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约会
果然如江帆预料的一样，程真没有再去找他。
每天上课、训练再加上给两个”拖油瓶“补课程真已经忙不过来了，时间拖得越长就越不敢找江帆。
李诗意倒是争气，滨城赛区“100进50”轻松拿下。
从“50进20”开始就是滨城电视台直播了，主办方很会挑时间，比赛当天恰逢端午节，这样收视率也有保证。
“所以你这次1v1没拿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端午放假前程真才想起 李诗意是不是已经和re-birth碰过头了，怎么没和自己说。
“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这次那个房间被整理过了，谁能连续两个月在一个杂乱的仓库里办公啊……”
李诗意也是无语，这次一进去，桌上干净的连张多余的纸都没有，当然她的脑袋比桌子更干净，所以没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行吧，”李诗意来这也有8个月了，除了还是会和李诗恩闹闹别扭以外，总体来说适应的还不错，只要他们能太太平平的活着，程真也无所谓执着于那个试药的真相。
“我说，端午你总有空了吧，走，去给李诗意加油去。”
李诗意和陈斐然这一个月以来暗示了程真很多次要一起去看比赛，程真都没明确表态，直到端午放假前夕，实在憋不住的陈斐然终于问出了口。
说没空是假的，虽然训练很忙，但要抽一个下午去看比赛的时间他还是拿的出的。
“行啊，几点？”
“6月9号下午两点，但是十二点半就要到电视台，要彩排。”
“什么鬼？为什么观众也要彩排？”程真第一次听说观众也要彩排的。
“对啊，选手在台上彩排观众在观众席彩排，到时候导演让你鼓掌你就要鼓掌，让你感动的哭你就要哭，哈哈啊哈哈哈。”
“晕。”
原来平时电视上看到的比赛都是这么来的，看来做艺人苦，做观众也不容易。
……
[录制当天]
李诗意在后台准备，叫到她才能去舞台走位定灯光，程真和陈斐然两个人坐在观众席各自玩着手机颇为尴尬。
“你这次给李诗意选了什么曲子？”
并非程真要搭话，只是他手机快没电了，今天出门太匆忙忘记给手机充满电了，只能靠聊天打发时间。
“选了向樾的成名曲《le temps》，”
海选和百强晋级以及“100进50”这三场比赛，评委都是当地音乐学院的老师还有知名制作人，从“50进20”这一期开始才有常驻评委，也就是左菲菲、向樾、李栋海。
“胆肥啊你们，唱的不好向樾这票就拿不到，其他两位评委看向樾不给过应该也不会唱反调给过吧。”
程真不懂音乐，但是基本的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一上来就唱评委的歌也太冒险了点。
“嗯，你说的没错，”陈斐然点点头，收起手机和程真讲起他的策略。
“从这场比赛开始，除了评委要两票支持外，还要邀请观众和媒体投票，票数过2\/3才能晋级不然就是待定。李诗意唱歌还行，但舞台表现力不够，长相也没有明显的优势。
光人杵在那儿干巴巴的唱很难吸引观众，说白了就是没有观众缘，在不完全暴露实力的前提下又要让观众和媒体买账愿意投票，那就只能制造话题感。”
“你不会还以为，选秀比赛靠的真的是唱功吧？
比赛前参赛曲目都要上报过审，自带话题感、带梗的选手才能能够引起节目组注意，也就是追加曝光率，导演其实已经告诉向樾等下有选手唱她的歌了，台本其实都已经有人帮向樾写好了，等下连哪个机位抓拍她惊讶的表情都定了。”
“这不是作弊吗？”程真反应过来。
这么一听，好像十一这次晋级板上钉钉了。
陈斐然摇头，“这怎么是作弊呢？世界上几百万首曲子可供选手选择，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这首歌，左菲菲的成名曲更多，可是没人选。
机会面前人人公等，但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不公平的，nothing is fair你也参加过很多比赛，我想你能明白。”
程真不说话了，算了，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吧。
既然有陈斐然这位艺人出身又做过导师和选秀发起人的专业人士全程指导，李诗意想要晋级应该没什么问题。
比赛两点准时录制，观众席灯光很暗，而舞台的追光灯正对着程真这儿，几乎每位选手上场灯光都要扫到程真这儿，没多久程真就头疼眼睛疼了，开始频繁的揉捏眉心试图缓解疼痛。
五十个选手算每人五分钟也要录制四个多小时了，想想就崩溃。
“要紧吗？”
陈斐然也注意到舞台布局的不合理，看一旁的人难受的皱着眉头，凑近程真轻声问道。
程真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无声的抗议着刺眼的灯光，太阳穴突突的疼，他需要控制呼吸才能抵抗疼痛带来的眩晕和恶心。
突然程真觉得眼前一暗，缓缓睁开眼才发现是陈斐然用手挡住了光。
“你——”
“别睁开，”陈斐然单手挡在程真眼前，另一只手伸手去掏包里的墨镜，随后给人戴上。
“眼睛闭着休息会儿吧，”说着一把把人捞过来，靠在自己肩上。
有了墨镜的保护，程真舒服很多，至少不用再怕强光了。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戴上墨镜后的程真依旧闭着眼，黑暗中不自觉的手就捏紧了陈斐然的衣角，
“戴墨镜太夸张了吧……”也很明显。
万一镜头扫到怎么办？刚才排练的时候导演组的几个副导演看着就很凶，如果看到他们这么扎眼会被骂吧。
“不用担心，等下中场休息，我带你去后台，”陈斐然“拍了拍程真紧张的肩膀示意他放松，见人还是精神紧绷着便自说自话的把程真的助听器给摘了揣自己兜里。
“哎你！”刚想伸手去拿，手却被反应更快的陈斐然握住了。
“乖，你不舒服，眯一会。”
感受到肩上的人不正常的额温，炙热的鼻息打在自己锁骨处，陈斐然心里既百爪挠心又担心程真的身体会不会吃不消。
果然没多久副导演罗胖就发现观众席居然有人戴着墨镜睡觉，看向程真的眼神简直能杀人却被陈斐然直接瞪回去了，现在录制时间他们不能随意走动，也就只能靠眼神掐架。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场休息，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让大家活动，罗胖直接一个跨步上了观众席来到程真那儿。
陈斐然倒是不慌，心想来的正好，没等气急败坏的罗胖开口就直接先发制人。
“您好，劳驾带我去找龙姐。”
罗胖想龙姐是你想见就见的吗？龙姐可是向樾的经纪人，业界的no1，可不是你这种小毛孩可以接触的。
陈斐然看出了他的心思，靠近他耳语了一句，“我来之前和龙姐打过招呼，王艺坤是我的母亲。”
王艺坤？王影后的公子？那可是向樾都要敬三分的人物啊，肥头大耳的副导演收敛了神色赶紧开路把人带到后台，陈斐然护着有气无力的程真跟在后面。
“龙姐，有人找您。”
龙姐此刻正站在向樾旁边看她补妆，见来者居然是陈斐然，立刻来了精神，拍拍向樾的肩说，“喂，你小弟弟来了。”
向樾从镜子里看到他，碍于正在涂唇釉只能用眼神和手势表示欢迎。
“陈公子，你们慢聊，”刚才还狗眼看人低的副导演这会儿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点头哈腰。
“您受累。”
“应该的应该的。”
“你们有事吩咐哈。”在说完带上门出去了。
“对了，我来现场的事麻烦替我保密，谢谢。”临走还是嘱咐了一下副导演，别出去逮谁都说，他不想让左菲菲知道自己找了向樾帮而忙没找她。
说到底还是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和程真走的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女士虽然开明，但是如果知道自己有喜欢的人了一定会问东问西。
等下，自己，真的对程真产生了超乎同学之外的感情了吗？
再来陈斐然也不想李诗意被牵扯进来，毕竟已经让她去搭向樾这条线了。在娱乐圈左右逢源是好事，但岌岌无名的时候“脚踩两条船”反而让人反感。
“斐然，好久不见啊，怎么想到来找姐姐了？”向樾化完唇妆才得空把陈斐然拉过来盘问。
“今天来现场看姐姐做导师吖，不巧我朋友有点不舒服，能不能借姐姐的休息室用一下啊。”说着把有点站不稳的程真拽的离自己更近了些。
“没问题啊，什么借不借的，都是自己人，”
向樾最喜欢这个弟弟，比卓然那个装深沉的小鬼可爱多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
“这里还是有些吵，工作人员进进出出的，我等下上台后他们还在这里的，moli啊，去问场务这里有没有空余的房间给斐然找一间。”说着叫来自己的助理去安排。
moli把陈斐然和程真领到走廊尽头空闲的化妆间后留了个联系方式就撤了。
录制的场馆不大，房间排列紧凑，所以隔音效果一般，好在程真耳朵不好，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麦克风的声音和偶尔观众的欢呼声。
程真一躺下紧绷的那根弦就松了，整个人陷在宽大的沙发里，陈斐然不知道从哪里讨来的毛毯盖在他身上。
中间不知道怎么还醒了一次。
“嗯——这是不是十一的声音啊？”程真眼睛都没睁开，哼哼唧唧的问道。
“你们还真是亲闺蜜，睡吧，等结束了叫你。”陈斐然笑着摇了摇头，把人露在外面的手塞回了毯子里。
陈斐然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打量着这间空旷的化妆间，看着熟睡的程真，思绪不由的飘回到前世。
也是这样一间化妆间，他被自己最敬重的经纪人背刺、曾经一同训练成团出道的队友设计陷害，狼狈的死在了那漆黑冰冷的电梯井里。
不知道那个伸出手救自己的人有没有活下来……
那个人是谁？
如今又在哪里？
重生后的陈斐然如果说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的话，就是能够找到那个试图救他的人，和她说一声谢谢。
……
“你们在这里啊，刚学姐的助理找我，我还不相信呢说你们在这儿。”
程真刚睡醒，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见李诗意 进来，想是不是比赛已经结束了，抱歉的说道。
“不好意思啊十一，本来是来看你比赛给你加油的，还是没看成。”
李诗意笑而不语，目光来回扫着屋内的两人，这陈斐然倒是会照顾人，比赛看到一半把人照顾到休息室去了。
“哎呀没事儿，反正我顺利入围啦~而且你们俩——”
李诗意不怀好意的拉长尾音，看来不需要她助攻嘛，陈斐然这个芳心纵火犯不是空有其表，人家会着呢，自己只要提供机会就可以。
“你别瞎说，”
程真脸很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不好意思。揉了揉眼睛，没刚才那么疼了，但是头还是有点胀。
“刚刚你睡着了给你量过体温，有点发烧，”
说着陈斐然拿过茶几上的耳温机又给程真测了下——
“37度7，回去还是要多休息，你这几天就不练马了吧？”
“嗯，昨天练过了，明天不去了。”
录制已经结束二十多分钟了，观众退场的也退的差不多了，李诗意看程真站起来都费劲也就不闹他了，不缠着和他说刚才自己的高光时刻了。
程真打了电话让张叔把车直接停门口，睡着的时候这陈斐然居然还帮他给手机充了电？！
“要带你们回去吗？”见另外两人没有要上车的意思，程真降下车窗问道。
“不用，我还得留下来善后，”陈斐然冲他眨了眨眼睛，本来想偷偷来看比赛不让向樾知道的，但是突发情况被人看到了，还欠了一个人情，怎么说都是要请人吃顿饭的。
“我也是，我等下还要给学姐道谢呢。”
李诗意说着挥手和程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