不管怎么说，瑶瑶出了事，就是你们这些奴才的错，你们最好祈求瑶瑶没事，不然我让殿下把你们打一顿然后都赶出去。”
孙若霁走到女儿房间，就听到了女儿的哭声，立马就抱起女儿哄了起来，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立马就问：“请大夫了没有？”
“回侧妃娘娘，已经去和正妃娘娘说了，大夫正在来的路上。”
孙若霁听到现在她想请个大夫都要先去找王珺黛，心里越发郁闷。
大夫过来后说，孩子就是着了凉，开了药，每日服用即可。
等大夫走了之后，朱瞻圻听说女儿病了急忙过来看望。
“孩子怎么样了？”朱瞻圻问。
“殿下还知道我们母女啊？”孙若霁见他好些天都没有来她这里，现在看见他不免有些生气。
“你这说的什么话，瑶瑶，父亲抱抱。”朱瞻圻看孩子烧的脸通红的，心疼的不行，一把就抱起孩子。
“殿下都好些天没来看臣妾了，到时候瑶瑶都要把您忘了。”
“这些天是忙了些，冷落了你，到时候一定补偿你。”
“殿下就会哄我，这要去封地了，到时候您怕是更忙。”
“你也知道，等忙完这一段一定好好陪你。”
“殿下到时候还是好好陪正妃娘娘吧。”孙若霁一直都是这么和朱瞻圻说话，从前朱瞻圻对她百般顺从，也喜欢她吃些小醋，所以孙若霁以为朱瞻圻还和从前一般，不成想朱瞻圻不耐烦的说：“你今天怎么回事？一直这么酸不溜的说话做什么？一天天的吃醋还不如多花些时间照顾好孩子。”
“殿下，臣妾……”
“行了，我还要有事，既然瑶瑶没什么大事，那我就先走了。”说着朱瞻圻就走了。
“殿下……”孙若霁一直在后面喊也不见他回头。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这个女人才进来多少天，殿下就对我不耐烦了，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要做点什么？”
孙若霁想了大半天，决定了，她一定不能让二殿下去封地，她要留下来，如果留下来，她有信心对付的了王珺黛，这要是去了封地，有王妃等人帮忙转发王珺黛还不知道怎么笼络住二殿下的心，孙若霁对朱瞻圻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宠她，但是对王妃娘娘更是有孝心，王珺黛是王妃替她选的，就算是不喜欢，但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太过分，很何况王珺黛看起来也不是个傻的，这要是相处久了，难保殿下不会动心，这要是以后再生个孩子啥的，那她还有什么活路。
所以不行，她不能让事情发展成那样。
既然世子妃是因为怀孕留下来的，那要是她的孩子没了呢？那不就……
“大夫开的药煎上了吗？”孙若霁问。
“回侧妃娘娘的话，正准备去厨房煎上。”
“拿过来，我亲自去煎好了。”
“是。”
“侧妃娘娘怎么亲自来了。”
“瑶瑶突然生病，我要是不亲自来不放心。”
孙若霁在小炉上煎药，边和人聊天。
“这两个是母妃和世子妃的补药吗？”孙若霁指着另外两个说。
“回侧妃娘娘的话，是的，左边这个是世子妃的安胎药，右边这个是王妃娘娘的补药。”
“原来如此。”孙若霁点点头。
一连几天，孙若霁也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实在是太容易暴露，这样要是被人发现了，第一个目标就是她。
这天，终于让她逮到一个机会，她发现世子妃和王妃药的药包都一样，她就趁下人不注意，把两个人的药包调换了两包，而且特意放在后面几天，女儿的病已经好了，她不用再煎药了，等过几天再出事，这样也怀疑不到她身上。
过了几天，大半夜的，世子妃好端端的突然肚子痛，世子妃急忙叫人，等下人进来的时候，发现世子妃流血了，一下子整个王府都被吵起来了，连夜去请了大夫来。
可是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世子妃这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大夫赶过来之后，果然摇摇头说：“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大夫说话的时候，世子妃都还昏迷着，朱瞻壑看着妻子皱眉的脸，都不知道等醒过来，怎么和她说这件事。
清晨，世子妃睁开眼睛，习惯性的摸了摸肚子，虽然她的肚子还没有显怀，但是她好像已经感觉到，她不安的说：“殿下，孩子……”
朱瞻壑都不敢直视她，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说：“舒宁，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坦，嗯？”
“殿下，臣妾很好，我是问孩子呢？”世子妃再次问。
朱瞻壑没忍住，低着头边哭边说：“舒宁，我们还年轻，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不要太难过，好不好？”
世子妃都以为自己幻听了，“殿下骗我的对不对，昨晚孩子都还在臣妾的肚子里，怎么睡觉一觉醒过来，孩子就没了，我这肯定是做梦，你骗我，骗我……”世子妃怎么也不肯接受这个事实，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朱瞻壑一把抱住，“舒宁，大夫说你现在要躺着，如果不休息好的话，会留病根的。”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世子妃伤心欲绝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