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时过境迁
啪————
每一记耳光落在王氏那张高傲的脸庞，都让她觉得整个人被当众剥去尊严的华服，赤裸裸地摁在地面上，任由践踏，屈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
“本宫可是嫔妃！怎敢对本宫行刑！”
她挨了几记耳光后，出言警告，然而迎接的是太监的又一记耳光。
啪————
她想要极力反抗，然而却被两位身影高大的太监狠狠摁住，动都动不得，只能是不停摇晃着脑袋。
后面随着脸部被打得次数越来越多，她的整张脸直接红肿了起来，加上昨日在太阳底下暴晒了许久，脸部辛辣疼痛无比，宛若被刀割了般。
甚至连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是发出呜呜的哭声。
此时她心中对楠香的怨恨越发浓郁，眼底猩红一片，或许放开她，其好似随时要冲到楠香面前，将其给手刃了。
同时也对命运极其怨恨和不解，为什么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为什么曾经的荣耀尊贵都化为了泡影？
楠香淡漠地看着王氏被当众打了十记耳光，让她不由地想到了四年前她刚入宫时，王氏作为贵妃竟然在她刚刚被皇上册封那日，利用自己的权利实行跪罚，让她在大雪天跪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如今想起的仅有地板上那股刺入膝盖处的寒冷，刺入心间的寒凉，还有王氏那张想要将她杀了般的目光。
没想到才过了四年，她便成为了万人瞩目的皇贵妃，拥有代理六宫之职，而王氏则被贬为了嫔位，如同进入了冷宫，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和曾经的一切。
今日又在众人面前被她动用刑法，有种风水轮流转的快感。
或许王氏当年也没有想到吧，她眼中极为不屑的常在楠香，如今成为了随时能够要了她命的皇贵妃。
随着最后一记耳光落在王氏脸上，她身子有些不稳地从椅子上摔落了下来，双手撑地，头发披散，极为狼狈。
“昨日还有谁对本宫出言不敬。此时站出来可免除重罚。若是被本宫念出名字就不是被扇耳光这么简单了。”
眼见着最大带头出言的头子被她给解决了，楠香随即将目光扫视在坐的每一位妃子，眼神锐利，有股难以抵御的肃然庄严。
“妾身失言，还望娘娘宽恕。”
楠香刚说完话，便有位常在位份的妃子站了起来，神色慌乱，身子微颤。
“十记耳光，一百遍宫规。”
听到楠香的责罚，这位妃子当即双腿一软，直接晕在了椅子上。
然而迎接她的是太监的一桶凉水，随即一记记耳光落在她脸上，让她痛苦地叫出了声。
“贵妃娘娘。妾身错了！饶了妾身吧！”
“呜呜呜！饶了妾身吧！”
原本单单是用手扇巴掌就已经很痛了，被水润湿后的脸部越发脆响起来。
一时间整个大殿持续不断响起妃子被打耳光的声音，期间还换了两拨太监，主要是第一位扇巴掌的太监，手也红肿了。
当然他的手红肿了，得到的赏赐却是越多了，楠香直接赏了其一年的俸禄，按照延禧殿的水准。
原本仅是请安的一个早晨被楠香硬生生弄成了审问刑法的现场。
坐在楠香座位下方不远处的贤妃黄氏见此也仅是默默喝着茶，心中毫无波澜。
她可没有王氏还有那些妃子那么蠢，非要当面说人家坏话，人家不生气才怪。
不过此事，却是让贤妃见识到了楠香的另一面，平时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势，若是涉及己身，便会毫不留情。
此时她心中好奇的是，若是楠香今日之举被皇上知晓了，皇上是一个什么反应。
皇上还会不会喜欢一个做起事来狠厉的妃子。
如此想着贤妃心头绽放了丝丝冷笑。
坐在这些被刑罚妃子前面些的冷氏和上官氏，面色有些虚白，心头又刷新了一次对楠香的认知。
极为端庄静默地坐着，大气不敢喘一下。
记忆中的楠香是位谦卑有礼，端庄有气质的妃子，有才又有颜，没想到犯狠起来也是真的狠。
说刑罚是真的刑罚，丝毫不输曾经身份地位尊贵的贵妃王氏，只是楠香办事更讲究一个因果。
若不是这些妃子在人群面前对其出言不逊，想来楠香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人施刑。
“今日之事还望诸位妹妹吸取教训，恪守宫规。莫要做让本宫为难之事。不然后果可不是今日这般简单。”
楠香见大殿内氛围变得肃静起来，当即恢复了温柔笑意的模样，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口，随即轻柔中又带着些警示说道。
“若是无事，诸位妹妹可自行离开了。那些受罚的妃子最好一月内将宫规给抄写好了。”
说完，楠香便挥袖起身，缓缓朝着屏风后头走去。
菊平收起蒲扇，上前将楠香搀扶着。
“娘娘今日一事，王氏怕是不会干休的。”
菊平有些忧心地说道。
“无妨！本就是王氏做错了事，即使告发到皇上那边，本宫也是有理的。”
楠香迈着莲步缓缓地朝着内殿走去。
回想起方才自家娘娘那飒爽的英姿，菊平嘴角含笑，心底不由地升起了些敬重之意。
她心中早就对王氏多有不满了，刚入宫时她家娘娘可是没少受到苛待，如今倒是时来运转了。
……
此时大殿中王氏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其余妃子早已默默离开。
她面容失去了往日的鲜活，眼睛半睁着，眼神空洞而呆滞。
她的双手轻轻捂在脸颊上，那红肿的皮肤透过指缝隐约可见，如同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娇艳，发出呜呜的声音。
“呜呜呜！”
泪水无声地从眼眶中溢出，沿着脸颊缓缓滑落，最终滴落在衣襟上。
“娘娘！您没事吧。”
凝香在一旁叫唤了好久还是不见王氏有任何回过神的痕迹。
直到她用手轻轻地将她家娘娘捂在脸上的手拿开，王氏才猛地醒神。
“不要动本宫的脸。”
王氏用力拍开凝香的手，声音有些怪异含糊不清地呵斥道。
凝香双手吃痛，忍着眼底的委屈，依旧面色不变将王氏扶起。
“娘娘！奴婢扶您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