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赵羽

    眼看小乞丐已然饱腹，赵尧再次询问小乞丐的身世与姓名。然而，小乞丐仍旧缄默不语，仅是手舞足蹈且咿呀作声。他那瘦骨嶙峋的双手不停地比划着，眼神急切而慌乱，似乎在努力描绘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这小乞丐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他的头发乱蓬蓬的，犹如杂草一般，其间还夹杂着不少尘土和草屑。一张小脸蜡黄且布满污垢，唯有那对眼睛，虽说因饥饿和疲惫显得有些无神，但仍能从中看出一丝倔强和对生活的渴望。

    赵尧望着这般情状，那两道浓眉微微蹙起，心中揣测着这孩子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曲折，才落得如此境地。旋即明白眼前的小乞丐竟是个哑巴。只是，究竟是先天罹患此症，还是后天遭遇变故所致，一时难以判断。

    “那你能否听到我说话？”赵尧神色郑重，目光中透着关切，再次出声询问。小乞丐闻言，那原本黯淡的双眸瞬间亮起，犹如黑夜中的点点繁星。他拼命地点着头，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急切与期盼，仿佛急于向赵尧表明自己的状况，那模样令人心生怜悯。见此，赵尧心中稍作分析，推断这个小乞丐应当是后天变成哑巴的。只因通常而言，先天形成此症者，大多是又聋又哑。

    “那你可愿随我左右？为我做些活计，当然，你的吃住以及月俸，我皆不会亏待于你。”赵尧目光诚挚，语气沉稳地又问道。小乞丐闻得此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激动与欣喜交织的神情。他那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脏兮兮的小脸上绽放出的笑容，犹如久旱逢甘霖的花朵。他忙不迭地点头，动作之迅速，仿佛生怕赵尧改变主意。紧接着便双膝跪地，朝着赵尧不停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咚咚”声，在这不大的房间里回响。他的额头很快就变得红肿，扬起的灰尘在夕阳的余晖中飞舞，其动作之剧烈，足见内心之感激与决绝。

    赵尧见状，赶忙俯身扶起小乞丐，双手紧紧握住他那瘦弱的臂膀。小乞丐的胳膊细得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赵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骨头隔着一层薄皮。说道：“孩子，快快起来，不必如此。”然而，这一凑近，一股浓烈的恶臭味瞬间扑鼻而来，险些将赵尧熏晕。赵尧眉头微皱，那刺鼻的气味仿佛能穿透心肺，但他眼中并未流露出丝毫的嫌弃，反倒是满满的怜悯。当即让小乞丐将自身所着这套肮脏破旧且散发恶臭的衣物丢弃，并迅速烧了数桶热水，令小乞丐将自己彻底清洗干净。

    在此期间，赵尧出门购置了两套崭新的童装返回。他在街市上仔细挑选，对比着布料的质地和颜色。那柔软的棉布，触感细腻，浅蓝色的底色上绣着简单却精致的花纹。想象着小乞丐穿上新衣后的模样，心中满是期待。待他回到住处，那烧水的炉灶还冒着腾腾热气，热气弥漫在房间里，使得整个屋子都显得温暖而朦胧。

    小乞丐洗净之后，其模样竟有了显着的变化，倒也显露出几分清秀与人样。只见他身着新衣，那原本蜡黄的小脸在新衣的映衬下多了几分生气。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崭新的衣领上。双眸中闪烁着惊喜与兴奋的光芒，仿佛重获新生一般。他在镜子前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衣服的布料，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抑制不住。随后，他又是跪地向赵尧磕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不过，赵尧再次及时制止了他的举动，温和地说道：“孩子，起来吧，日后莫要这般行礼。”

    赵尧凝望着眼前的小乞丐，稍作沉吟，为其取了个名字：“以后你便随我姓赵，名羽吧。”小乞丐闻知自己今后名曰赵羽，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兴奋得又是一阵手舞足蹈，难以自抑。他在房间里欢快地蹦跳着，仿佛要将心中的喜悦全部释放出来。他的脚步轻盈，带起一阵微风。紧接着，他又欲跪下磕头向赵尧道谢。赵尧赶忙伸手拦住，语气和缓但坚定地说道：“赵羽，不必如此频繁下跪磕头，以后切不可这般。”

    被小乞丐这么一耽搁，赵尧抬眼观瞧天色，发觉已然不早了。思索片刻，他决定不再前往聚贤庄，而是着手为赵羽收拾了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他细心地整理好床铺，铺上柔软的被褥。摆放好必要的用品，一个小小的木桌，一把矮凳，还有一盏油灯。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为自己最亲近的人准备。而后嘱咐赵羽道：“赵羽，今日你且早些歇息。往后这院子里的卫生清扫之责，皆需靠你担当。不过，也莫要过于劳累，要照顾好自己。”赵羽听闻，立刻连连点头，目光中满是坚定与顺从。

    赵尧离开房间，轻轻掩上房门，那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轻微。他站在门外，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感叹今日这一番意外的相遇与决定。他深知，未来的日子里，赵羽的到来或许会为自己的生活带来一些变化，但他也期待着这个孩子能在自己的庇护下，逐渐过上安稳的生活。或许，这也是一份难得的缘分，让他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多了一份责任与牵挂。

    夜渐深，赵尧在自己的房间里，思绪万千。他回想着小乞丐的种种神情，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赵羽过上好日子，让他感受到人间的温暖与关爱。而在另一间房里，赵羽躺在舒适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他望着房梁，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赵尧的感激。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眼中的泪光。这一夜，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充满希望的开端。

    翌日清晨，赵尧尚在睡梦中，便被院中传来的沙沙扫地之声唤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出了房门，只见赵羽正弓着瘦小的身子，手持扫帚，认真清扫着庭院的每一个角落。那扫帚在赵羽手中略显沉重，但他的动作却一丝不苟，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赵尧心中涌起一丝欣慰，遂将赵羽唤至身前，轻轻抚摸其头，温和地嘱咐道：“赵羽，我今日需外出办些要事，若你饥饿，可自行去厨房煮些吃食，不必等我归来。”赵尧的目光中满是关切，语气温柔而坚定。言毕，赵尧便转身出门朝聚贤庄而去。然而，他未曾留意到赵羽在其出门之后，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那紧攥扫帚的小手也微微颤抖，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安。赵羽望着赵尧远去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忐忑。

    接近午时，赵羽已将院中各个角落及赵尧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他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小脸也因劳累而泛起红晕。他用衣袖轻轻擦去汗水，走进厨房，熟练地生火、烧水，为自己煮了些许简单的吃食。那是一碗稀薄的青菜粥，但赵羽吃得格外香甜。食毕，他小心翼翼地从自己房中拿出昨夜赵尧贴心放置其中的小凳子，安安静静地坐在院中，双眼紧盯着大门口，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微风吹过，他单薄的衣衫轻轻飘动，却浑然不觉凉意。

    又至戌时，天色渐暗，赵羽只觉腹中再次传来饥饿之感，可此时的他却毫无食欲。虽赵尧曾再三嘱咐无需等候，然而在赵羽心中，好不容易遇此对自己真心相待之人，他实在放心不下。赵尧尚未归来，赵羽小小的脑袋里开始胡乱猜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得对方生气不再回来？亦或是赵尧在外遭遇了什么不测？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慌。其欲起身外出寻觅赵尧，可刚迈出几步，又想到赵尧回来若是不见自己，定会着急担心。于是，赵羽又转身回到院中，就这般，在焦虑与不安中一直苦等到子时。宅院中的大门终于传来缓缓推开的声音，赵尧略显疲惫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在见到赵尧的瞬间，赵羽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与担忧，飞扑向赵尧怀中，泣不成声。泪水瞬间浸湿了赵尧的衣衫，他的身体因哭泣而颤抖着。

    赵尧先是一愣，而后赶忙轻拍赵羽的后背，出言宽慰：“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动辄哭鼻。我既已收留了你，便断不会对你不管不顾，莫要再胡思乱想。”赵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安抚与坚定。赵羽听闻，抽泣着抬起头，用那双泪汪汪的眼睛望着赵尧，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确认这份承诺的真实性。赵尧用手轻轻拭去赵羽脸上的泪水，说道：“放心吧，孩子。”安抚完赵羽后，赵尧看着赵羽那可怜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惜。他又走进厨房，熟练地烹制了些吃食。赵羽乖巧地跟在身后，帮忙递这拿那。厨房里的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脸庞，温暖而宁静。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饭菜便端上了桌。有香喷喷的米饭，还有一盘炒青菜和一碗鸡蛋汤。赵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饭菜，喉咙不自觉地吞咽着。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吃着饭。赵羽时不时抬头看看赵尧，眼中满是依赖和满足。

    而后，便各自回房歇息。不过，与离开之时不同，赵尧归来之时怀中揣有一百金。赵尧回到房间，赵尧沟通系统将这一百金吸收，然后全部加在了防御值上，上一世，赵尧已经体会了系统防御力的恐怖之处。心想，现在自己就是添加防御力，其它的目前自己都不需要，等自己的防御力再次刀枪不入，那他也就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了。躺在床上，赵尧思绪万千。今天赵羽的表现让他觉得，自己与赵羽之间的缘分，不仅仅是收留与被收留的关系，更是一种相互陪伴与依靠。而赵羽在自己的房间里，抱着被子，脸上还挂着泪痕，但嘴角却微微上扬，带着安心的笑容，进入了甜美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