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温尧的反常
七月初八一早,丹枫院的人就往外搬东西,碰见了上朝回来的温尧。
昨日谨王上朝定下的事宜,让他们更忙了些,他都忘了张氏何时与他说过温卿卿要外出一事。
温尧从张氏安排帮忙的小厮口中得知,温卿卿此次是前往定安侯府名下的庄子里避暑。
他的眉微微皱了皱,抬脚往丹枫院而去。
自己家不是没有庄子,为何要去别人家的庄子避暑!
温尧走进丹枫院,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大树底下用早膳的温卿卿。
温卿卿的手微顿,抬眼往温尧那瞥了眼,淡定用膳。
啧,他怎么来了?
温尧停在离石桌不过五步的距离处,直接道“你要去庄子里避暑?”
温卿卿寻了个空,快速地应了声“嗯。”
温尧看着她只顾吃,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动作,那眉就没舒展过。
这哪有一丝大家小姐的礼仪举止?反倒像是个一日没吃过饭的人。
“你……”
蓝铃蓦地出声,“大人可要与小姐一同用膳?”
她家小姐用膳时不太喜说话,只想安静的吃。温大人在一旁一直说,难保她家小姐不会生气。
温尧到嘴的话停住,转了个话,“不必了。”
“是。”
温尧应是意识到了不能打扰人家用膳,没再出声,反而认真打量起了丹枫院。
过了会儿,温卿卿让人收拾干净,微微挺直腰板,“温大人今日来丹枫院要说什么?”
温尧收回视线,“我听说你要去侯府的庄子里避暑,为何不去我们家的庄子?”
温卿卿眼里闪过几分不解,“有什么区别吗?”
温尧一哽,他总不能直接说他不喜,语气有些僵硬,“自家的庄子住得更自在些。我让丁伯将地契拿来给你,你去那里住。”
温卿卿更加地不解,拒绝道“不必了,我是和外祖母一同前去的。”
她总觉得温尧似乎在抗拒侯府的一切,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张氏似乎也不是很得他的心,那为何他要抬张氏?
再次被拒,温尧也生了气,“随你。”
扔下两字,他转身就走出了丹枫院。
温卿卿愈发觉得他莫名其妙,但很快丁伯给她送来了一张地契,说是老爷让他送来的郊外庄子的地契。
温卿卿收下了,她不嫌多。
“小姐,已经收拾好了。”
“嗯。”温卿卿合上手上的书,“荷叶、落叶、枫叶,你们留在府中守着丹枫院。”
荷叶、落叶、枫叶同时答道“是。”
“走吧。”
温卿卿带着人往大门口而去,在门口处见到了等在此处的星尘。
星尘见她来了,微弯腰行礼,“属下见过大小姐。”
温卿卿行至他面前站定,看向停在石阶下的马车,“何事?”
“大人说小姐的身子弱,还是少些折腾得好。”星尘直起身,“不若就在庄子上住上大半月再回来。”
大人从丹枫院离开时,那甚少出现的怒气,连他都觉得奇怪。
自大夫人去世后,老侯爷将大小姐抱走,大人就没有再与侯府来往,甚至封了丹枫院,不许任何人提及。
温卿卿眉轻挑,“嗯。”
有大半月不用在这宅子里,她的心情都会好上几分。
温卿卿没再看星尘,径直上了马车,立即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扇子,“先去侯府。”
“是。”
紫藤趴在窗边,掀起一角看向外面,“小姐,奴婢听说昨夜街道上热闹极了。”
“嗯?”
紫藤听见有人应了她,兴致十足地科普道“昨日是七月初七,京都城里的花灯节。”
“听说京都的花灯节会在每一次都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灯笼,漂亮好看。”
“奴婢也没有看过,也不知她们所说是真是假。”
温卿卿无奈地笑了声,“下次有空,我便带你来瞧瞧。”
紫藤眼睛倏地一亮,快速接道“好啊!小姐说得,奴婢可都记着了。”
“嗯。”
伴随着紫藤的说话声,很快就到了侯府门口,门口前的空地上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
马车停下,蓝铃刚将车帘掀开,便传来一道制止的声音,“温卿卿,你不必下来了,我们现在就启程。”
温卿卿看向窗子外的众人,乖巧点头,“外祖母、舅舅、舅母、两位表哥。”
“哎。”裴景宥开心应道,不断嘱咐,“你与你外祖母前往避暑,记得小心谨慎些。还有啊,你莫要贪小溪的凉,注意身子”
“好了!”裴老夫人出声截止,一介侯爷,竟也像个妇人家一般念念叨叨的。
温卿卿微微偏头松了口气,她这大舅舅历来比舅母还要唠叨,不打断他能唠叨好长一段时间。
侯夫人赵氏见状,伸手扶着裴老夫人,“母亲,我先送您上马车。”
“好。”
赵氏扶着裴老夫人上了马车,细细叮嘱着陪同前往的裴听颂,让他护好两人。
过了一会儿,这一行人终于启程,裴听颂骑马在前,领着一行人往庄子而去。
约两个多时辰,马车停下,“外祖母、温卿卿,到了。”
蓝铃将温卿卿扶下了马车,三人往裴老夫人身边而去。
“外祖母。”
裴老夫人面前正站着庄子的管家,温卿卿扫了眼就收回了目光,“外祖母,这个庄子真不错,藏在山林之中。”
裴听颂则站在离她们三步远之处,听见了温卿卿的话,眼里饶有兴味的看向她,“这里适合打猎。”
“公子说得是。”管家谄媚的接上他的话,“这边的山林甚少有人前来,里面的猎物可不少。”
“先安排住下。”裴老夫人吩咐道,警告的瞥了眼温卿卿,“休息一日,明日才能出去玩。”
温卿卿心虚垂眸,“是。”
管家将三位主子安排住下,裴老夫人的院子在裴听颂与温卿卿的院子之间,方便两人前往。
温卿卿听话的在庄子里休养一日,只与裴听颂在庄子里面四处游看。
侯府老夫人出现那般大的动静,自是惊扰了不少人。
有人没往深里想,只当是件寻常事;有人却将此当成机会,欲达成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