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药瓶里的药
一阶成熟期。尤伊尔很满意，他从地上爬起来，感觉浑身的伤痛都消失了。
他得到了更厉害的属性加成。“幻影（中级）”：你能伪装成人和动物，拥有它们的外表。也能在10秒内伪装环境。
“恭喜你，亲爱的命运先生～”费迩的声音如影随形，亲密得他们好像是什么挚友。尤伊尔无力得翻了个白眼，不想对费迩的亲昵发表意见。
“好了，有了点实力但还不够。我又得累死累活找下一步需要的进阶药剂了。”尤伊尔看了看自己的余额——8个银币，陷入怀疑。“……我真的有钱买要用的魔药吗？”
“那就去杀人啊。这倒吊之城不知道藏了多少恶棍，用他们的头颅去换赏金不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吗？”费迩说。
“你说得轻松。就凭我现在的实力，去送死还差不多。”尤伊尔低头看了看自己消瘦的手，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他握紧拳头，抬头叹了口气。但费迩的话在他心里埋下一颗种子。
“算了，我还是先去找点线索，找到维特被谁杀死的好了。那个找丢失东西的任务不急于一时。”尤伊尔一边说，一边收拾了一下房间，把所有痕迹毁尸灭迹。
他再次来到第四层。看着充满中世纪风格的城镇。
他直接走入一边的小道，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间木屋前。木屋的门是半开的，里面隐约传出窃窃私语，像是躲在月光下黑暗中私语的虫儿。木门旁边随意的钉着块木板，写着今日营业的字样。
尤伊尔深吸了口气，顺着木板往上看，那屋檐下正挂着个鸟笼，里面的彩色小鸟竖起羽冠正用黑眼睛看着他。那鸟笼非铁非木，在阳光下通体透着白光。那鸟低着头拍了拍翅膀，叫：“啾啾——”
“一只小鸟～命运先生，看多可爱的小鸟啊，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费迩嘟囔。
尤伊尔看着小鸟脚上细细的黑色脚环，上面用金线画着六芒星。“这里是死亡教会的地盘。那只鸟谁知道会不会吃起来一股死亡的味道。”
“死亡之神……怪不得这里闻上去一股臭味。”费迩厌烦又傲慢的说，姿态优雅但语气不善。“那个一天天讲着让世人平等的去死的家伙，呵。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一两位能帮上忙的人。”尤伊尔说。迈步推门进去了。
而那只小鸟一直盯着他，站在栏杆上跳了几下，一直注视着他消失在视线里。
房间里桌子上点着蜡烛，天花板往下挂着灯和空酒桶，地板上是灰尘和稻草，吧台后面的酒柜架上是各自酒。这里是一处安静的酒馆。“要来点什么吗？”调酒师站在弧形吧台后懒洋洋的问，手里擦着木酒杯。
尤伊尔走过去，靠在高脚凳旁边。酒馆里喝酒的人暗中打量他，低声交谈。
尤伊尔从怀里掏出三枚铜币，推到他面前，笑道：“麦芽酒。”
“好勒。”调酒师放下木酒杯，动作自然的拿走铜币，递过来一杯麦芽酒。尤伊尔往下整理了下围巾，端起来喝了一口。
刺鼻的苦辣味。
尤伊尔差点吐出来，但他还是保持微笑喝了下去。没想到过重活一次，劣质麦芽酒还是这样难喝！
喝了一口，他的动作一顿，然后缓缓放下。“如果我想找个懂药物的人，该去哪里找？”他一边低声说，一边递出去几枚铜币。
调酒师看了他一眼，借着酒杯的掩饰动作自然的拿走了铜币，然后保持微笑的说：“或许你可以去银叶街45号看一看。”
尤伊尔带笑的又往嘴里灌了口麦芽酒，呆了一会就离开了。留下大半杯没喝的酒摆在那里。
他一套动作下来熟练得像是经常来酒馆打探消息。等拐过一个转角确保那只彩色的小鸟看不见他之后，尤伊尔才痛苦的扶着墙干呕：“那噩梦一样的该死的麦芽酒，我再也不想喝了！太可怕了，闻起来像是烂掉的馊肉！”
但他穷得只舍得买一杯麦芽酒。
“可怜，多喝几次就好了。”费迩怜悯的出馊主意。
尤伊尔不想搭理这混蛋。他按着调酒师说的地址来到了一间房子前。
从远处看，这条街道看上去整洁干净，墙角边长着顽强的绿藤。那墙上挂着一盏盏的灯，能想象晚上这里会多么明亮，比倒数二层那种贫民窟要好上无数倍。尤伊尔面前的房子门边还挂着盆红色的花，门上是金属的门牌号“45”。
他敲了敲门。
“谁啊？”一个满脸胡须的大叔粗鲁的问，睡眼惺忪的开门问。一条黑色的犬汪汪从他旁边钻出来。
“我是幻影，”尤伊尔说，“来求你帮我个忙。”
大叔上下打量了这个戴着围巾的怪人，嘟囔了几句，侧身让他进来：“进来聊吧。”
那条半人高的黑犬绕着尤伊尔走了几圈叫了几声，然后凑到它主人旁边。大叔让他进去后，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才关上门。
“坐吧。”大叔摸了摸头，领着尤伊尔到桌子前。
尤伊尔东张西望，看见柜子里各种瓶瓶罐罐半成品的魔药粉末和墙上钉着的木架。这个房间里最显然的就是那些木架上花盆里种的各种魔药了，它们生长旺盛，叶片和枝叶蔓延得到处都是。地上也摆了几盆魔药，靠着半开的窗户，在阳光里伸展。
大叔拿了两个杯子，问：“喝水吗？”那条黑犬摇着尾巴跟在他身边。
尤伊尔点了点头。大叔便把杯子递过去，然后一屁股坐下，问：“行现在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这个药是做什么的。”尤伊尔从怀里掏出药瓶放在桌子上。
大叔拿过来，打开后凑到鼻子下一闻，琢磨了一下，又拿出个放大镜倒了片药看了几分钟，就对尤伊尔狮子大开口：“一个银币。”
尤伊尔掏出一枚银币，又问：“我想知道从哪里能弄到这种药。”
大叔拿钱的动作顿了一下，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你这个小家伙。”但他还是同意了：“行，告诉你也可以。”他收了银币才开口：“这种药里面掺杂了清醒魔药和几种阵痛的东西，以及最重要的十血酒。十血酒顾名思义，十个妖魔的血熬成的酒。这是一种相当不错的治疗重伤的药。虽然手法粗糙了点……如果想要它的作用更强，把十血酒换成百血酒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叔点评结束，又说：“这种药我好像在市面上见过。之前是有个人在卖，好像是出现在酒馆里的一个人。我记得那个人说过一嘴是替别人卖药。可能就是制作这个药的人吧！你可以去找找看。”
“那个人叫什么？”尤伊尔问。
大叔说：“记不得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尤伊尔离开房子，走在大街上，感觉希望渺茫：“我走哪里去找人啊！难道一天天跑酒馆里堵人吗？”他想到那糟糕的麦芽酒，感觉人生没有希望了。
他在小巷里花了几个铜币胡乱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
“要不，我去雇个人替我到酒馆里盯着？”尤伊尔思考道。
地底山脉。
瓦西里最近读了许多不应该读的古籍，他感觉自己头晕眼花有些难受。
上古战场，中心封印，神战，以及不知道谁写下的日记……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头，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因为妖魔暴动父亲的归期变得不确定起来，现在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那种让老师都警惕的东西……果然不了解让人更恐惧啊。他觉得他应该成长起来去承担那些可怕的秘密。瓦西里叹了口气，思绪转移到了龙兽先生身上。不知道龙兽先生什么时候能找到第十三节尾骨，但他也应该行动起来了！
他要去买一拇指瓶的百血酒。
瓦西里弯腰从床下拖出个小皮箱，正打算数出三十六个金币，却眼前一黑，差点摔在地上。
“嘶——”瓦西里的头在床沿上磕了一下，他伸出手撑着身体，被突然冒出来的幻听弄得一身冷汗。“我这是……怎么了？”
瓦西里嘴唇动了几下，睁开眼感觉眼前的东西扭曲古怪起来，闭上眼则感觉有血红的东西在浮现。
“不要去听，不要去听！不要去探知！不要接触！”他隐约见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般哭嚎哀泣，不停在他耳边回荡。瓦西里吐出口浊气，费力的爬上床，忍受头疼。
他知道是自己最近看了太多古籍带来的影响。但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感叹，不知道是那位写下发疯日记的人到底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中心封印到底是什么？
“我应该缓一缓，最近还是少去看那些古籍了。”等这一阵幻听和疼痛过去，瓦西里思考，“但是，要我不去看，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知识就是力量，因为知识让人发疯失控。
这个世界本就是在发疯中才能强大啊。人越往上爬，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