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坏人对坏人
春日里的阳光透过缝隙洒在酒店的大床上,睡梦中的白新茶被晃得睁开了眼。
抬手挡了下光线,下意识的转过头去,下一秒却被突然放大的面孔给吓的差点叫出声来。
也是这会儿,白新茶才反应过来昨天发生的事!
被吻的差点窒息的自己,被李丙抱着出了居酒屋后,又一路温存着来到酒店里,而后便是半夜的疯狂缠绵。
刚才骤然看到身边睡了一个人,太过惊吓以至于忽略了身体上的不适,现在惊吓过后,又想起昨晚的疯狂,白新茶才察觉到身体上的酸疼。
昨晚疯狂到后来,白新茶是直接昏死过去的,也不知这毫无节制的禽兽到底做了多少次,到这会儿腰还抬不起来,那不可描述的部位,更是异常难受。
“小坏蛋,这么早就醒了!”
李丙带着调侃意味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白新茶心中无声的咒骂。
白新茶无语的扫了眼李丙,冷声道:“没有人会喜欢被叫‘坏蛋’的,至少我不喜欢。”
被甩了白眼的李丙撑着胳膊坐起身,笑看着裹在被子里的白新茶,似是回味般咂了咂嘴,“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咱们这好歹也是睡过的关系,你这么甩脸子不太好吧。”
白新茶无视李丙袒露的胸膛,反唇相讥,“咱们好歹也是睡过的关系,你一大早就骂人‘坏蛋’,岂不是更不好?”
李丙耸了耸肩,知错就改,“好吧,是我的错,小可爱。”
白新茶:“……”你特么!!
算了,没必要逞口舌之快,况且这会儿自己嗓子干哑的厉害,也实在是没有力气跟着人争吵。
“我要喝水,还有皮蛋瘦肉粥。”
李丙听着白新茶理直气壮的要求,好似被取悦了般,眉眼间露出几分喜色,拨了个电话出去,让助理送一份皮蛋瘦肉粥过来。
又伸手取过搭在床边的衬衫披在身上,下床去给白新茶倒了杯温开水来。
白新茶喝了水,干哑的嗓子总算是舒服些了,也有力气继续之前的谈判了。
“我妈怀孕了,我爸让林雨泽进了公司,跟我同一个部门,名义上是跟着我学习,实际上大概是来监视我的。”
白新茶说着冷笑一声,被子下的拳头不自觉的攥紧,“呵,那肚子里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了,他们已经忙着为他肃清前路,要处理我这个挡路石了。”
李丙自从对白新茶上心后,特地调查了白家的情况!
真假少爷互换的事虽然没有广而告之,但在常虹市豪门圈子里并不算是个秘密。倒是孔凌雪怀孕这事,此前还没有听说。
李丙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燃香烟吸了一口,而后姿态优雅地靠在床尾沙发上,一脸享受的吐着烟圈。
过了烟瘾之后,李丙望向靠坐在床头,脖颈间还带着艳丽草莓印的白新茶,不由失笑道:“你真的要现在就跟我说这个吗?”
白新茶闻言,满脸疑惑的望向李丙,不解道:“现在不能说吗?
呃……李丙神色一怔,在白新茶直白的眼神注视下,再次哑然失笑。
“能说是能说,只是……咱们昨晚才被翻红浪、颠暖倒凤、交颈而卧,今天你不应该表现的清纯羞涩一些,再多说几句茶言茶语,好叫我彻底迷上你,然后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吗?”
白新茶:“……”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真踏马无语!!
赏了个白眼过去,白新茶没好气道:“你不是说咱们都是坏人吗?坏人对坏人,有必要来虚的那一套?尬不尬你?”
李丙:“……”好像确实没必要!
好吧,虽然挺想看这人撒娇扮可爱什么的,但也确实如他所说。在了解彼此的内心之后,再看对方的绿茶白莲花行为,确实有些尴尬的。
“那么,你是想让我帮你解决了林雨泽,还是解决你那个还未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呢?”
解决哪个呢?
白新茶心头闪过这些年孔凌雪对自己的好,短暂的犹豫纠结过后,坚定道:“林雨泽,我要他再也翻不了身。”
至于那个还未生出来的胚胎,往后多的是办法解决了他。
“哦……”李丙换了个姿势继续抽烟,“依你父母对林雨泽的态度看,他对你似乎构不成什么威胁吧。”
构不成威胁吗?
就白氏国际的继承人来说,确实构不成威胁。
但是,林雨泽的存在,却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众人一个事实:他白新茶并非是白家亲生的儿子,他的身上,流着赌徒和酒鬼的血。
可是,林雨泽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众人一个事实:他白新茶并非是白家亲生的儿子,他的身上,流着赌徒和酒鬼的血。
白新茶眼里是浓浓的恨意,只要林雨泽不存在了,那就再也不会有人记得这件事,而自己也会成为白家正儿八经的少爷。
——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细雨朦胧的洛水小镇上,林雨泽撑着一把印有小黄鸭的雨伞,怀抱着一束洁白的玉兰花,缓缓走向街头一处格外破旧的老房子。
南方气候潮湿,木头门在下雨天里带着些潮气,显得格外沉重,一如林雨泽此刻的心情。
望着眼前残缺了一块儿的木门,跨越了两辈子的记忆接踵而来。
生活在这一方小院里的林雨泽,虽然日子过的清贫,也没有父母的爱,可即便这样,林雨泽还是开心的。
爷爷的爱足够宽容博大,也足够温暖厚实,足以抚慰林雨泽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也可以让他忘记林家夫妇对自己的虐待。
只是可惜,这份独属于林雨泽一个人的爱,在高三那年的春天,玉兰花还未来得及盛开时,便带着遗憾离开了。
想到爷爷离开时眼中的担忧和不舍,以及那句来不及说完的遗言,林雨泽禁不住潸然泪下。
哀思片刻后,林雨泽小心收起小黄鸭雨伞立在门槛边,又整理了下怀里抱着的玉兰花,这才拿出钥匙,费了点劲才打开了有些生锈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