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是恶魔，你渡不了他

    我沉沉的在车上睡了一觉。

    梦里王楠的脸特别清晰，他一个劲儿地朝我挥手，但是身子却在向后移……还是跟他初识时的那个寒冬……渐渐的，我看不清他的脸。没有悲伤，没有感慨，我就矗立在那里，眼神平静。然后一阵风吹过，薛灏拉起我的手，转身大步朝前走去……

    慢慢睁开眼睛。脖子有点不舒服，我缓缓靠向窗户，享受着这独有的静谧，思绪跟着动车的节奏，流淌向无尽的远方。

    ……

    面试成绩出来后，总分还是第二名的成绩。后来我被分在了离家二十几公里的一所中学。第一次当老师，真是既紧张又兴奋，既激动又深感责任重大。我将打算用我所有的毅力和热情，致力于教书育人。

    结果，不出几天，我的热情让我不断“崩溃”。我接手了一个所有人口里“最差的”，“倒数的”班。每天上课睡倒一片，闲聊的，各干其事的……我在教室里的“热情”得不到一点点回应……终于有一个男生“看不惯”我，“噌”一声站起来，踢倒凳子，说你要讲你讲啊……你总是干涉我们干什么？去随便打听一下，哪个老师以前管过我们！……

    我在他嚣张跋扈的语气里听出了先前老师对他们的无奈和放弃，但是他眼神坚定像是在给我传达那些老师是“不敢”管他们。

    我站讲台上，一动不动看着他，好长时间眼睛都不眨一下，终于他稍微低了一点头，班上大半的学生都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这时下课铃声响起，我说请你来一下办公室。然后走出去。

    办公室其他老师看着我领着他进办公室都很无语，一副你“渡”不了他的无奈。我说咋办？我被你捣乱一天不能正常上课，你告诉我怎么办？他背着手站 我面前说，我学不进去。

    那你学不进去和捣乱课堂有什么联系？是捣乱了别人和扰乱我上课你就有哪方面的收获了？

    ……

    终于他在办公室诸多老师的“注视”下，服了软说他以后不会了。

    ……

    之后我听其他老师说，才知他是单亲家庭，母亲又改嫁了，他一直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爷爷奶奶对他是百依百顺，惯就了他一身坏毛病。接下来我一有空就多方打听，对他的了解又多了一些：他最早名叫马小晨，上初中后嫌名字不够有气势就改了现在“马啸”这个名字。有一次因为某个活动，我碰到了他小学时候学校的老师，说起他时，老师满脸遗憾，说小学时候还是学习很好的，家庭对那个孩子的影响太大了。后来那个老师漫不经心地说，他二舅不过待他挺好的，他每次见他二舅都异常兴奋。

    我赶忙问，有他二舅联系方式吗？

    那个老师摇摇头，不过很快又说我问之前带过他的老师或者学校里是可以打听得到的。我连忙加了她微信，让她务必打听到了联系我。

    结果当天晚上就有了马啸二舅的电话。第二天我去找了学校领导，说了我的诉求：我联系家长，每天要求一两名同学的家长陪读，家校合作共同整治一下这个班的班风。校领导当然欣然同意。

    我思忖良久，酝酿了好多可能出现的对话，把自己的语言组织了一遍一遍又一遍之后拨通了马啸二舅的电话。结果出乎我的意料，马啸二舅对于自家孩子连声抱歉，然后对于我的提议也是很支持，只是表示他这两周是真的很忙，得过段时间才能参加学校这个驻校活动。

    同事对我纷纷表示很同情，说人家长都放弃了，你真的精力充沛，他什么大舅二舅和他妈妈一样的，说之前犯错闯祸学校联系他妈妈，他妈妈也是连连认错，态度很诚恳，可就是没有拿实际行动约管孩子……

    我只好联系了其他同学的家长。好在十几岁的孩子还不是那么无法无天，有家长在教室参与，比起之前的放肆行径的确收敛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