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再临邽县

    一月之后，秦王遣军以雷霆之势接管蜀国。曾经的蜀国已然消失无踪，其地域尽归秦国版图，被命名为蜀郡。赵尧与司马错亦载誉而归，顺利抵达咸阳。

    当下，司马错擢升为秦国九卿中的要臣，其尊崇地位，自是引得众多谄媚之辈蜂拥而至，竭力奉承讨好。近段时日，司马错所接宴会邀约犹如雪片纷飞。

    这一日，司马错受邀前往一处豪华府邸参加宴会。刚踏入府门，一众宾客便簇拥而来，满脸堆笑，口中尽是阿谀奉承之词。司马错神色泰然，微笑着与众人寒暄，但其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宴会上，珍馐美馔琳琅满目，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有人举杯向司马错敬酒，言辞恳切：“司马大人，您此次战功赫赫，实乃我大秦之幸啊！”司马错微微举杯回敬，说道：“此乃吾王洪福，将士们用命，本官不敢居功。”又有人凑上前来，谄媚道：“司马大人，日后还望多多提携。”司马错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而常威身为司马错的亲外甥，因司马错权势之隆而备受关注。常威本就精明，凭借司马错的威望，加之其经营赌坊的丰厚收益，迅速在权贵圈中崭露头角。如今，常威出入皆有仆从跟随，所着服饰皆为上乘之品。在各种社交场合，常威也能与权贵们谈笑风生，众人对他也多有讨好之意。

    常威的宅邸也扩建一新，装饰奢华。他时常举办宴会，邀请各界名流，其排场丝毫不逊于那些老牌权贵。那些曾经对他不屑一顾的人，如今也纷纷转变态度，极力攀附。虽然常威未任官职，但其在权贵圈中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已然成为不可小觑的新贵。

    而此时，赵尧于府邸之中舒适地泡在浴桶内，眉头微蹙，赵羽则一脸恭顺地为其搓背捏肩，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一个多月未见赵羽，其身高见长，身体亦健壮不少。赵尧闭目感受着赵羽的手法，脑海中却一直回想着多日前深入蜀山与各类精怪交谈的讯息，只觉这世界愈发有趣，嘴角不由微微上扬。然而，当下系统受损严重，自己务必尽快设法修复，否则自身各项属性点上限为一万点，若遇到强者，实在难以应对。除非随身携带大量黄金，及时补充，可如此难免暴露自身系统。想到此处，赵尧眉头皱得更紧，睁开双眼，目光中透着焦虑，便沟通系统“系统，可有快速助你恢复之法？”听闻赵尧之询问，系统径直答道：“鉴于目前宿主实力低微，本系统拒绝回答。”听闻系统回应，赵尧额头顿时冒出黑线，咬了咬牙。赵羽察觉到赵尧的不快，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神色也愈发小心谨慎。不过赵尧脑中忽地灵光一闪，又急切地问道：“系统，若我此时寻得那些尚未开采之金矿，是否足以助你修复？”“若宿主如此行事，后世之人寻不到这些矿，将被判定改变历史，宿主会被抹杀。”系统毫不犹豫地回应赵尧，将其那一丝侥幸浇灭。“不过宿主若能于修真界觅得一些稀有之物，本系统恢复速度将会提升。”刚打击完赵尧，系统又给予赵尧一丝希望，听闻系统之言，赵尧即刻兴奋起来，眼睛放光，追问道：“那何种才算稀有之物？”“诸如远古巨龙血液、大道碎片、上古神魔尸体……”“停停停，我觉当下状况已然不错。”未等系统说完，赵尧便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不再与系统交流。赵羽在一旁偷瞄着赵尧，大气也不敢出。赵尧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心想，简直是玩笑，莫说远古巨龙血液、大道碎片，赵尧不知何处寻觅，即便知晓，也绝非赵尧当下能力所能获取。就拿魍魉来说，魍魉乃上古魔兽饕餮不知繁衍多少代之后的后代，体内仅有一丝饕餮真血，而真正的饕餮或许早已灭绝。

    沐浴完毕，赵尧吩咐赵羽去安排一桌美食。不多时，桌上便摆满了令人垂涎欲滴的佳肴。那色泽金黄、外酥里嫩的烤羊腿，散发着诱人的焦香；香气四溢、汤汁浓稠的红烧大鲤鱼，鱼身完整，色泽红亮；鲜嫩可口、皮黄肉白的白斩鸡，肉质紧实，鸡皮爽滑。还有那碧绿清脆的时蔬，香甜软糯的糕点。赵尧看着这满桌的美味，眼睛发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情大好不少，顿时将先前的思绪皆抛诸脑后，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夸赞赵羽手艺精进许多。而获赵尧之赞赏，仿佛是对赵羽乃是最佳之奖赏，只见赵羽虽无法发声，却也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里满是喜悦的光芒。

    次日，司马错神色匆忙地前来寻赵尧。他眉头紧皱，步伐急促，心中焦急万分，心想：这孩童失踪之事如此诡异，若不尽快解决，定会引起民愤，我定要请赵尧仙长相助。自从上次在蜀地发生的事之后，司马错就对赵尧改了称呼，赵尧一再强调不必如此，可是司马错却依然如此称呼赵尧，后来赵尧也就懒得再计较。一见到赵尧，便迫不及待地说道：“赵尧仙长，此次之事极为诡异，秦国境内近日发生一桩怪诞之事啊！”说着，双手还不停地比划着。赵尧微微皱眉，心中疑惑：这司马错如此急切，看来此事非同小可，疑惑地问道：“司马舅舅，先别急，慢慢说来便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司马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近日临近渭河的几处郡县接连有孩童于夜半失踪，此事已传至朝堂之上。秦王多次遣人探查，皆无结果，就连前去查探之人也不知所踪。”他目光中透着焦虑和疑惑，不住地摇头叹气，心里想着：这般毫无头绪之事，实在令人担忧。赵尧沉吟片刻，说道：“此事确有蹊跷，司马舅舅可是有所线索？”司马错目光凝重，靠近赵尧低声说道：“赵尧仙长，自蜀地经历上次之事，我便觉世间诸多奇异之事并非无因。此次孩童失踪，毫无踪迹可寻，实非寻常人力所能为之。我怀疑有妖邪作祟。”此刻他无比心中忐忑。赵尧思索一番后，心中有所顾虑：这妖邪之事向来危险，我若插手，不知会面临何种境遇，说道：“此事虽怪，但我一人之力恐难周全。”听到赵尧的话语中有意帮忙，司马错忙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道：“赵尧仙长有除妖降魔之能，若仙长愿前往渭河一带察看，我愿全力协助！”他眼神坚定，紧紧地盯着赵尧，似乎在期待着他的答复，心中暗自祈祷：赵尧仙长千万要答应啊。

    赵尧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而后心想：罢了，若能解此难题，也是一桩善举，说道：“也罢，既如此，那便走一遭，看能否寻出些端倪。”司马错面露喜色，心中大喜：太好了，有赵尧仙长相助，此事或有转机！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

    三日之后，在司马错的连连催促之下，两人快马加鞭地奔赴渭河一带。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司马错眉头紧蹙成“川”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他心急如焚地不断挥舞马鞭，抽打马背，口中还急切高呼：“快！再快些！”赵尧也是一脸倦容，双目透着些许无奈与疲惫，身子随着马匹的颠簸而上下起伏，双手死死地抓着缰绳，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终于抵达目的地，司马错片刻未歇，甚至未及下马，便眉头紧锁，不停地擦拭着额头如瀑的汗水，神色焦灼地转头看向赵尧，急切说道：“赵尧仙长，由于事态紧急，咱们片刻都不能停，应该即刻去查探。”赵尧微微点头，一脸疲态地翻身下马，双腿一软，身形晃了晃，险些扑倒在地。只见他们未曾有丝毫休憩，便是因为司马错心如火焚，迫切想要尽快寻得失踪孩童们的线索。那一张张失踪孩童稚嫩的面庞仿佛在司马错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紧咬双唇，嘴唇被咬得毫无血色，双手握拳，关节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突，神色凝重得犹如乌云密布。他深知此事关乎众多家庭的幸福与安宁，若不能妥善处理，定会成为秦国的重大隐患。

    到了渭河，他们又耗费整整一天的时间，不辞辛劳地走访周边的各个郡县。每至一处，他们都满怀期冀地向当地官员了解孩童失踪事件的详情。然而，令他们大失所望的是，所得到的大多是官员们茫然的摇头和无奈的叹息。这些当地官员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这使得司马错眉头深锁，在原地不停地来回踱步，双手背于身后，嘴里低声喃喃：“这究竟如何是好？”司马错则手扶额头，连连长叹，眼中满是失落与困惑。

    面对如此棘手的状况，赵尧和司马错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先在渭河附近寻个地方落脚，以便更好地观察周遭的动静，寻觅可能出现的细微线索。经过一番打听和比对，他们最终选定距离渭河不远的邽县作为暂居之地。

    当赵尧再次踏入邽县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复杂情愫。熟悉的街道、建筑，曾经熟悉的人和事，一一浮现在眼前。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泪水，成功与失败，都如同影片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这个地方曾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有痛苦的煎熬，也有成长的磨砺。赵尧目光游离不定，脚步显得格外沉重，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邽县，对于常人而言或许只是个普通县城，但对赵尧来说，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在上一世，他曾在此处建立一座生产基地。那是他曾经的心血结晶，承载着他的希望与梦想。而当时的邽县守备将军王羽，为了抢夺赵尧的产业利益，与他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生死争斗。回忆起那段过往，赵尧不禁眉头紧蹙，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深切的恨意，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当晚邽县县令在得知司马错莅临邽县之后，喜不自禁，忙不迭地整理衣冠，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点头哈腰地说道：“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他的双手不停地相互搓揉，脚步急促地来回奔走，精心安排着各项事宜。这位县令便迫不及待地要为司马错设宴接风洗尘。这场盛宴无疑将成为邽县官场的一大盛事，而陪同司马错出席晚宴的人自然也都是邽县的权贵之士。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县府内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宴席之上，珍馐美馔琳琅满目，美酒佳酿香气四溢。一众权贵皆对司马错阿谀奉承，谄媚之词不绝于耳。他们满脸堆笑，身体前倾，眼神中满是讨好与巴结之意，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恨不得直接贴到司马错身上，说道：“司马大人，您此次莅临邽县，实乃我县之莫大荣幸啊！”“司马大人，您的威名远扬，我等对您敬仰已久！”但司马错毕竟是久经官场之人，对于这些阿谀谄媚，他只是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厌烦，偶尔举起酒杯轻抿一口，敷衍着这些人。而对于赵尧，他们也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轻慢。然而，赵尧却始终没有正眼瞧过邽县县令和王羽一眼，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跟他们说过。他的目光冷漠而疏离，仿佛眼前的这些人根本不存在。这让邽县县令和王羽感到极为尴尬，县令嘴角抽搐，笑容僵在脸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王羽则面露尴尬之色，额头冷汗直冒，他们试图与赵尧搭话，却总是得不到回应，只能在一旁干笑着，心中暗自揣测赵尧的心思。

    不过，司马错一直在竭力缓和气氛，他时而举杯敬酒，爽朗大笑，时而谈笑风生，讲述着一些官场逸事，尽力让场面不至于太过难堪。他深知此次前来邽县的目的是为了解决孩童失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