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方寸崖传法

    明月高悬于空，皎洁的月辉如水般汩汩倾洒而下，月华恰似轻柔的水波，静谧而柔和。矮山附近的林地完完全全沐浴在这如水般的光芒之中，一片朦胧之态，仿若披上了一层轻薄如蝉翼、细腻如丝绸的纱幔。

    赵尧与刘昊然皆静默地仰望星空，时间仿佛凝固，许久许久未曾言语。他们的目光专注且深邃，似乎在拼尽全力寻觅心中的那颗星。然而，夜空之下繁星璀璨如钻，密集如麻，犹如不计其数的宝石精巧地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之上，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那片曾经无比熟悉的星空再也寻觅不见。

    刘昊然率先打破沉默，他沉重地长吁一口气，满怀感慨地说道：“这星空与我们往昔所见截然不同，每一颗星星的位置和亮度都发生了变化，实在让人难以适应，内心不禁感到深深的失落。”

    赵尧轻轻颔首，神色间略带几分惆怅，应和道：“是啊，过去那些美好的时光已然如流水般匆匆远去，一去不返，再也回不来了。”

    来到了这星空的轮回之所，过去的过去已然遥远得如同虚幻缥缈的梦境，遥不可及，再也无法追寻。

    两人静静地躺在柔软如茵的草地上，仰望着浩瀚无垠、深邃神秘的星空，手中握着略显粗糙的茶杯，眼神却有些迷离恍惚，心不在焉。茶水并未准确无误地倒进口中，几乎全部洒落在脸上，可他们却浑然未觉。

    “再也回不去了……”刘昊然喃喃低语，声音中满溢着浓浓的伤感与深深的无奈。

    赵尧同样满脸落寞之色，长长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别太过伤感了，昊然。我们虽然无法重回过去，但可以牢牢把握当下，努力去创造充满希望的未来。”

    随后，两人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凝望着星空，皆不再言语。夜风吹拂而过，草丛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吟浅唱着岁月悠悠的故事。

    直至许久许久过去，这份沉静才终被打破。

    “我们要好好地活下去……”刘昊然语气坚定如铁，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决然的光芒。

    赵尧转过头，目光温和地看着刘昊然，回应道：“没错，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逝吧，未来依旧充满着无限的可能等待着我们去勇敢探索。”

    刘昊然微微坐起身子，神色认真地接着说道：“那咱们务必要在修行之上多花费些功夫，争取早日突破现有的瓶颈，提升修行的境界。”

    赵尧也跟着坐了起来，沉思片刻后说道：“嗯，你觉得我们目前所采用的修行方法是否存在需要改进之处？或者是不是还缺少某些至关重要的领悟？”

    他们很快便抛开这些伤感怀恋之绪，话题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修行的关键问题上来，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在这充满未知的修行之路上找到了全新的方向和强大的动力。

    随后，赵尧看似漫不经心却又饱含深意地将修仙体系的要点逐一细致地向刘昊然透露。那一字一句宛如熠熠明灯，使得刘昊然在瞬间有种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之感，仿佛一直笼罩在心头的浓重迷雾被一阵轻柔却有力的清风吹散。

    虽然仅仅修行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然而对于两人而言，这两个月的光阴无疑是一种“新生”。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独特体验，如同毅然推开了一扇通往未知而绚烂世界的神秘大门，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无尽的期待与炽热的憧憬。仙道缥缈虚幻、难以捉摸，前路充斥着未知的艰难险阻与莫测的变数，根本无从预料。既然已经果敢决然地踏上这条充满艰辛困苦与重重挑战的漫漫征途，便唯有坚定不移、毫不动摇地走下去，心无旁骛、矢志不渝，方有渺茫的机会窥探到那神秘深邃的仙道真谛。

    方寸福地乃是秦地六处福地之一，虽说在规模格局和深厚底蕴上无法与那些声名远扬、传承悠久的大宗大教相提并论，但纵然如此，派中亦有将近千名修士。至于年轻的弟子，数量则多达数百人。他们来自四面八方、天南海北，怀着对仙道的深切向往与执着追求汇聚于此。

    朝霞初升，那璀璨绚烂的金光宛如万道锋利无比的利剑，势如破竹地刺破了黎明前的深沉黑暗，毫不吝啬地洒落在陡峭的山崖之上。崖石在这绚烂夺目的光芒映照下，熠熠生辉、璀璨夺目，宛如被精心镶嵌上了一层华贵璀璨的金边，美轮美奂、令人心醉。

    方寸崖乃是一片险峻陡峭的绝壁，由十几道高低起伏的低矮石崖错落有致、参差不齐地组成。这些石崖彼此孤立，互不相接，两两之间都存在着或远或近、或长或短的距离。而且，它们的高度大都不算高耸，大约只有七八十米的模样。

    清晨，天色刚刚破晓，这里便已聚集了众多年轻弟子。他们身着各式各色的衣衫，有的素雅简约，有的华丽繁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急切渴盼或满怀期待的神情。由于各自修为的高低差异显着分明，他们的选择自然也大相径庭。有的弟子修为高深精湛，便步伐沉稳地走向那位置较高、玄法更为深奥精妙的石崖；有的弟子初涉仙道、尚在入门，便选择那相对低矮、玄法较为基础浅显的石崖。他们分别来到不同的石崖下，或席地而坐、神情专注，或静静站立、身姿挺拔，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聆听适合自己目前修为的玄法。

    赵尧与刘昊然也早早抵达。他们刚刚入门不久，修行尚浅，尚无更多的选择余地，只得径直来到最末那道石崖前。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男有女，足足四五十人。他们有的轻声低语、交流心得，有的独自沉思、若有所悟，有的则略显紧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和行囊，准备全身心地迎接即将开始的玄法传授。

    此地聚集之人，年龄差异悬殊至极。最小的几位不过七八岁的模样，面庞稚嫩至极，带着未经尘世沾染的童真之气，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懵懂之色。最大的几位已然三十多岁有余，岁月无情地在他们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沧桑痕迹，目光中却透着坚定不移与执着之意。

    刷！光华一闪，一道绚烂夺目的神虹宛如流星般迅疾破空而来，精准无误地降落在石崖之上。光芒缓缓收敛消逝，一位须眉洁白如雪的老人安然稳当地盘坐在上面。他目光先是淡漠地向下快速扫去，继而在刘昊然与赵尧的身上稍稍停顿了片刻，紧接着便开始传法授业。

    与此同时，其他崖壁之上也纷纷有璀璨如锦的神虹如同绚丽的光带般飘然降落。这些神虹之中，皆是方寸福地德高望重、修为高深的长老。各座山崖之间都相隔了一段不算短促的距离，使得彼此之间的传法过程不会相互干扰，各自独立却又和谐共融。

    迎着初升的朝霞，那柔和而温暖的光芒轻柔地洒落在众人身上，聆听修行法门的下方不少人心中都涌起了一种别样新奇的独特感觉。他们之中，有众多人士都是刚刚成为方寸福地的新晋弟子，对未来那充满未知的修行之路充满了热切的期待与缤纷的幻想。

    崖壁上的老人神色仿若一泓深邃宁静的古井，水波不兴，不见丝毫情绪的波澜起伏。他声音平静如水，毫无情感的起伏波动，然而讲述得却是极为细致入微、详尽周全。初踏仙路之人所需要留意的众多繁杂琐碎问题，都被他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地点拨提及，毫无疏漏之处。

    半个时辰后，传法宣告圆满结束。崖壁上的老人面无表情地向下俯瞰而来，言道：“有疑问的可以提出，若无问题，今日便到此为止。”

    话音刚落，几个少年便迫不及待、心急火燎地急忙上前，纷纷出言提问。他们的问题或简单直白、直截了当，或复杂深奥、晦涩难解，崖壁上的长老却都一一耐心倾听、详尽解答，言辞清晰明了、通俗易懂。而后，长老见不再有人发问，便轻挥衣袖，驾驭神虹如闪电般迅疾冲天而去，刹那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第一次来此聆听玄法，赵尧与刘昊然的感受只能用平淡如水来形容，毫无半分新奇的元素可言，甚至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还萌生出了些许索然无味之感。在过去的这两个月漫长时光里，得益于张荣昌老人的悉心周全且毫无保留的教授，他们的修行基础打得异常坚实。无论是修炼时那精准无误的姿势要领，还是吐纳气息时那精妙入微的节奏把控，又或是心境调节时那至关重要的关键要点，各种需要留意、注重和铭记的问题，他们早已清晰明了、熟稔于心，宛如镌刻在脑海深处。

    “《易经》的起始篇章足以支持我们修炼上两年，这些小玄法实在是枯燥无趣，老人家之前已经给咱们详尽细致地指点过了。”刘昊然微微皱着眉头，低声嘟囔着，神色间流露出一丝不满。

    “切勿好高骛远，老人家不是反复多次、不厌其烦地叮嘱过吗？基础一定要打得牢固坚实，不容有丝毫的懈怠和疏忽。他既然这般着重强调，又精心安排让我们来此修行，必然存在其深刻而深远的道理和用意。”赵尧一脸严肃，目光坚定，郑重其事地回应道。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漫长时间里，两人尽管每次前来都感觉无比枯燥无趣，内心也偶尔会有抵触的情绪悄然泛起，但依然每日都坚定地坚持按时到此聆听玄法。最后，终于慢慢地发现了其中潜藏的宝贵好处。崖壁上的传法长老偶尔会神情专注、声情并茂地讲述些自己在漫长而艰辛的修行过程中的独特心得与深刻体会，这一点对于他们而言显得至关重要、意义非凡！

    那种源自长老亲身经历、饱含心血的修炼历程对于初涉修行之路、尚显稚嫩懵懂的他们来说，就像是一盏在黑暗中璀璨闪耀、照亮前行道路的指路明灯。将长老的宝贵经验与自己当下的真实状况相互细致对比参照，不难从中敏锐地捕捉到关键的启发和灵感，从而得以显着加快自身的修炼速度，避免走许多不必要的弯路。

    这一日的早晨，柔和的阳光如水般轻轻地洒落在方寸崖上。崖壁上的传法长老忽然缓缓地张开手掌，刹那间，数十道璀璨夺目的光华犹如流星般疾速飞射而下，精准无误且分毫不差地落在赵尧与刘昊然等人的手中。人手握着的一位小玉瓶，质地温润如玉，细腻光洁，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而炫目的光泽。当轻轻打开瓶塞后，顿时传出阵阵扑鼻的馨香，那香气浓郁醇厚而又清新宜人，令人不禁心旷神怡、心醉神迷。

    “这是助你们开辟苦海的药液。”传法长老的话语依旧极为简洁凝练，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了反复的斟酌与深思，不多说一个冗余的字，亦不少说一个关键的字。

    众所周知，苦海与生命之轮相融相依、相合相契，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想要释放生命之轮所蕴藏的海量且磅礴的精气，就必须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地去开辟苦海，容不得半分的懈怠与疏忽。

    小玉瓶内的药液珍贵异常，乃是方寸福地耗费诸多珍稀罕有的材料，经由精心细致地炼制方才而成。每三个月才会发放一次，且每人一年仅仅只能领取四瓶，数量极为有限，足见其珍稀程度。

    刘昊然的苦海在这一段时间里始终在缓缓地、持续地发生着变化。三个月以来，已经由最初的枣核般大小，成功地开辟到了如今指甲盖那般大小。其苦海周围缭绕着丝丝缕缕的生命精气，那生命精气犹如轻盈缥缈的薄雾，若隐若现、如梦如幻。整个人看起来愈发灵动有神，双目炯炯发亮、神采奕奕，周身散发出一种独特的生机与活力。

    然而，赵尧的情况却截然相反。尽管他也满怀期待与希冀地饮用了一小瓶药液，但是其苦海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的苦海仿若一潭毫无生机的死水，寂静无声、波澜不惊，无论他如何努力尝试，都无法成功开辟。始终无法激活哪怕芝麻粒般大小的区域，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命精气流转，“看来，我需要大量的物质资源。”赵尧于心底暗自思忖着。他双眉微蹙，目光之中透露出深沉的思索与坚定不移的决心。

    不过，在这些已然逝去的日子里，他能够极为明显地感知到自身的力量与速度皆在显着地增长。每一次奋力挥拳，都能够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每一回纵情奔跑，身形都如同敏捷的猎豹一般迅疾。他躯体内的精力仿若滚滚沸水，翻腾不息，气血更是格外的旺盛，那汹涌澎湃的态势简直能够与蛟象之威猛相媲美，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我就这样循序渐进地慢慢修炼吧，虽然暂时无法开辟苦海，也难以沟通生命之轮，但当下我的体魄愈发强健有力，总归不会是件坏事。”

    “对啊，我觉得你这般状况比我强出太多，我整日埋头苦干修炼着苦海，却未见力量有所增长，速度得以提升，更无法施展玄法，着实不知这样按部就班的修行究竟具有何种实际的效用。”刘昊然眉头紧紧蹙起，满脸写满了沮丧与不满，一边不住地抱怨，一边无奈地连连摇头。

    赵尧宽慰道：“莫要焦急，或许这仅仅是厚积薄发的前奏，咱们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终会收获成果的。你瞧，我虽说力量和速度有所长进，但同样面临着其他的困扰呀。”

    刘昊然急切地反驳道：“我着实是等不及了，每日都重复着相同的修炼流程，却始终看不到显着的进步，这般迟缓的进展实在是令人备受折磨。我是多么渴望能够如同那些修为高深的前辈们一般，施展出神奇绝妙的玄法，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地之间。”

    第二日，刘昊然终究是未能抑制住内心那汹涌澎湃的急切之情，早早地便来到了石崖之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平复着内心的焦躁不安，向传法长老恭恭敬敬地开口请教，言道：“长老，难道我们一直要这般日复一日地进行修行吗？究竟要到何时，我们才能够驾驭神虹，随心所欲地驰骋于广袤的天际？”

    传法长老神色平静如水，目光深邃而又淡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道：“修行之途，切不可心浮气躁。吃饭需一口一口地进食，行路要一步一步地前行，尚未学会稳健地行走，就妄图肆意奔跑，最终只能是落得个狼狈摔跤的结局。”

    刘昊然急切说道：“长老，我深知心急并非良策，可这进展的速度实在太过缓慢，着实令人焦虑万分。每日都在勤勤恳恳地修炼，却感觉距离心中的目标遥遥无期，我着实担忧自己是否修行的方法有误。”

    旁边一位弟子也随声附和道：“是啊长老，我们皆满心期盼着能够尽快有所突破。目睹他人能够施展玄法，我们内心羡慕至极，也渴盼着能够早日有所成就。”

    传法长老虽说嘴上有责备之意，但最终还是心怀慈悲地给予了详尽周备的解答。这主要是为了给下方所有满怀殷切期待的弟子们带来希望之光，向他们阐述了一些后续的修炼情形。

    “当你们的苦海拓展到足够宽广辽阔的程度之时，才能够进行下一步至关重要的修炼。那便是在苦海中开辟出一条径直通向海底生命之轮的通道，形成一个仿若泉眼般的关键节点，进而释放出生命之轮所蕴藏的神力源泉。唯有到了那时，才算在修行之路上初获成就，可以初步施展玄法，达成你们心心念念所向往的神通手段。”

    刘昊然又追问道：“那长老，怎样的程度才算苦海足够广大呢？是否存在一个具体明确的标准或者衡量的方式方法？”

    传法长老回答道：“此乃因人而异之事，需综合考量个人的修炼根基、天赋灵根以及所付出的努力程度和机缘造化，不可一概而论。但只要你们锲而不舍，用心专注地修炼，自会有所体悟感知。切切不可急功近利，否则极易走火入魔，误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