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贸易可比抢钱快多了
这种变扭感让乌尔夫实在有些难受，只是罗伊坚持如此他也没什么办法。
在承诺会找专人制造新的包装盒后，乌尔夫又拿来了几块玻璃的样品给罗伊查看。
经过一周时间的不断尝试，玻璃的制造工艺有了明显的进步，最新造出来的一批样品，内部已经看不见大块的空泡或是裂痕。
乌尔夫也是难言脸上的兴奋之色，在他看来这种被罗伊称之为玻璃的东西，就是一种能够被人工制造出来的水晶！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罗伊会说，【鲁珀特之泪】的售卖仅仅是打开局面的噱头了。
罗伊仔细的检查了这几个样品，很快就有了结论。“让提米他们注意一点，熔炉要记得及时需要清理。石英石的熔点很高，即便用上分层燃烧法，也只是勉强达到溶解的温度，如果输出的高温不够稳定，制造出来的玻璃就容易产生裂纹……”
罗伊将自己能够想到的关于玻璃制造的要求统统说了一遍，不过更细节一些的东西，比如玻璃制造的过程中加入石灰石的比例是多少，他就记不住了，只能让提米等人慢慢尝试。
“对了，以后制造样品，要刻意分出三个品类！”罗伊补充着说道。
“第一个品类，尽可能完美，力求成品光滑无暇没有任何瑕疵。第二个品类，可以故意留一些小瑕疵，比如微量气泡与裂纹。第三个品类再随意一点，找一些勉强看的过去的次品就好。”
乌尔夫把罗伊的话完整的记录在了黄纸上，而后不解的皱着眉头，有些不明白要这些残次品做什么。
“这叫产品价格分层，一来要让人知道完美玻璃的制造是极不容易的，这样才能卖出高价，二来这些瑕疵品可以降价出售……”罗伊给乌尔夫解释了一番，简而言之就是高端的生意他们要做，较为低端的市场也不能放过。
比如帝国贵族们很喜欢用昂贵的琉璃或者水晶装饰自己的宅邸，甚至一度是身份的象征，那些有点钱的小商贩或是破落户自然是买不起，但并不代表他们就不心生望向！
相对便宜一些的玻璃就是极好的替代品，根本不愁销路！
要是之后能把镜子搞出来，还能够再大赚一笔。
听罗伊讲解完，乌尔夫已经被这宏伟的商业蓝图砸的有点晕，仿佛看到了数之不尽的金克朗再向着自己招手。
对此罗伊也有些无奈，乌尔夫这个管家忠心是够了，也不缺乏经营的经验，但商业头脑还是要差不少的。
他相信纵然是在这异世界，一个足够精明的商人也必然拥有敏锐的商业嗅觉，不需要解释也应该能够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可惜，他能用的人手实在太少了，乌尔夫忠诚的也不是他，而是洛德尔家族继承者的身份。
“好了，你先去忙吧！”罗伊挥了挥手，示意乌尔夫可以走了。
“尊崇您的意志，罗伊少爷，我这就去办！”乌尔夫的话语中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恭维，郑重的将这份笔记收好，退了出去。
随着房门被关上，罗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几分，转头望向了窗外，一只黑色的乌鸦已经在树梢上待了许久。
……
几乎就在乌尔夫离开房间的瞬间，乌鸦便展翅飞了过来，穿过木质窗户的间隙，跳到了桌面上。
“薇莉蒂斯？”罗伊试探的开口喊了句。
黑色的乌鸦立刻有了反应，鸟嘴嘎的一声，将一卷手指粗细的纸卷吐了出来。
罗伊看了眼桌面上黏乎乎的信件，没有直接去拿，心念一动进入了高维观测姿态。
整个世界仿佛在他的面前展开。
连续一周的练习，罗伊已经能够勉强在不影响本体行动的情况下进行观测，也总结了一些规律。
如果是仅仅以上帝视角，进行三百六十度的全景观察，可以保持比较久的时间，但若是对某一个事务进行更加细致的观测，那损耗的精神力便会加剧，如果直接对现实进行干涉，那消耗就会变得难以负担。
现在罗伊使用的便是第二种，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信封上。
卷曲的信件立刻在罗伊的面前舒展了开来，每一个文字、符号都被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信是德文写的，内容也很简洁，首先是对上回自己鲁莽袭击罗伊的事情表达歉意，随后邀请他务必参加今晚的集会，并表示到时候会有一份礼物以及一场好戏可以看！
“我可以拒绝吗？薇莉蒂斯？”罗伊望向了那只乌鸦，开口问询道。
尽管他对于德文所说的好戏和那个礼物有点感兴趣，但现在可是教会严打的特殊时期，光是洛德尔宅邸附近就有五队卫兵巡逻，几乎没有间隙，偷偷的外出的风险很大。
出乎罗伊预料的是，黑色乌鸦只是“嘎……嘎……”叫了两声，没有口吐人言，也没有试图去拿放在桌上的羽毛笔，来一出鸟嘴写字的奇景。
难道对方听不懂自己的话？
罗伊的脑海中不由的冒出了这个想法，那对方当初又是如何与德文交流的？
不信邪的罗伊立刻将注意力转到了这只黑色乌鸦的身上，在观测模式下，对方的每一根毛发，乃至于血肉、骨骼都清晰的呈现在了罗伊的面前，然而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只普普通通的乌鸦，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强烈的精神疲惫感顿时涌现，毫无收获的罗伊立刻退出了观测状态，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
“傻鸟！”
这一次黑色乌鸦立刻有了反应，扇动着翅膀朝着他猛仆了过来。
罗伊迅速后退了几步，躲过了这只傻鸟的袭击，而后目视着黑色的乌鸦在‘嘎嘎’乱叫几声后飞向天际。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罗伊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弄不清楚对方这是不给他拒绝的理由，还是根本听不懂他说话。
很快罗伊又意识到了另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信封上面好像也没有写地址啊？
乌鸦已经飞了……他又要怎么去？
罗伊嫌弃的用笔将卷曲的纸页摊开，再度确认了一遍，果然只有那几句邀请的话语。
要不然还是放鸽子算了！
在家里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强……
罗伊暗自下了决定，这可不是他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