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和阿兹克的谈话
第137章和阿兹克的谈话
贝克兰德,北区一间位于圣塞缪尔教堂不算太远的独栋别墅内。
苏亚坐在起居室的扶手椅上,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从刚刚那种思维迟钝无法思考的状态中恢复,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轻轻的按着因为灵性耗尽而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为了避开阿蒂尔和家里的其他人偷偷溜出来,也为了检测一下‘夜礼服假面’副作用的具体情况,他刚刚特意使用了一次这副面具,从奥金莱克家的别墅传送到了这间他换了名字买下的小独栋中。
原本他只是想尝试一下‘夜礼服假面’的副作用,方便他对明天的计划进行调整——毕竟就算是再幸运,苏亚也不能把一个一次都没有使用过的封印物算作计划内。
是的,苏亚在得到了‘夜礼服假面’之后,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使用过它,更多的时候只是将这张面具真的当做一个普通的面具用来遮掩容貌而已。
即使是在重启之前去往拉斐尔墓园和阿兹克见面时,苏亚也只是专门用染色剂染了头发颜色换了个造型,并未真正使用它。
究其原因其实是因为伦纳德·金的悲惨遭遇实在给苏亚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让他不由自主的对这副面具感到疑虑。
而在他使用了一次这幅面具后,这个想法就更加深刻了这张叫做‘夜礼服假面’的面具,虽然能力非常不错,但实际上并不适合在需要战斗前使用。
这主要是因为这幅面具的副作用。
在亲自试用了这件封印物之后,苏亚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伦纳德·金一个好好的生命学派成员,为什么会因为追杀‘玫瑰学派’最后把自己追成了污染失控。
‘夜礼服假面’的副作用似乎很简单,只是在使用过后的一段时间内会陷入思维迟钝无法思考的‘阿巴阿巴’状态。但事实上,使用者在陷入这种状态的同时,依旧算作在使用着‘夜礼服假面’,并持续的为它提供着灵性。
也就是说,‘夜礼服假面’实际上是在抽取着使用着的灵性来对使用者进行攻击。
这个副作用持续的时间也取决于使用者的灵性强大程度——所以伦纳德·金身为以灵性充沛号称的‘命运’途径序列6非凡者,才会那样狼狈,甚至没有使用什么大威力的仪式魔法。
因为他的灵性在那时候已经被‘夜礼服假面’抽干了。
到了苏亚这里,这幅面具副作用持续的时间就明显更长了一些——虽然重启后苏亚失去了序列5的特性,但他之前确实已经晋升成功,所以灵性明显超过了当时只是序列6‘灾祸教士’的伦纳德·金一大截。
这种近乎被抽干了灵性的感觉并不好虽然‘夜礼服假面’并不会完全抽干使用者的灵性使他们直接因此失控,但灵性接近干涸的时候是非凡者最容易被污染的时候,这种状态太危险了。
看来我得想想其他办法传送到廷根了苏亚闭上眼睛恢复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自己不再头痛,有些无奈的无声自语道。
以他这次实验的结果来看,如果他真的按照原计划使用‘夜礼服假面’传送到廷根,那么恐怕他剩余的灵性将不足以支持他参与一场面对‘邪神子嗣’的战斗。
“还好我事先考虑过这一点准备了planb。”苏亚把玩着手中雪白精致的面具,轻轻叹了口气。
事实上如果‘夜礼服假面’可以使用,他是并不愿意动用第二个计划的,因为那很可能会提前惊动因斯·赞格威尔和
毕竟苏亚看了一眼此时已经从廷根送信回来,悄无声息从地板上冒出来的高大白骨信使,注视着着高达四米的怪物眼窝内闪烁着的漆黑火焰,重新将面具带回了脸上,对着这只实际上是他‘骗’过来的信使,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阿兹克·艾格斯先生,既然来了,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他伸手示意了一下自己对面的那张沙发,嘴角微微翘起,胸有成竹的看着它。
“你是怎么知道我信使的召唤方式的?你认识我?”那高达四米的白骨信使移动头颅,一双燃烧着漆黑恐怖火焰的眼窝注视着苏亚,声音是如同白骨摩擦般的嘶哑难听,但苏亚却从对方的语气中捕捉到了些许的犹疑与不定。
“当然,阿兹克先生,不如先坐下来喝杯茶,我们今晚有足够的时间来谈话。”苏亚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将放在两张沙发中间茶几上的两个茶杯中的一个向着对面的方向推了推,含笑道,“南大陆运来的茶叶,我想你会喜欢的。”
高大的白骨信使沉默的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唯有眼窝中的漆黑火焰在微微跳动着。苏亚也不催促,只是自顾自端起了另一杯茶,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
几十秒后,那只高大的白骨信使突然动了。
它先是向侧方后退了半步,然后十分恭敬的弯腰,以一种近乎匍匐的姿态别扭的半趴在起居室的角落。而在他庞大骷髅头颅的正前方,突兀的出现了一道缝隙,缝隙中各种色彩浓郁叠加,描绘出了一副奇异的油画。
下一刻,一道人影悄然出现在安静的起居室中。
那人影身材中等,皮肤古铜,穿着黑色的长礼服,戴着半高丝绸礼帽,有一双流露出沧桑意味的褐色眼眸,五官颇为柔和,右耳下方则长着颗细小的黑痣。
正是苏亚今晚计划中的重要人物,如今正处于失忆状态的阿兹克·艾格斯,一位真正的地上天使。
苏亚看着他,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放了下来,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苏亚的计划从他得知阿蒂尔死讯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在决定好赌一次金手指是否真的是他想象中那样东西之后,他就开始为这次可能达成的重启做准备了。
首先是向这次事件中唯二的两个幸存者,克雷斯泰·塞西玛阁下和伦纳德·米切尔了解事件发生时的具体计划,并且尝试去往现场看看能不能占卜到当时的情况。
但占卜失败了,所以苏亚只能从两人口中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然后就是想办法找到足够的援助——虽然圣安东尼大主教足够强大,但鉴于大主教阁下其实也没有办法进行灵界穿梭,他的援助需要时间。
而且因斯·赞格威尔和008似乎能够一定程度上支配极光会的x先生和秘之圣者——阿蒂尔就是因为这两个家伙死的。
圣安东尼大主教虽然足够强,但不一定能够短时间内摆脱这两个从亚伯拉罕家族叛逃并且手持0级封印物的家伙。
苏亚第一个想起来的是节制派的莎伦小姐和马里奇。
这两位节制派的成员在被苏亚救下来后同意担任他的秘密线人,两人主动提出会为他出手几次偿还恩情,而苏亚也会在他们两个被官方非凡者发现并追捕时帮忙背书。
但廷根事件突然提前了太多,导致节制派的两人现在还没有完全养好伤势——那个伪装成阿蒂尔样貌的‘战士’途径半神下手太狠,而且‘晨曦’的净化能力对于‘异种’途径来说也太过克制。
所以直到苏亚重启前参加完阿蒂尔的葬礼去拜访两人时,莎伦和马里奇的伤势都没能彻底恢复。于是这两个外援苏亚只能排除他可不想害了这两个未来的盟友。
序列5的‘怨魂’莎伦小姐不能出手,苏亚只能将目标放在阿兹克先生身上。
所以他连夜匆匆给自己染了头发换了造型,故意伪装成高深莫测的模样蹲守在墓园等待阿兹克的到来,目的其实很简单——阿兹克先生的铜哨。
苏亚没指望这枚铜哨在重启后还会在他身边,所以他的目的只是拿到铜哨后从白骨信使那里知道它的联系方式,能够在没有铜哨的情况下也召唤出阿兹克的信使。
这样他就可以在重启成功后利用这种方式召唤白骨信使,而阿兹克先生一定能够发现自己的信使被陌生人召唤了,作为‘死神’途径的序列2,他必然能够做到原著中戴莉女士那样,将意识附着在信使身上。
所以苏亚才会召唤白骨信使给克莱恩送去那一封看上去全是废话和炫耀的信件,他的目的不是送信,而是通过这种行为勾引阿兹克先生。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知道他信使的召唤方式,甚至有可能知道他的过去。
而这个陌生人仅仅只有序列6,根本没办法对阿兹克造成威胁,他不需要为此担忧自身的安全。
这对于一直在寻找自己失去记忆和过往的阿兹克先生来说,几乎是无法抵御的诱惑。
唉如果不是008那只破笔能力实在太bug了,我只要出现在廷根就有极大可能被它发现,那我也不必使用这么绕圈子的方式来勾搭阿兹克先生了
观众真的该削了。
苏亚有些心酸的叹了口气,他看向突然出现的阿兹克,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阿兹克·艾格斯注视着面前这个带着面具的神秘人,思考了一会儿后,他摘下了头上的礼帽,从善如流的坐在苏亚对面的沙发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伱是故意引我过来的。”
“没错。”苏亚坦然的开口道。
他心情颇好的向后倚了倚,身下的扶手椅自动凹出一个最契合苏亚身体的造型,让他能够舒服的放松身体。
“您刚刚问我是怎么知道您的信使的召唤方式的。”苏亚笑了笑,实话实说道,“那当然是您亲手交给我的。”
“我们以前认识?”阿兹克沉默了半晌,他看出苏亚似乎并没有说谎,但又有些怀疑对方其实是使用了一些有这类功能的封印物,才会让他完全看不出破绽,心中有些犹豫。
“但这个人似乎和克莱恩认识”阿兹克想起自己那位最近逐渐熟识起来的学生,不由得将心中的天平向着前者更加倾斜了一点。
克莱恩是个好孩子,他的朋友或许值得信任但也有可能是克莱恩被蒙骗了。
阿兹克那颇为模糊不清的记忆中,有着对于类似途径能力的模糊记忆。
那些记忆非常模糊,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提醒着阿兹克,要对拥有这类能力的非凡者十分小心提防。
苏亚自然不知道阿兹克在想什么,他默默的注视着阿兹克的表情,想要按照计划中那样,有选择性的用关于阿兹克先生过去的一些信息取信对方。
当然,他需要把握好尺度,不能透露太多。
否则万一眼前的阿兹克先生突然恢复了作为死亡执政官时期的记忆那他就要打出gg了。
那么有哪些事是可以告诉眼前的阿兹克先生呢?
首先对方的真实身份是一定不能说的那就是关于拉姆德男爵的那部分了。
而苏亚记得,因斯·赞格威尔为了仪式的需要,曾经对拉姆德小镇古堡里的遗体动了手脚,拿走了那里埋葬的死神后裔的头颅用于仪式。
而那正是阿兹克先生某一次人生中留下的儿子。
想到原著中那个孤独出现在拉姆德小镇废弃古堡里的怨灵,苏亚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阿兹克先生的人生无疑是充满了戏剧化的。
作为以羽蛇形态出生的死神亲子,阿兹克的前半生都是为了死神萨林格尔而存在,但也是因为死神的后手,将阿兹克先生在不断的失忆和轮回中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拥有了人性
不过不管如何,在这件事上,阿兹克先生无疑是和因斯·赞格威尔结下了死仇的——毕竟因斯·赞格威尔可是直接偷走了他孩子的头骨。
“阿兹克先生,准确的来说,我们并不算认识,只是曾经见过。”苏亚斟酌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而在那一次的见面中,您曾经向我委托过一件事,并因此将您信使的召唤方式告诉了我。”
“而这件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