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真正厉害的，是作曲人！
就在徐红因为张晓涵的私自换歌而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
舞台上却突然响起了一阵陌生的伴奏。
悠扬婉转，十分悦耳的伴奏声中，隐隐透露着淡淡的悲伤。
不，那不是悲伤，是悲哀，极致的悲哀！
当这悲哀到极致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聆听歌曲的观众顿时就投入了进去。
“散~落~的月光~”
“穿~过了云~”
“躲~着人群~”
“铺成大海的鳞~”
张晓涵悦耳的歌声，透过话筒传达到了每个人的耳边。
没有声嘶力竭的哭吼，也没有刻意的煽情。
这段歌声，倒更像是通过鼻腔轻轻哼出来的声音。
听上去充满了破碎感，是那样令人心生怜悯。
坐在第一排的老师们愣住了，他们瞪大眼睛，僵在了座位上。
在后面窃窃私语的学生们也停止了讨论，他们张大嘴巴，一脸呆滞的看着张晓涵。
直播间，原本刷新速度极快的弹幕大军，突然消失不见。
就连急得焦头烂额的徐红，在听到这两句歌声后，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
这一刻——
全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除了张晓涵悲怆的歌声，以及徐徐而过的夜风之外，再无其他。
“海浪打湿白裙~”
“试图推你回去~”
“海浪清洗血迹~”
“妄想温暖你~”
“往海的深~处听~”
“谁的哀~鸣在指引~”
“灵魂没入寂静~无人将你~吵醒~”
生无可恋的歌声还在继续。
只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声调拔高了一点。
从唯唯诺诺仿佛在鼻腔中哼出来的声音，逐渐演变成了带着些许哭腔的哽咽。
所有人眼前都仿佛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
那是第一个穿着白裙，走在沙滩上的女生。
她目光呆滞，面朝大海，动作十分僵硬地朝着大海深处走去。
一步…一步……
就在她距离大海越来越近的时候，浪花突起。
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拍打在她染血的白裙上，宛如一双双手，试图将她推回，阻止她走向大海。
冰冷无比的海浪，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温度，试图温暖这个女生。
但……
海浪的力量太小了，女生的决心太大了！
海的深处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在指引着她前行。
让她的灵魂得到解脱，使她的生命陷入沉静，离开这个令人绝望的世界！
“嘶……”
所有人在听到这的时候，都下意识倒吸了口凉气。
是什么样的绝望，才能让人毫不犹豫的走进大海？
谁……又能来救救这个女生？
这是每个人心中冒出的想法。
然而很快，歌曲的曲调再次拔高。
“你喜欢海风咸咸的气息~”
“踩着湿湿的沙砾~”
“你说人们的骨灰应该洒进海里~”
“你问我死后会去哪里~”
“有没有人爱你~”
“世界能否不再……”
“总爱对凉薄的人扯着笑脸~”
“岸上人们脸上都挂着无关~”
“人间毫无留恋~一切散为烟~~”
宛如说唱般的歌声紧随而至，只是和传统的说唱不同。
这阵歌声冰冷且不带一丝温度。
仿佛在对这个世界做最后的道别，如同在交代自己最后的遗言！
……
“真是，一首神曲……”
魔都。
天行娱乐公司，总监办公室内。
身为乐坛一线歌手，兼公司音乐总监的毛天翼，不由发出了一声赞叹。
最开始听到张晓涵要唱的新歌是《海底》时，他还错愕了一下。
因为他明明记得公司安排的新歌是《朝阳的光语》。
不过这直播看都看了，他也就顺便听了起来。
结果，这越听，越是心惊！
悲伤的曲调，令人绝望的歌词。
他很难想象作曲人是抱着什么心态创作的这首歌。
“这首歌难道也是蔡多炼创作的歌曲？他还有这技术？”
毛天翼下意识就想到了负责给张晓涵作曲的金牌作曲人，蔡多炼。
然而还没等他继续推断。
手机上，张晓涵那宛如悲鸣的声音便是响了起来。
“来不及~来不及~”
“你曾笑~着哭泣！”
“来不及~来不及~”
“你颤抖~的手臂！”
“来不及~来不及~”
“无人将你打捞起！”
“来不及~来不及~”
“你明明讨厌窒息……”
歌到最后，呼地一声！
一阵狂风在夜色中吹过，将张晓涵身上的裙摆吹起了几分。
白色的裙摆在她膝盖处轻轻飘扬，一个手拿话筒，矗立在狂风中倩影便是出现在了聚光灯下。
而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
就在这时，原本阴沉沉的天气突然下起了雨。
一滴一滴的牛毛细雨。
细小的雨珠滴在台下的观众头上。
可此时的观众们，却仿佛木头人一般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就这样任由雨水打湿衣裳。
足足十几万人的直播间，也陷入了可怕的安静。
就这样，一秒…两秒……
足足过了半分钟，雷鸣般的掌声才在台下响起。
“好，学姐唱的好！呜呜呜~太特么催泪了！”
“我就知道这一个半小时没白等，原来王炸真的在最后才出场啊！”
“玛德，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首歌曲心里好难受啊，好想大哭一场。”
“太压抑了，太好哭了，学姐居然在迎新晚会上唱这么致郁的歌曲，真是一点都不管我们观众的死活啊呜呜~”
“……”
舞台下，掌声雷动，欢呼一片！
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深深的湿润。
在天气的加持下，甚至已经分不清他们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直播间炸锅了！
网友和粉丝的弹幕，像是急流一样不断刷新着直播间。
台下的老师和教授们震惊了。
尽管知道张晓涵是歌星，歌曲的质量肯定没的说。
但这首歌的表现还是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徐红也呆住了，她的心中同时也涌现出了无穷无尽的喜悦。
从台下爆发出欢呼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晓涵成功了！
从汗流浃背，到惊喜交加，一共也才过了一首歌的时间。
徐红却感觉身体被掏空一般。
“还好是虚惊一场，回头一定要告诉晓涵，再有换歌这种事一定要提前跟我说，不然心脏还真受不了啊。”
徐红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道。
她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白天给晓涵打电话时，晓涵的那么欢快了。
看来不是晓涵理解了蔡老师的歌曲，而是晓涵得到了一首神曲呀！
只是……这首歌曲也是蔡老师所作吗？
蔡老师似乎不是这种风格的作曲人啊！
正当她这个想法刚刚产生的时候。
舞台上，负责主持的两位同学走了上来。
“感谢张学姐为我们带来的歌曲，学姐的唱功，可真是让我们望尘莫及啊！”
负责主持的男同学率先开口道。
听完这首歌曲，他甚至已经摒弃了准备好的官话，直接和学姐聊了起来。
“谢谢，真的非常谢谢大家喜欢这首歌曲。”
那边，张晓涵也是连连道谢。
不过旋即，她又话风一转，说道：
“其实我对这首歌曲的贡献微乎其微，最主要的还是要十分感谢这首歌的作曲人。”
“没有他，这首歌曲也就没办法问世。”
“我现在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接受大家的称赞。”
“哦？还有高手？”负责主持的同学闻言挑了挑眉：
“那么不知张学姐愿不愿意将这位作曲人，透露给我们大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