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深邃的虚无
鱼人不敢让林魂等待，像倒豆子一口气阐述了自己的所有诉求，他担心会因为自己的犹豫和隐瞒会错失这份最后的救赎。
当然他还是在语言中留有了余地，将一切的决定权交予林魂。
“大人求您，不论是毁灭也好、带走也罢，只要能让伟大的科斯宽恕我等就好，求您了大人，您是我如此漫长岁月之中见过的第二个伟大存在，也不知道我有理智的岁月里还能不能见到第三位。”
“老实说，”林魂思考如何委婉地拒绝鱼人的请求，大家都不是一个种族，要是人类来请求倒还能看看，你这一个鱼人不找其他鱼人找我这一个外族合适吗，“我只是无意间来到这里并没有任何想要参与到你们的意向。”
话语之中明显的拒绝，让满怀希望的司祭心头一紧，手中的力道情不自禁地多加了几分，只是那干瘦的五指再加力又能怎么样能捏动林魂身上的铠甲，充其量只是挠痒痒。
司祭意识到自己的冒犯手指一颤，昂起上半身乞求，“可是。。。”
是了对于这些存在来说有他能够拿的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
司祭手掌无力的跌落，悬着的心最终还是死了。
虽然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但是从他周身弥漫的气氛，林魂能感觉到他已经绝望甚至心生死志向。
“唉～”林魂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不忍心看着这曾经的同族彻底走入深渊。
“和我说说吧。你为什么叫我伟大的存在，我可不是科斯那样的上位者。”
有沟通就还有机会。
司祭重新攀上林魂的大腿，“像大人这般炽热的存在，我从未见过，更何况是从那深邃的虚无之中走出的，除了伟大存在我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够做到。”
“深邃的虚无？你说的是那片大海。”
“大海，真是让人熟悉而又亲切的称呼，”司祭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大海”的清澈，太阳的炽热仿佛就在眼前，真是好久没有感受到啦，司祭忍不住抬头。
即使有布匹蒙头他依旧能感觉到眼前这一位伟大的存在简直就和太阳一样温暖啊——
“你还没跟我说什么是深邃的虚无。”
林魂低头淡淡地盯着布匹，平淡地再次重复。
“哦！我失礼了真是该死居然敢亵渎您的光辉！我真该死！我真该死。。。。。。”
林魂自己也没料到只是看了眼重复了一遍问题这位司祭的反应居然会如此强烈。
「不愧是英俊的作品吗，都是疯疯癫癫的，想要正常沟通怎么就这么难。。。」
“不必如此激动，你只需要告诉我，‘深邃的虚无’到底是什么？”
“哦，对！对！对！深邃的虚无啊，那是一个可怕的地方，曾经我们有的村民曾不堪忍受最厉害的一批捕鱼人潜入海底尝试寻求一线生机，可是他们进入大海以后就消失了。”
“消失了？”
“对就是消失了，退回来的村民告诉我，他看到前方深入的村民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那不正好说明他们找突破点了吗？”
林魂故意问出了一个蠢问题，眼前还存在的司祭无疑说明了这种方法的失败，有时谈话需要故意卖蠢来引出更多的信息。
“不！不！不！大人，您想错了！他们后面又突然回来了！”
“哦？回来了？怎么回来的？”
听到司祭语气之中渗出的恐惧，勾起了林魂的好奇心。
“七天之后他们再次凭空出现在家里，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回来的。他们依旧在做着每日的活动下海打鱼和我们如同平常般聊天，仿佛一直未曾离开从来没有加入过探索一样。”
司祭斟酌一下，决定还是说出后续的发展，除了依靠眼前的存在即便保守住又有什么意义，他已经打算把宝押在林魂的身上，盼望他能够带领自己等人脱离苦海。
“因为我们这个是渔村出于对大海的尊重回来的他们一如既往每日到海边祈祷，可是都不愿意再次接触海水，他们在膜拜海里的东西，大人，我可不是天生就这幅容貌，我曾经可是人类，”鱼人眼睛透过破布的分析，注视着自己布满鳞片的双臂。
“伟大的科斯为我们带来了启迪，祂离开以后我们出于愤怒和不甘，养殖了获得的‘精灵’试图再次与祂联系，我们成功了。”
“嗯哼。看来你们的收获不错。”
“嘿嘿嘿，”祭祀发出一声苦笑，也不解释，“根据启示不同的工作人员获得了不同的启示，我和一些村民获得了这幅身躯，而有些则虽有人形依旧与我大不相同，他们连完整的人类身躯都不存在，而那些再度归来者发生了更为明显的畸变他们的体型更加巨大力量更为庞大。”
“我倒是一开始也认为这是赐福，是科斯大人为了我们的虔诚、为了弥补我们的死亡，才把我们引到这个美丽的国度。”
“然而一切都错了，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些天变成了这幅阴暗的样子，高悬天空的星辰展现了他们原本的样貌，可恶的杀人犯追到了这里！！！他们一次又一次进行之前的屠杀，美其名曰探索，知道他们被驱逐到另一个世界，可是这个地方已经回不去啦——他变成了诅咒与噩梦。”
“或许它原本就是噩梦，只是我突然想通了，才真正意识到潜藏的真相。”
“对了，这个。。。”司祭伸手在怀中摸索片刻，掏出一根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坑洞盘曲的“绳索”双手捧起恭敬地递给林魂。
看似只是普通的绳索却呈现出干枯的质感像是血肉风干以后的样子，那些所谓的坑洞实际上是一枚枚漆黑的眼球镶嵌在这跟血肉之上。
怪诞、诡异不应存在于俗世的物品。
林魂看到这玩意就再也没有移开过眼睛。
鱼人心里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请求应该是有希望了。
「乡亲们解脱的日子终于要到了。」
“这，这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