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似乎是眼见着心愿达成了一半希望在即,戚如烟露出了放肆的笑容。
这隐隐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让我微微蹙眉。
然而我很快就调整了神情,和戚如烟畅想起了日后的事。
她笑盈盈地道:“公主,哪天你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就可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谁也不敢多嘴了。”
我笑了笑,问她:“如果多嘴的,是我三哥呢?”
戚如烟顿了一顿,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我会想尽办法让三皇子不要和公主发生冲突,这一点公主尽可放心。”
说到这,她的神情带上了几分落寞:“公主肯定以为,我心里头是希望三殿下登位的吧?起身不是的。”
“倘若是那九五之尊,我便不能安心做他的女人,时刻提心吊胆……他也不会真正的爱我。”
我凝视着戚如烟,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别的。
戚如烟告辞后,我让宋黎额外安排人手,把她再盯紧一些。
宋黎点点头,同时低声说了另一句话:“三皇子那边,我查到一个有关于他的把柄,不知是否能派上用场。”
我心中猛地一震,也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什么把柄?”
宋黎道:“御军的将领王都尉,是皇上的心腹之一。三皇子面上与他毫无交情,可实际上二人私下有勾结,我手里有证据。”
“只要公主想办法让皇上相信我们给出的证据,让他撕破脸打三皇子一个措手不及,咱们的事就多几分希望了。”
我心中惊涛巨浪,宋黎的表情很快让我意识到了什么:“那证据,是真的,还是你伪造的?”
宋黎笑了,似乎是没想到我居然想到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逼皇上出手最好的办法。”
“只有虎狼相争顾不上我们的时候,才有机会寻找破绽,劈开一条生路。否则等三皇子布局好了再献祭我们,岂不是坐以待毙?就算皇上败了,我们的下场也不会更坏一些,为何不抢先献祭别人呢。”
我许久说不出话来。
难怪萧星沉先前就和我说过,他和宋黎都觉得我还差些火候。
我太过于被动,倾向于防守,习惯事出有因。
这样的我,和被逼急了才咬一口的兔子没什么区别。
难怪三哥那么悠哉放松,完全不害怕我狗急跳墙。
前几天我还在担忧父皇看出我的破绽,从而不再庇护我,今天就要直接先下手为强,拿他开刀吗?
心跳越来越激烈,我点点头:“好,我尽力。”
我感觉,事情已经完全超出我的预料了。
我现在这样到底是在寻求一线生机,还是自取灭亡呢?
不知道。
只是,没有回头路了。
既然决定信任宋黎,那就一条道走到黑,不要半吊子瞻前顾后。
戚如烟渐渐成了我公主府的常客,经常一脸温婉地在大庭广众下表演抚琴。
无论如何腹诽其为人,她的琴技,确实是登峰造极。
没有惊人的天赋和数年如一日的苦练,达不到这等境界。
公主府的下人们听得如痴如醉,感慨不已,以为这是戚如烟成为我身边新晋红人的缘故。
许嘉泽也经常来找我,遇到这等时候,我便会让他坐下陪我一起听。
然而向来文雅端正的人,却不太能坐得住,每每只听一会儿就找借口,希望和我离开去别的地方。
我笑:“许公子是个风雅之人,这么好的琴声,为何不愿多欣赏一会儿?”
许嘉泽苦笑:“在公主身侧,我哪还有什么心思听琴。况且戚姑娘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何必浪费她的时间呢?不如让她真正想要表演琴技的人过来。”
我扬眉:“你是怎么知道她心思的?”
许嘉泽道:“这种事向来纸包不住火,她又做得那么招摇,想不知道都难。”
我点点头,命人去请陆恒来。
向来忙碌的三皇子总是给我这个妹妹面子的,一请就到。
戚如烟见到了心上人,一双手几乎要翻弹出花来,眸子更是满是情意。
陆恒看不出什么额外的表情,很有礼貌地坐在那听曲。
许嘉泽悄悄拉住我的袖子,用眼神示意我离开,不要打扰他们。
我跟着他走了。
二人来到花园深处,此时香风阵阵,没有其他人。
许嘉泽握住我的手,脸红得可怕:“公主,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问他是什么不情之请。
许嘉泽紧张地凝视着我:“在下知道,自己不配独占公主,更不敢妄想长久服侍公主,陪伴在一旁。”
“在下愿以余生粉身碎骨为回报,希望公主能怜在下一番情意,给在下一场美梦。”
我有些惊讶:“什么叫给你一场美梦,我不太明白。”
许嘉泽的脸更红了,像是熟透了的虾子:“在下想,想和公主如寻常夫妻相处半日,就,就演演戏,不做别的……”
我笑了:“你该不会是要和我玩什么拜堂成亲吧。”
许嘉泽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不不,在下哪敢如此僭越,这简直是痴心妄想了!”
“只是希望公主能够穿上寻常女子的服饰,与在下一起用饭饮茶,赏花听曲,叫一声夫君……如此便够了。”
他的眼睛有些湿 润,看着我,又像是看着什么别的人:“只要公主能满足我这个愿望,以后我一条命都是公主的,即便让我第二天马上自刎,也绝不犹豫。”
我沉吟许久。
就在许嘉泽快要放弃的时候,我点点头:“好,你只要半日?”
许嘉泽欣喜若狂:“是,只要半日,绝不是假借过夜什么的为借口占公主便宜,白日里相处就好了。”
我哼笑一声:“你可是清白之身,谁占谁便宜还不知道呢。”
许嘉泽羞得抬不起头来。
我问:“那我派人在公主府内收拾个院子出来,布置成寻常人家模样?”
许嘉泽有些紧张:“可否……来在下府中?其实这个美梦在下自己做了很久了,早已布置成了新婚夫妇居住的模样,无需公主额外费事。”
“若公主不放心,可派人先去查看,哪里不好的可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