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方寸福地
眼见赵尧如此，刘昊然顿时心急如焚，眉头紧蹙成川，急切地说道：“赵尧，此乃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务必得好好思量啊！”刘昊然赶忙苦口婆心地劝解。
“昊然，我心中自有分寸。”赵尧神色淡然，目光却坚定不移地回应道。
赵尧摇了摇头，道：“你无需劝我。”他方才思考得极为缜密，目光深邃如潭，仿佛能将一切洞悉无遗，全然明白，一旦加入某一福地，或许将会面临诸多棘手的麻烦，且刚才方寸福地的那位老人亦有所暗示。
“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也决然不会跟他们走。”刘昊然义气深重，双手紧紧握拳，脸色涨得通红，无论如何也不肯撇下赵尧，独自踏上征程。
“昊然，莫要如此执拗。”赵尧轻轻拍了拍刘昊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赵尧微微一笑，道：“今后我可是要全然指望你呢，你可要潜心好好地进行修行。将来还要靠你周济于我，比如以后各势力的神女、各圣地的圣女，随意送几个便可，我绝不挑剔。”
刘昊然听后直翻白眼，无奈地说道：“你就别做这荒唐的白日梦了，哪有那么轻而易举的事。”
旁边那些福地的修士也都露出怪异之色，其中几个女修士更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面带嗔怒地说道：“真是胡言乱语，不知所谓。”
“赵尧，你还是与我一起去吧。”刘昊然再次诚恳地劝解，眼中满是殷切的期待。
“我着实想和你一起去，但仅是以客人的身份去游玩一段时间，而非加入其中，不知方寸福地的诸位前辈是否应允？”赵尧忽然这般说道，赵尧目光中透着深思熟虑，欲要进入方寸福地探究一番这片天地，然而却不想受缚于某一宗派。
“这……”刘昊然面露犹豫之色，咬了咬嘴唇，心中纠结万分，犹如一团乱麻。
“好，只要你肯前去便可。”刘昊然当即喜形于色，只要赵尧肯去，他觉得总能有办法将其留下，他立刻向方寸福地的几位老人望去，眼神中带着一丝恳切的恳求。
“请问几位前辈，赵尧以客人身份前往，可否？”刘昊然小心翼翼，毕恭毕敬地问道。
“好吧。”几位老人互相对视一眼，沉吟片刻后，最终点头应允。
“多谢几位前辈。”刘昊然连忙躬身施礼，脸上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众人即将就此别离，前途未卜既有迷茫的阴霾，又怀期待的曙光。此次最后的相聚，氛围凝重且弥漫着一缕淡淡的离愁别绪。所有人皆互道珍重，相约他年再度相聚。
此刻，在其他人的眼中，赵尧无疑显得颇为独特。他身形略显落寞，神情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怅惘。他的前路仿若迷雾重重，毫无希望之光，与众人几乎处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即便他们再度重逢，完全可以想象，他大概率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了。所有人望向他时，皆露出异样之色，表情纷繁复杂。有人目光中饱含惋惜之意，有人则流露出一丝庆幸之情，还有人的眼神里盈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
“赵尧，以后你有何打算？”有人忍不住出言问道，声音中蕴含着关切与疑惑。
赵尧微微苦笑，那笑容中浸满了苦涩，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未来之事，谁能精准预测呢？”
最终，互道珍重，众人分别。
“赵尧，这个给你。”徐小英在离去之前，疾步走到赵尧面前，将手中那串温润如玉的佛珠郑重地塞到他的手中。佛珠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祝福与牵挂。未等他拒绝，徐小英便转身匆匆远去，只留下一句：“拿着吧，留个念想。”
“徐小英，这太过珍贵了，我不能收。”赵尧急切地喊道，试图追上去将其归还。
“拿着吧，赵尧。”徐小英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其实，做个普通人也罢，愿你一生幸福安康。”张媛媛款步走来，她的眼神中充盈着温柔与关怀。言罢此句，深深凝望了他一眼，而后转身离去，裙袂飘飘，仿佛带走了一片离愁。
“谢谢你，张媛媛，你也要一切安好。”赵尧说道，声音中满是真诚的感激。
“赵尧，祝你今后诸事顺遂如意，相信以你的能力，在尘世间定然能够过得精彩纷呈。”贾玲微笑着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离开，她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
“贾玲，借你吉言，你多加保重。”赵尧回应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远去的背影。
随后，马子涛与魏子豪也前来告别。
“其实，做一位普通人未尝不是一种福泽。”马子涛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那手掌的力量仿佛在传递着鼓励与慰藉，“没什么可沮丧消沉的。”
“马子涛，我明白的。”赵尧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增添了一丝坚毅。
赵尧面色平静如水，洒脱地笑了笑，道：“今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晰明了。”不过在他内心却是暗自冷笑。
谁也不知，此时的赵尧实则是丝毫未对自己的修为感到忧虑。只因与系统融合之后，赵尧先前曾仔细地翻阅系统知识，从而清晰地知晓自己的洪荒爵体对于修炼全然不存在障碍，只不过是需要数量众多的物质资源罢了，而这片天地对于特殊的体质似乎存在记载不全的情况。
十几道神虹先后冲天而起，那绚烂夺目的光芒瞬间划破了静谧安宁的夜空，如一颗颗璀璨至极的流星划过天际，拖曳着长长的璀璨尾焰，渐次消失在遥远的天际尽头，众人就此别离。
当其他福地的人远去之后，方寸福地的几位老人衣袂飘飘，神色和蔼慈祥，开口对刘昊然与赵尧言道：“实际上，我们这些福地彼此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倘若你们想要见面，是颇为容易的。”
“多谢前辈告知。”刘昊然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说道，脸上满是真诚恳切的感激之色。
赵尧也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尊敬之意，表示感谢。
方寸福地的人于第二日才启程上路，他们周身霞光缭绕，璀璨夺目，驾驭神虹而行，速度如风驰电掣一般，迅疾至极。身下的大地犹如一幅疾速展开的巨型画卷，山川河流不断飞速向后倒退。
最终，一行人在一片缥缈如幻的仙山前停下。此地云雾缥缈，瑞气千条，呈现出一派祥和的景象。佳木葱郁繁茂，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低声诉说着悠悠岁月的传奇故事；亭台楼宇错落有致地分布其间，飞檐斗拱精巧别致，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尽显古朴典雅之韵味；流泉飞瀑，水花四溅，宛如银练当空悬挂；仙鹤飞舞，身姿优美轻盈，灵动的翅膀划过天空，留下一道道美丽迷人的弧线。这一切显得生动自然，着实是一处绝佳的胜地。
“这便是方寸福地吗？”刘昊然瞪大眼睛，满是惊奇，忍不住问道，脸上满是惊奇与兴奋之色。
“正是。”一位老人微笑着回答道，眼神中透露出自豪之意。
刘昊然接着低声自语道：“仙鹤很肥啊，能捉一两只烤来吃吗？”
旁边一位老人眉头微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那是开了灵智的仙鹤，切不可乱打主意，以你当下的身手，根本无法靠近它们。”
“哎呀，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刘昊然挠了挠头，讪讪笑道，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红晕。
“不可有这等荒唐的想法。此地万物皆具灵性，需心怀敬畏之心。”老人神色严肃，语气郑重其事地说道。
赵尧说道：“昊然，莫要顽皮调皮，入了福地，应当谨言慎行，切不可随性肆意胡为。”
刘昊然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此地并非方寸福地的内部核心区域，仅仅只是其山门所处之所在。此地仙雾如烟似缕，飘渺迷蒙，使得人的视线难以轻易穿透，朦朦胧胧之间，奇花异草遍地簇生，五彩斑斓，散发出令人心醉神迷的芬芳。当众人徐徐行至那云深不知之境时，只见一面硕大的青石巍然矗立于前方。青石表面古朴而沧桑，上面精心镌刻着两个苍劲雄浑的古字：方寸！
刘昊然望着那两个古字，满脸的茫然无措，自然不识得这样深奥晦涩的古字。幸得旁边一位面容慈祥、神态和蔼的老人耐心予以告知，他方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般明白此刻才真正抵达了心心念念的方寸福地。
相传，这里乃是洪荒时代之前遗留下来的一片古老废墟。岁月悠悠流转，后人对其进行了些许的清理整顿，才使之成为如今众人眼中的一处福地。可以说，方寸福地的历史悠久绵长，如若向上追溯，这片神秘莫测的古地甚至能够回溯至遥远而古老的洪荒时代。
后世人怀着对神物的热切渴望，曾在此处展开了大规模的挖掘与清理工作。他们满心期待能够在这片废墟之中寻获几件惊世骇俗、震撼人心的神物，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空手而归，一无所获。
在此处福地潜心修行的历代强者，皆敏锐地察觉到这里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平凡。他们付出了诸多的努力，耗费了无数的心血，只可惜始终未曾有任何重大的惊人发现。
众人路过大青石，缓缓走进前方那如烟似幻的仙雾之中。刹那间，场景发生了翻天覆地、极为惊人的巨大变化，里面展现出的是一个无比瑰丽绚烂、美轮美奂的世界。目之所及，奇峰罗列，怪石嶙峋，灵泉飞瀑，宛如仙境，仿若一下子踏入了另一片截然不同、别有洞天的天地。
“这就是方寸福地！”刘昊然不禁惊叹出声，眼中满是震撼与惊喜，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
“完全像是自成一片天地！”他再次感慨道，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面色因兴奋而微微泛红。
几位老人看着刘昊然这般反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眼神中满是欣慰与赞许。不过赵尧此前已然见识过蜀山的小世界，对于眼前的景象倒是未觉有何特别的惊奇之处。想起蜀山的种种过往，赵尧心中不禁涌起一片黯然神伤之情，神色也随之变得有些落寞。
然而刘昊然却是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强烈的好奇，他东张西望，目光急切而炽热，恨不得立刻去探索每一个神秘的角落。
片刻之后，赵尧与刘昊然被引领至一座矮山前。此处茅屋三五间，错落有致地散布着，屋顶的茅草在轻柔的微风中悠悠摇曳；竹林两三片，随风婀娜摇曳生姿，发出沙沙的细微轻响；一块药田依偎在屋前，郁郁葱葱，各类珍稀药材散发出独有的清幽香气；几株老木紧密相连，苍劲古朴，树干上那一道道纹理犹如岁月精心镌刻的深刻痕迹。
虽然没有琼楼玉宇的华丽建筑与雄伟宫殿，一切看起来平凡普通且简约质朴，但却胜在恬静安谧、自然天成，安宁祥和仿若世外的纯净净土，让人的心灵仿佛受到了神圣庄严的洗礼，得以远离喧嚣繁杂的尘世人间，涤荡净尽诸多纷扰。
“你们先在这里住下。”几位老人神色和蔼可亲，目光中饱含着期许，耐心地叮嘱与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去了。
刘昊然赶忙恭敬地行礼道：“多谢几位前辈！
还有另外一名同学也被带入方寸福地，不过并未与赵尧他们居于同一处，而是被送带到了其他的地方。
临近中午时分，一位十二三岁、面容清秀、眼神灵动的少年提着食盒来到这里。少年的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轻声说道：“两位，请用膳。”打开食盒，里面的食物颇为简单且清淡，皆是些年份久远的珍贵药材。
“这饭能吃吗？连点肉末都没有。这两日不是吃野果就是喝泉水，现在还继续吃这些东西，我们嘴里清淡得都快流出山泉来了。”刘昊然眉头紧蹙，一脸不满地抱怨着。
赵尧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昊然，既来之，则安之。先别抱怨了，有的吃就不错了。”
食物虽然丝毫不见一点油水，但赵尧与刘昊然因多日的忍饥挨饿，依然将其全部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连片菜叶都未曾剩下。
“能不能送只烧鸭来？”刘昊然舔了舔嘴唇，眼神中满是期待地说道。
看到两人这般狼吞虎咽的模样，送饭的少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目瞪口呆，道：“没有，福地内不提供这些。两位要是还没有吃饱，我可以再送来一些食物。”
“怎么会没有肉食，我看不是养了很多珍禽与异兽，随便烤上一两只不就有了，我觉得那些仙鹤已经养得够肥了。”刘昊然眼睛放光，兴奋地大声说道。
送饭的少年吓得脸色煞白，着急地说道：“万万不可，这些都是具有灵智的，绝不能吃！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哎呀，开个玩笑嘛。”刘昊然笑着挠了挠头，神色略显尴尬。
送饭的少年如蒙大赦，犹如遇见蛇鬼一般，顿时慌不择路地逃之夭夭，对两人唯恐避之不及。
接下来的十几日，几位老人始终未曾现身，倒是那个送饭的少年渐渐地与两人熟识了起来。
“看来进入仙门修行，也并非是什么值得大肆庆祝之事，这日子实在是太清苦了，连口肉都吃不上，往后可该如何度过啊。”刘昊然眉头紧蹙，满面愁容，不住地抱怨着。
赵尧面露苦笑，接话说道：“昊然，确实这般，不过既已来之，则应安之，兴许往后情形会有所好转。”
刘昊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心无奈地说道：“唉，赵尧，我着实是受不了这无肉的日子。你瞅瞅，我这肚子都快饿得瘪下去了。”说着，还用力拍了拍自己那干瘪瘪的肚皮。
赵尧此时也深感无奈，此刻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抓取一只仙鹤，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的画面，又忆起往昔在秦岭山脉深处与一众精怪大快朵颐的场景，着实是心生向往，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丝深深的怀念。
少年一脸羡慕，真诚地说道：“我当真羡慕你们能够如此迅速就拥有自己的居所。我入门许久，至今还和众多师兄弟拥挤在一处呢。”
刘昊然撇了撇嘴，满心不满地说道：“就这区区茅屋三五间，也能算作是有了自己的洞府？这也太过简陋寒酸了。”
赵尧与刘昊然穿上少年送来的衣物，除却头发依然显得较短之外，其他方面已与方寸福地内的众人无有任何差别。赵尧忆及自己在蜀山藏峰上的那段日子，又是一阵失神，目光瞬间变得有些空洞无神。
少年赶忙解释道：“话不能如此这般言说，这座矮山周围的一切皆算是归你们二人所有，倘若你们具备了相应的能力，自然能够开辟出真正的洞府。”
听到少年这样说，刘昊然眼睛忽地一亮，兴奋不已地说道：“既然这矮山归我们所有，如果捕杀一头牛，烤上几只仙鹤应该无人会加以管束吧？”
听闻这话，少年顿时面露惶恐之色，双手连连摆动，不敢吭声。
赵尧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温声安抚道：“别怕，我们断不会胡作非为。现在你为我们讲讲，所谓的修行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刘昊然赶忙附和说道：“对呀，快给我们讲讲。我们到现今都还处于稀里糊涂的状态，只是多次听人提及‘苦海’、‘神桥’、‘彼岸’这些词汇，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刘昊然的脸上写满了急切与困惑，那目光犹如钉子一般紧紧地盯着少年。
赵尧也随之点头应道：“的确如此，我也渴望尽快弄清楚这其中的奥秘与门道。”赵尧眉头紧蹙，神色中满是认真与执着。
赵尧虽然前两次都有接触过修仙之事，不过这里的修炼体系和他前两次所接触的完全不同，赵尧想要先清晰且透彻地了解清楚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
只是对于这些问题，少年也是摇了摇头，脸上显出为难之色，坦言道：“我实在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也才进入方寸福地没多久，还未曾真正踏上仙路。”少年无奈地挠了挠头，眼中透露出一丝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