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燃起来了！
再一次下水，越过分割的建筑林魂从波涛汹涌的外圈进入了风平浪静的内圈。
作为囚笼的建筑成功将意识最边境那无言的空洞分割。
在过去时这些建筑并没有分割意识的功效，更多的作用是将海域分割，约束上位者的活动范围，以便于更好地击杀。
在梦境之中符文依旧使得建筑保持了分割的作用，只不过这一次的分割是在意识层面。
即便有建筑分割海水其中的本质潜藏的寒冷深邃依旧存在。
这是仅靠外物无法剔除的。
但符文的力量是相对的。
林魂头脑中的符文开始燃烧，每一道笔画的缝隙之中都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火星。
这份符文不是常人的肉体所能镌刻的。
在符文燃烧时产生的温度足以把一个人的脑花烤熟。
不过林魂不用担心，“火”自他而具有文字的形象，自然也不会将他的脑袋烤熟。
顶多是觉得头脑有些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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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人司祭燃烧而起的希望随着火焰的熄灭渐渐落寞。
他本以为这火焰从深邃的边境而来，一定会蔓延席卷整个梦境。
但似乎是高看了，即便现在依旧有火星残存，然而看起来熄灭已成定局。
其他昂起头颅的村民腰肢恢复之前的佝偻，低下了头颅。
与之前低垂脑袋相比，他们的头颅更加地下深埋入土。
「一定是我们不够虔诚科斯的怒火才没有发泄，只要我们更为虔诚他的怒火一定会汹涌蔓延。」
「直到那时。。。直到那时！！！我们才能得以解脱——」
鱼人司祭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天边的火光，他多希望那能将自己燃烧带着自己脱离噩梦，可惜不过是一厢情愿。
“我们。。。我们。。。我们究竟还要等待忏悔多久呢？伟大的科斯。。。”
他转移视线看向了前方沙滩上匍匐在地的存在。
祂看上去像一只搁浅的鲸鱼，乳白色的外皮具有明显的胶质质感，说不清这是皮肤还是衣服，只能确定是盖在祂的身躯之上，有明显鳞片的纹路铺展。
从外皮的边缘裸露而出的面容和纤细的四肢，在彰显着祂的性别——雌。
只是这也并非人类，祂的指间如同人鱼一样具有蹼。
祂也没有双足与蛞蝓人相同合并成尖尾。
不对应该是蛞蝓人更像祂才是。
祂的面容类似女性，可披散出的头发都是一根根肉色的触须。
看来这些朝拜的蛞蝓人都在尝试具有与其相同的形体。
然而空有形体又有何用，没有相应的位格支撑，仍旧不过是一具空壳。
这是科斯的身躯，或许也是诅咒的源头。
即便鱼人司祭已经不止一次讲过科斯的身躯，可是每次观看时间一久还是会觉得头脑发热。
脑海中涌动的潮声更加清晰。
“不过无所谓，鱼人的故乡最后不也就是水吗？无所谓，无所谓，只求科斯您能展。。。”
漆黑平静的海水中掀起的波浪打断了鱼人司祭的喃喃自语。
“有东西从海里过来了！怎么可能！！！这可是梦境！！！哪里有东西会从边境过来，除非。”
司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住脑中的声音，猛然转头望向科斯的身躯。
“是您吗！？伟大的科斯！您将再一次从水中而来饶恕我们的罪孽吗！？”
突兀的浪涛声，再次惊醒了在司祭身后祈祷的村民。
短短的时间内平静的噩梦之中居然接连有动静发生。
不需要司祭的呼喊，村民们空洞的眼神，就望向了声音出现的地方。
他们再次祈祷，希望期待的身影再次归来，带他们一同去往海下那宁静的极乐之地。
“洪！！！”
村民之中一道身影突然开始自燃。
接着不同的地方接二连三的村民开始燃烧，如同一个又一个人形。
从牠们扭曲的身姿无疑揭示了这份火焰并非虚无。
可如此潮湿的环境连火源都没有怎么可能有火焰凭空出现！？
这些人形火炬周围的其牠人似乎都没有看到牠们在火焰中挣扎的身体。
即便这些火焰已经舔舐过牠们的身体，依旧没有感觉到任何温度。
偏偏这些自内而外爆发的火焰也没有传染给周围的其他人。
周围的村民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同族扭动的身躯却不知为何。
知道所有燃烧的存在的身体就这么在空气之中被烧焦变得漆黑。
噗一声砸落在地，变成一撮飞灰，粘贴在其他的同族湿润的皮肤上。
“这不是科斯！！！这不是科斯啊！！！”
鱼人司祭看到一点红星在浪潮中翻滚跳跃，在黑暗的潮水之中祂是如此的显眼明亮。
光是看着祂就让人感觉心里一暖，头脑发热。
作为鱼人司祭，整个渔村权利的巅峰，最接近伟大科斯的凡俗存在。
牠的眼里已经具有了神秘，能窥视一部分的神秘。
他这才知道火焰并没有熄灭。
好消息，火焰没有熄灭，甚至在向岸边赶来。
坏消息，这火焰不是科斯的怒火，而是其他伟大的存在。
第一次伟大的存在科斯降临给村民们带来了启迪。
第二次可恶的学派、凶残的猎人到来，牠们杀死了伟大，夺走了启迪，并探索了渔村。
这第三位即将降临的给渔村带来的究竟是福祉还是磨难呢？
司祭的双目开始燃烧，但他不敢闭上双目，反而跑向了那道火光，所有的村民只有他有资格见证祂的到来。
不论祂代表的是灾厄还是赐福祂都想要亲眼见证祂的到来。
如果可以他想要祈祷。
不论给予的是赐福还是磨难，只要能烧掉这层梦境、只要能烧掉就好。
同时他高声呼喊，提醒村民。
“大家！大家快闭眼啊！不要看祂！！！祂不是伟大的科斯！！！”
众村民再次垂首头埋入地，浑身不停颤抖如同一只又一只自我逃避的鸵鸟。
期盼即将到来的只是与自己擦肩而过。
猎人的折磨已经磨掉了众人的骨气，长久的折磨已经耗尽了他们意志。
唯有司祭还保佑残存的理智，他的眼瞳开始燃烧，剧烈的痛苦从神经直达大脑。可他不敢闭上双眼。
唯恐这一闭就像曾经没有保护好科斯一样错过这位伟大的存在。
他的双腿因为长期跪倒已经变得畸形，长期处于潮湿的环境下每走一步都如同有刀刃在切割着每一块肌肉。
即便一瘸一拐他的速度却是一点也不慢，走两步撑一下手中的提竿，向下一顶便是向前小小地一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