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食者之咽，有东西跟上来了？
广寒行宫。
原始月园。
维斯席地而坐，摩挲着李渡先前垫在颈骨下面的圆盾。
渐渐的一段字迹工整的码在了圆盾的边缘。
【不食者之咽】
“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解的问道。
在李渡没有感知到虚空网络波动的情况下。
维斯的手轻轻一挥，颈骨就凭空出现，与之前的那根一模一样。
她仔细地检查着两件物品，好像在确认一件商品没有问题后，将圆盾也一并递给了李渡。
当他接过这两个物件时，维斯的声音才缓缓传来。
“你手中的这件东西，被称为【痴愚】，是杀了智慧才能得到的。”
“我猜它肯定是说漏嘴了什么。”
李渡：“可我当时什么都没有听见啊。”
维斯：“还好你没听见，不然又会多一个问题。”
“你当这是一个收集道具的目录吧，上面刻满名字，可能你就得到了你想要知道的真相了。”
他没再接上话语，只是看着有脸盆大小的圆盾。
的确，他身上的谜底、问题实在太多了，倘若这样可以知道真相，那他要认真的去寻找“七宗罪的刻刀”了。
维斯接着说道：
“颈骨为【不食者之咽】，它是导致我暴食的根源。”
“我在地下室饿的时候，会吞咽空气，以此缓解饥饿感，只为节省食物开支。”
“喝西北风”在那时代十分常见。
有的过得惨的，只能在外面虚空武器屠涂过的地方做此下策。
稍微好点的就霸占纯净区的郊外，建立地下室还能有些许的食物储备，但不是非常饿的话，也会吞咽空气。
维斯与阿尤卡什俩人就属于后者。
“遭遇虚空武器后，我与饥饿想吃食物的概念被扭曲，成了你在天坑所见的样子。”
“颈骨和黑雾！”
李渡接上话语。
“没错，这个东西某种程度上，会在不知不觉间影响生灵的食欲。”
“产生消化物质的黑雾，且它吃下的‘食物概念’，可以是有形或无形，有意或无意。”
“吃下的食物数量，会使它发生指数级别的变化，具体你也见过了，已经不用我再赘述了。”
维斯轻轻捧起一团月壤，眼睛流露出温柔，就像在看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她轻缓的说道：
“谢谢你李渡，带我来到这里，让我能与他在一个地方。”
说罢，维斯抛洒手中的银白，躺在了原始月园的月壤上渐渐睡去。
她死了。
这里是联邦最后的领袖，阿尤卡什的安息之地，也是众多先驱的安魂所。
【所有的苦难已经逝去。】
【致——维斯。】
李渡为这无名碑牌，从阿尤卡什那摘抄了一段给她刻上碑文，他细语不扰沉睡。
“晚安，谜语人。”
她的遗体随着她意识的消亡，像风弦一样快速散开了。
只有那个碑牌记录着她来过这的痕迹。
……
她为李渡解答了几个疑惑。
但他本身的问题涉及“真相”，一直都没有得到解决。
“痴愚……这个词确实很符合我如今的状态，两眼一抹黑与智慧毫不相关。”
他自嘲地笑了笑。
“痴愚圆盾，不食者之咽，两个永久道具，外加一个超凡知识。”
“初探非凡世界，如饥似渴的我，下一个世界里要是有人问起名号，就叫无荒好了。”
李渡现在都还没有感知到身体的饥饿，好似他已经不用再进食了，再看周围暮气沉沉的环境，尽是荒芜。
不食者之咽的副作用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影响，只剩下对他有利的。
收获颇丰。
“毁灭吧，这一个两个全是谜语人的世界！”
他自杀了。
一般的黑线对拿到不食者之咽的他，造不成任何伤害。
他死在一把由黑雾结成的黑剑上。
凝聚这把犹如实质的耗材，是这的一切。
黑剑穿过李渡的大脑，他如愿以偿的死去。
……
“要是有一个结局成就的话。”
“就叫——【世界吞噬者】吧！”
【虚无神启示录】
【渴望食物的生灵，神不忍，降下瓜果美食。】
【生灵愚笨不知饥饱，神降恩赐使其消化残渣。】
【神说，你要有智慧，才不会感到饥饿！】
【牙牙学语的它含糊不清的说，蜘蛛灰？】
【神说，当你明白什么是饥饿时，你就有了智慧。】
后来，它有了智慧，但没有失去曾帮助它消化的恩赐。
神却不再回应，它的饥饿越发强烈，吃下大量的食物，却根本无法在体内停留。
怨恨，使得恩赐以实质显现，并消化了它周围的一切，它饿的只剩下咽喉。
和无穷无尽的饥饿。
……
……
“这里是哪？”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极度恶心的肉团，它说出话的同时，不停地扭曲和变化着形状。
肉团表面似乎有着无数蠕动的触手或肉块，在彼此交织缠绕。
并且每一次扭曲都伴随着一阵隐约能听到怪异的声音。
这个肉团的颜色也十分诡异，时而呈现出暗紫色，时而又变成深绿色，无法确定其真实的色彩。
让人不禁感到不寒而栗。
与李渡嫌弃的，在大树下创造出来的卷饼竟然有些相似。
它在黑色的石砖上疑惑不止。
它是突然从海中析出的活物。
在看不见眼睛的怪异形态下，它好像能通过表面反射的画面感知环境，正在缓缓地向周遭探索。
“这是哪？哈哈哈哈～”
李渡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它的附近，并且听到了它的疑惑，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什么鬼东西！”
在察觉到存在其他声音的它，惊呼了一声，肉团下马上长出一堆触手，抓着黑砖地缝隙像章鱼一样爬向海边。
但李渡他怎么可能会让这个没有自己同意，就擅自偷渡而来的异客轻易逃离？
他一个跨步上前，风弦结成黑布拦截去路，再用痴愚圆盾舀水瓢一般的，将肉块乘到盾里。
看着这个不礼貌，有奇怪外观的同时，还有智慧的来客，直觉告诉他，这将会是接触“真相”的突破口。
他一双眼眸寒芒聚焦，含笑的盯着肉团，道：
“这里是海啊，你咋来这的？你是谁？怎么跟到这的？快告诉我吧！”
李渡皮笑肉不笑，加上他身后凝成弦铠的狰狞，肉团被吓得一时间不敢出声。
在风弦尖刺的逐渐逼近下，它才回过神，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我…我不知道啊！”
“又不知道？你们的剧本是他忙谁写的！怎么来来去去就这句话！”
随着李渡的疯狂，肉团瑟瑟发抖，托着它的圆盾在李渡手上摇晃。
这时，圆盾的边缘缓缓出现了字迹。
“嗯？……”
当他的余光瞥到了这变化时，轻嗯了一下。
脑袋瞬间就冷静下来，随手驱散开了吓人的弦铠。
露出面容思索，等待着痴愚圆盾即将刻上的第二个名字。
【血十字】
“血十字？你这也不像啊？”
当事人在这，没有什么头绪的李渡手指如暴雨梨花针一样，点在肉团上。
感受着手指传来的触觉，李渡对着它说道：
“你应该叫肉十字，勉强能对上色域，还有你能变个魅魔不？”
“你哑巴了？说话！”
被一连串的提问问懵的血十字，这时也不管到什么地方了。
在李渡转头思考，不太在意的眼下，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
李渡：“能在痴愚圆盾刻下文字的，难道不止是那几个原罪？是个神奇道具就可以吗？”
“也对，毕竟这盾面积还挺大的，单单七个名字还远远不够。”
“现在想想，它乍一看也又有点像我吃的那个卷饼，就是没有这么大。”
“它刚刚有这么大么？”
痴愚圆盾本来还能乘下的血十字，此时已经完全超过了它所能积累的容量。
一个李渡感觉不到重量的巨大肉球，呈现在他的眼前。
“你………”
“m！”
啵的一声，气球破裂。
巨量的，几乎与海水同源的血液，冲刷着李渡。
在这直面激流的勇敢下，他又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