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选人
几位老人纷纷出言激励，目光中满是殷切期许，那目光恰似熊熊燃烧的烈焰，炽热而强烈，一心要将他们引领至修行的光明坦途。
“我们还不知道几位前辈是？”马子涛不失时机地说道，他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谦恭，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探寻的渴望。
听到有人终于问到正题，几位老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笑容满面地答道：“秦国内有六个福地，而我们所栖居的修行之所便是其中之一。此地并非处于这尘世的喧嚣纷扰之间，而是隐匿于清幽宁静的僻远之处。”
“秦国在东吴不过是沧海一粟，这一隅之地又有六个福地，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修行的仙门？”刘昊然小声嘀咕着，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似在深沉思索这广袤世界的神秘莫测与无穷未知。
很显然，这些老人对他与赵尧和刘昊然青睐有加，并未因他的低声嘀咕而面露不快之色。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反而和颜悦色地微笑道：“切不可好高骛远，修行之途，基础乃是重中之重。而我们的福地传承自某一圣地，所传授的基础修炼要诀绝对堪称世间顶尖一流。而且，今后倘若你能展露惊世骇俗之才，一飞冲天，我们必定会为你提供更为广袤辽阔的发展空间，助力你登上更高的修行层级。”
“不错！”另一位老人双手负于身后，神色傲然挺立道：“我们虽仅仅是一处福地，但是却隶属在东吴某一赫赫有名、声威远扬的圣地之下。若是将来你天赋尽显，足够惊才绝艳，通过层层严苛考验，便能够选送进那圣地门下也未可知。那可是无数修行者心驰神往、梦寐以求的圣地，能入其门，必定能够成就非凡卓绝的功业。”
有人恭敬地拱手问道：“那进入圣地需要达成何种条件？”
老人轻抚胡须，不紧不慢地缓缓回答：“进入圣地，需天赋超凡绝伦，远超常人之能，修为精进迅猛如飞，且能够通过圣地精心设置的诸多严格考验，涵盖心境之磨炼、功法之精通、实战之应对等诸多方面，缺一不可。”
说到这里，几位老人满含宠溺地看向旁边的少女潇潇，那眼神中充盈着骄傲自豪与依依不舍。一位老人感慨万千道：“潇潇乃是我们的福地千年一出的绝世奇才，不久之后便要被选送进圣地了，实是有些恋恋不舍啊，但是我们断不愿耽搁她的修行大业。”
潇潇微微欠身行礼，轻声说道：“多谢诸位前辈多年来的悉心培育，潇潇定然不辜负诸位的殷切厚望，在修行之路上勇往直前、精进不休。”
就在这时，大厅外突然传来一阵豪爽奔放的哈哈大笑声，高声道：“你们的‘福地’不行，有良才美质大可送到我们的‘福地’。”
听到这声音，最先的老人眉头紧蹙，面色不悦，冷哼一声道：“哼，你们不请自来，究竟所为何事？这般肆意妄为、毫无礼数，岂是修行之人应有的风范气度？”
天空中陆续降落下十几道虹芒，光芒璀璨闪耀，绚丽夺目。这些人全都不请自入，步伐匆忙急促，径直走进大厅之中。
其中一人面带笑容，说道：“听闻你们有新发现的苗子，我们自然想来瞧上一瞧。说不定其中就有与我们福地缘分深厚之人。”
老人面色阴沉如水，冷声道：“这是我们率先发现的，与你们毫无干系！休要在此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那人依旧笑容满面道：“修行之事，全凭各自的机缘巧合，说不定这些苗子与我们更有缘分。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他们自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就在这时，只见十几人鱼贯徐行，缓步入大厅之中，身上的虹芒恰似潮水般渐次收敛，这些人有男有女，皆在四十岁往上。有的静若深谷幽僻之兰，气质清幽高雅，周身仿若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宁谧气息；有的凌厉如锋锐无匹之剑芒，目光犀利如电，举手投足之间皆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凌厉锋芒；有的沉稳如厚重无移之磐石，身姿挺拔如松，坚定不移，每一步踏出都似携着千钧沉重力道，给人一种稳若泰山、不可撼动之感，皆具各自独特的超凡气质。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气势沉凝如山岳巍峨，声若洪钟大吕，言辞铿锵刚劲有力，仰头纵声哈哈大笑道：“秦之境内，虽号称存有六处‘福地’，但你们的‘方寸福地’实有些名不符实，将之称作‘小洞天’或许还更为恰当。”
“裘千尺，你缘何出此妄言？”方寸福地的几位老人听闻对方这番略带轻蔑之意的话语，瞬时面色阴沉如墨，面露怏怏不悦之色，迅疾如风地将马子涛与贾玲等人护于身后，同时双臂大张，着重将赵尧与刘昊然掩于身前，目光满含警惕地紧盯着来人。
被称作裘千尺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壮硕如山峦，仿若一座巍峨耸峙的峻峰般矗立在那里，宽阔的双肩仿佛能扛起千钧重负，给人一种难以言喻、沉重无比的强烈压迫感。他神色坦荡自若，直言无忌，再次朗声大笑道：“绝无他意，既然此处存有十几个颇具修行深厚潜力的好苗子，个个灵光内蕴，根骨超卓不凡，我们自然是想从中择优选取几位，将他们引入修行之正途，悉心培育教导，以期他们日后能够成就非凡大器。”
旁边，一位头发花白如雪的老妪亦微微颔首道：“不错，我们秦地之内的六处福地向来同气连枝，守望相助，休戚与共。此次陡然寻得如此众多天资超绝、慧根独具的好苗子，我们其他福地自然要从中携领几个，这也是为了让这些孩子能拥更广阔无垠的修行前景和更多难能可贵的机遇。”
方寸福地的一位老人眉头紧蹙，神色凝重肃穆，言道：“李静师姐，话断不可如此言说。三年前你们‘紫金福地’寻获数位根骨奇佳的门徒，个个天赋卓异出众，当时却是并未赠予我们方寸福地一位啊。如今再度前来争抢，这于情于理皆都说不通、行不得。”
“你说那些人啊，他们资质庸常，虽有几分浅薄天赋，但在修行这漫漫长路之上，也不过是泛泛之流，哪里称得上仙苗，自然未足惊动你们。”被称作李静的头发花白的老妪笑容满面地应答道，眼中却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精明狡黠的光芒。
方寸福地的另一位老人急切如火，高声说道：“李静师姐，这评定仙苗的标准怎能如此肆意更改？若依您这般说法，那世间仙苗岂不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李静目光如炬，快速扫过众人，缓缓言道：“至少要天赋超凡脱俗，灵根纯净澄澈无暇，且对修行怀有极高的悟性和发自肺腑的热忱，能在艰难险阻、荆棘满布的修行之路上坚定不移，矢志不渝，方可称之为仙苗。”
裘千尺双手抱于胸前，紧接着说道：“不错，我观这十几人中就有契合条件的。他们目光清澈纯净而坚毅笃定，周身气息灵动鲜活，绝非池中之鱼、笼中之鸟。”
方寸福地的老人赶忙提高声调说道：“断然不行，这些孩子乃是我们率先发现的，一路引领他们行至此处，其中艰辛困苦自不必多言。理应归属我们方寸福地，还望各位切莫要强求硬夺。”
裘千尺冷哼一声，神色严正肃穆道：“修行之事，重在机缘巧合。切不可如此狭隘短视，应以这些孩子的未来长远发展为重。”
赵尧这时挺身而出，拱手施礼开口道：“各位前辈，能否让我们自行抉择？毕竟修行之路关乎一生荣辱兴衰，还望前辈们尊重我们的个人意愿。”
众人皆是一愣，随后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大厅中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似有暗潮涌动。
就在这时，一位白发飘飘的老人迈着沉稳且笃定的步伐徐徐走上前来。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清癯却不失神采，浑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出尘绝世的气质，着实颇具一副仙风道骨之姿。他神色从容淡定，不疾不徐地说道：“依我之见，这十几人尚难称仙苗。如此吧，我们几个福地之人只选走几个，多多给你们‘方寸福地’留下几个便是。”
听到对方这番言语，方寸福地的几位老人顿时神色骤变，再也难以维持原本的沉着之态。他们眉头紧蹙，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不安与焦虑，似乎对这位仙风道骨、颇具仙人气质的老者怀有深深的敬畏与忌惮。其中一位老人深吸一口气，言辞恳切地说道：“周华腾师兄，你们‘九鼎福地’向来人才济济，难道还缺少有潜力的门徒吗？我可是听闻你们前不久发现了两个真正的仙苗啊，据说那二人天赋异禀，根骨绝佳，未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被称作周华腾的老人依旧笑而不语，只是那深邃如渊的目光不断地在赵尧与刘昊然身上来回梭巡打量。他时而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时而轻轻点头，似是暗自评估着什么。这细微的举动让方寸福地的几位老人顿时如临大敌，心弦瞬间紧绷到极致。因为在他们心中，其余人或许可以送予出去，但这两人对于他们而言却是无论如何都务必留下的。
“如此吧，我代表九鼎福地只选一人便好。”白须飘飘的周华腾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指向赵尧与刘昊然，缓缓说道：“我亦不为难你们，将他们二人当中的任何一位送予我皆可。”
“不行！”方寸福地的几位老人几乎同时严词拒绝，那坚决的语气犹如重锤击地，掷地有声，回响在大厅之中。
周华腾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沉声道：“为何如此决然拒绝？我九鼎福地资源丰富如海，功法高深莫测，难道还会亏待了这孩子不成？”
方寸福地的一位老人赶忙抱拳施礼，神色急切且诚恳地说道：“这二人天赋极高，且对我们福地所传功法有着独特非凡的领悟能力。他们二人假以时日，必能成为我们方寸福地的中流砥柱，是我们未来的希望之光所在，实在不能让与他人啊。”
周华腾轻哼一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冷说道：“难道我九鼎福地就不能给予他们更为卓越的培养？我福地的修行法门和资源之丰厚岂是你等能够想象的。”周华腾沉默片刻，捋了捋如雪的胡须，又道：“那我再让一步，让我从其他人中选两个天赋稍逊一筹的，如何？这已是我最大程度的让步了。”
此刻，方寸福地的几位长老也心知肚明，根本不可能将所有人都牢牢地留在自己这边。其他五处福地之人如潮水般齐聚一堂，来势汹汹，锐不可当，他们只能满心无奈，忍痛割舍分出去一部分人员。然而，究竟该如何进行取舍，实是让人陷入进退维谷、左右为难的艰难窘迫之境。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凝滞的空气都充满了一触即发的浓烈火药味，六处福地之人皆固执己见，互不相让，分毫的退步都不肯做出。
那个气势沉凝、身如山岳般稳重坚实的中年男子裘千尺面色凝重如铅，阔步沉稳上前几步，郑重其事、掷地有声地说道：“既然诸位皆互不相让，僵持不下，毫无转圜的余地，看来我们只能通过一场激烈的比斗来一决雌雄，决定人选的最终归属了。”
“正该如此。”紫金福地的那位老妪李静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如铁地点头表示同意，她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因严肃的神情显得愈发深刻了。
“为避免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影响日后的相互往来与通力合作，我们应当点到为止，切不可意气用事，失了分寸。”九鼎福地的那个须眉皆白的周华腾老人轻抚长须，神色肃穆庄重地表示赞同。
方寸福地的几位老人脸色极为难看，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黑如锅底。赵尧等人可是他们历经千辛万苦、踏遍万水千山寻到的，如今其他福地的人却要横插一手，强行分一杯羹，到头来究竟能留下几人实在难以预料，这让他们满心忧虑，愁肠百结，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十几道长虹如闪电般迅猛冲天而起，在深沉如墨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明亮耀眼，璀璨如星。福地之间的激烈比斗就此轰轰烈烈地拉开序幕。赵尧等人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且整齐地悉数来到大厅外，怀着紧张与期待交织的心情仰头观望。但甚为可惜的是，那些人飞出小镇后，越斗越远，身影逐渐模糊不清，难以看清具体的激烈战况。
只见远空光华冲天而起，璀璨绚烂，夺目耀眼，如绚丽多彩的烟火尽情绽放。神虹纵横交错，相互碰撞交织，火花四溅，偶尔爆发出阵阵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的雷鸣，且狂风大作，呼啸着席卷而来，沙石飞扬，尘土漫天，遮天蔽日。
马子涛、贾玲等人看得目眩神迷，心潮澎湃，难以自持。方才那些老人还一派平和淡定之态，此刻却皆能展现出惊人的通天神通，飞天遁地，无所不能，造成这般强大而震撼的惊天威势，实在令他们心驰神往，对修行之路充满了无限的憧憬与炽热的渴望。
直到半个小时后，天际方有神虹显现，如凌厉的闪电骤然撕裂沉沉夜幕，以雷霆万钧之势划破长空，转瞬之间便呼啸而至。
第一位降落下来的是那个名为潇潇的少女，她清丽脱俗，眉如远黛弯弯，精致且自然天成；双眸仿若盈盈秋水，清澈深邃中透着灵动聪慧的光芒；红唇润泽娇艳，恰似初绽的鲜嫩花瓣般诱人；贝齿洁白如玉，在微微开合间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在如水的月华温柔映照之下，她身姿婀娜，如烟似雾，朦朦胧胧，似真似幻，袅袅婷婷，宛如广寒仙子降临凡尘一般，美丽至极，无可比拟。那超凡出尘的气质，让人不禁心醉神迷，为之深深倾倒。
随后降下的是方寸福地的其他几位老人，尽管他们看上去颇为狼狈，衣衫有多处破损，甚至身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但皆带着胜利的欣然宽慰笑意。
后方那些人也都或多或少带着一些伤痕，有的衣衫凌乱不堪，有的发髻歪斜松散。然而相较之下，他们的脸色就显得格外阴沉难看了。强势的中年男子裘千尺肩头血迹未干，那血迹在他的衣衫上肆意晕染开来，犹如一朵触目惊心盛开的暗色花朵。仙风道骨的老人周华腾那飘飘白须被截断，参差不齐的断须在风中凌乱地微微飘动，显得狼狈万分。头发花白的老妪李静手中的拐杖也已断为两截，她紧紧握着那半截拐杖，神色中尽显阴沉恼怒。
“未曾料到啊，潇潇在这般妙龄便已超越我等，方寸福地当真是出了不世奇才！”周华腾不禁一阵慨叹，他的目光中既有由衷的赞赏，又有难以掩饰的羡慕之意。刘昊然尧忍不住问道：“潇潇姑娘如此厉害，不知是如何修炼的？晚辈实在是满心好奇。”
方寸福地的一位老人微笑着回答：“此乃我福地之机密要诀，其中所历经的艰辛与独特法门，绝非三言两语能够阐释清晰。日后你若有幸留下，自会慢慢知晓其中的精妙奥妙。”
其他老者惊叹道：“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如此青春年纪，竟能拥有这般高深的修为，实在是我等望尘莫及啊。”
“既然输了，无话可说，你们方寸福地可以先行挑选两人。”裘千尺面色不佳，不单单是因输给后辈而觉颜面尽失，更是因不能优先选人而满心愤懑，心生不快。他紧咬双唇，目光中透着难以遏制的不甘。
方寸福地的几位老人未有任何迟疑，径直选了赵尧与刘昊然，脸上皆洋溢着欢喜至极的灿烂笑容，仿若绚烂绽放的鲜花，每一道皱纹都似乎在欢快地诉说着内心的激动与欣喜。
刘昊然赶忙说道：“多谢诸位前辈的赏识，晚辈定然会努力修炼，不辜负前辈的殷切厚望。”
方寸福地的老人说道：“日后定要勤加修炼，莫要辜负我们的深切期望。这修行之路漫长悠远且充满艰辛，需有坚定不移的向道之心方能有所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