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纪云棠想着,这里既然是明月镇生意最好的酒楼,小二又见识过来来往往的客人,那知道的消息肯定比较多。
她问道:“你刚刚说太子殿下被大火烧死了,面目全非,身上只有一枚腰牌,难道你们太后就不怕是有人偷了太子殿下的腰牌吗?”
此话一出,纪云棠明显感觉到花非雪的目光看了过来。
很显然,他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小二收了银子,倒也是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那当然不可能只有腰牌了,元太后娘娘为了证明被大火烧死之人的身份,还专门请了国师大人,去占卜算卦,问天寻道,最后推算出了对方的生辰八字,正是太子殿下无疑。”
“不仅如此啊,死者的身高体型这些,也全部都跟太子殿下对上了,那除了是他还能是谁呢?”
小二见纪云棠几人脸色都不太好看,误以为她们也不待见这太子殿下,便对着他们抱怨道:
“说起来,这太子殿下也真是的,明明是凤子龙孙,贵不可言的身份,他就待在宫里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好吗?非要跑出去祸害人干什么?”
“元太后娘娘为了找到他,两年内派出去了数十万精兵,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几乎把西蜀国翻了个底朝天。”
“现在好了,找回来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元太后娘娘看见后都气晕了,幸亏有国师大人陪在身边主持大局,否则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呢!”
纪云棠嘴角抽搐了几下,她知道花非雪在宫里的待遇不太好,却没想到他在百姓们口中的风评也这么差。
小二话里话外都在说他这个太子身在福中不知福,私逃出去不懂事,元太后则是多么多么的辛苦不容易。
和骆景深这个太子比起来,他真是实惨,她都有点心疼他了!
花非雪却在这个时候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西蜀国还有位国师大人?”
小二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说道:“看你这外来人就不知道,我们国师大人那可是真正的得道高人,太白山观主的首席大弟子,封号灵犀真人。”
“正是因为这些年西蜀皇族祸事不断,先是几位公主皇子接连去世,接着皇后因病薨逝,皇上也病重不能上朝,疯太子还跑出了皇宫,不知所踪。”
“钦天差夜观星象,推测有狐妖降世,祸乱我们西蜀国,便提议让元太后娘娘从太白山上,请位得道高人下来祈福镇压。”
“这国师大人啊,就是两年前,元太后娘娘从太白山上特意请下来的祈福镇国的,因他心怀天下,爱民如子,后被元太后娘娘劝说留下,将他封为国师大人。”
“元太后娘娘还专门派人在宫里,给国师大人修了一座宝华殿,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他修道。”
谢流筝好奇的道:“这国师大人,真有这么厉害?”
小二扬起下巴,表情自豪,“那是自然!”
“我们这国师大人,可帮了元太后娘娘太多,从皇上病倒,太子失踪,元太后娘娘开始代理朝政的时候,一直都是他在旁边辅佐元太后娘娘的。”
“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朝纲稳健,他可是元太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左臂右膀,但凡是元太后娘娘处理不了的事情,国师大人出马就能全部解决,我们西蜀国的百姓们可敬重他了!”
话音落下,小二看了纪云棠一眼,开口道:“我是看在这位姑娘的份上,才跟你们说这么多的。”
“你们要是去京城的话,可千万要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话千万别乱说,要是得罪了国师大人和元太后娘娘,没有人能够保得了你们,毕竟他们在外面的拥护者可多。”
纪云棠微微一笑道:“多谢这位小哥,我们记住了。”
送走了小二,谢流筝马上过去锁好了房门。
他问纪云棠,“这元太后和国师一听就不好惹,云棠妹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纪云棠目光微沉,她坐在桌边,指尖轻叩桌面。
徐徐说道:“看来这个元太后,在西蜀国百姓们心里的威望,不是一般的高,她为了提升自己的名声,应该没少做抹黑褚室皇族的事情。”
“欲想攻敌心,必先破敌名,我们得先把她在百姓们心中营造的好名声破了再说。”
谢流筝追问,“怎么破?”
纪云棠眯了眯眼,“自然是,想办法抓住她的破绽,再一步步攻克。”
在纪云棠看来,元太后跟丽妃之间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
她们都惯会玩弄人心,明明做了坏事,却能让百姓们对她们的风评赞扬有加。
丽妃表面上是在帮骆君鹤,实际上却只是博了个贤妻良母的人设,为自己赢来一身爱子如命的美名。
而元太后表面上是在帮西蜀皇朝,背地里却是在为自己拉拢势力,将整个西蜀国的兵权全控在自己手中。
不同的是,元太后目标明确,权势滔天,一心想要夺褚氏皇朝的权,能力强野心也不小。
而丽妃的能力却配不上自己的野心,只能困于景阳帝的宫墙之中,凄凄艾艾。
三人在明月镇休息了一夜,期间纪云棠出去,又打听了一些消息。
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太子褚翊的遗体,将于三日后葬于西蜀国皇陵,与褚后合葬在一起。
这就意味着,褚后的坟墓要被元太后重新挖开。
花非雪听闻,眼睛都气红了,她手腕上青筋暴起,直把手里的茶杯全力捏碎,鲜血流了一手。
“老妖婆,我要杀了你!”
谢流筝见她这样,不免心里有些难受,他深知挖开褚后的墓,这意味着什么。
但他也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性子,便在旁边好言劝说道:“不是本世子说你,再生气你也别伤害自己啊!”
“我们现在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阻止元太后那老妖婆,不让假太子的遗体跟你母后葬在一起。”
花非雪双目猩红,咬牙切齿道:“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