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章 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
总统套房里，一架钢琴摆放在客厅的中央。
钢琴的对面是一张弧形的红色沙发，沙发的后面是台阶，台阶的后面是弧形落地窗，在落地窗的后面是一个露天观景台。
这个观景台可以俯视整个卫安市，甚至可以看见蜿蜒闪烁着斑斓霓虹灯的江面。
房间很暗，茶几上点燃了三支红色散发出芳香怡人的蜡烛，光线微弱朦胧。
白晓华身姿高挑婀娜，换上一套黑色吊带连衣裙，乌黑的长发披在她的肩头，站在露天观景台尽情的欣赏着美丽的卫安市夜景。
宋博宇带杜子衡推门进来，白晓华迈着优雅的步伐从观景台走过来。
杜子衡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得真切，越是暗的地方他看的更加清晰。
“杜先生，您真的太让我感动了，这么晚了您还为我和博宇演奏，我得好好请您喝两杯。”
这个女人社交的老练度让杜子衡很不适应，不是你死乞白赖请我来的吗？她老练的社交能力，实在与年龄不符。
“我不喝酒。”
白晓华扶着杜子衡坐下，宋博宇拿起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倒上三杯。
分别推到杜子衡与白晓华跟前。
在烛光的影响下，他们的举动杜子衡只朦胧的看到光线的晃动。
“今天这酒杜先生非喝不可。”
白晓华语气轿柔的说。
“是啊杜先生，今天可是我和晓华的结婚日，您多少也得喝两杯。”
杜子衡不好再推脱。
“好，那我就祝两位百年好合。”
宋博宇将红酒杯递到杜子衡的手里，三个人各自抿了一口。
“您的钢琴造诣这么出类拔萃，我很好奇杜先生是如何做到的？”
白晓华问道。
“是啊，这真是常人不可及，您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宋博宇跟着说。
“两位过奖了，这都是我奶奶从小严苛管教的结果，自从我12岁双目失明以后，可以说是奶奶一步步逼着我成为今天的自己。”
“看来您有一位了不起的奶奶啊！”
宋博宇客套着说。
“杜先生是全失明还是半失明？”
白晓华问道。
杜子衡心里一震，这样的话还是他第一次听说。
在杜子衡所有简介与各媒体报道中，几乎都知道他是全盲钢琴家，白晓华的话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她知道我在黑暗处可以看见了？
不可能，这个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姜宁。
“我是车祸压迫视神经导致的全盲。”
杜子衡了无痕迹的回答。
“哦…！
白晓华略有思索。
“这个大家都知道，所以杜先生才如此备受瞩目。”
宋博宇急忙补充说道。
“对对对，是我见到心中的偶像有点语无伦次，我自罚一杯。”
白晓华一饮而尽。
“没关系。”
杜子衡放下酒杯。
“两位今晚想听什么曲子？”
“杜先生看着弹奏就可以，您每一首都堪称经典。”
白晓华的恭维之词让杜子衡多少有些不自在，他甚至怀疑白晓华是否是真的喜欢他的演奏，还是另有目的。
杜子衡坐到钢琴前弹起一首非常浪漫的曲子《valentine&39;s day》（情人节）。
悠扬的音乐回荡在整个房间，穿过敞开着的落地窗玻璃门，在观景台飘向无尽的黑夜。
宋博宇的手伸向白晓华的大腿。
白晓华嘴角泛起媚笑，将宋博宇的手推开。
“他看不见。”
宋博宇对着白晓华的耳边轻轻说道。
透过烛光，杜子衡隐约可以看见两个人的暧昧，他们认为自己看不到，有些放肆也可以理解吧！
只是这样的举动，对于一个连女人手都没有碰过的杜子衡来说，实在有些不适应。
一曲结束，白晓华迅速将宋博宇的手推开，两个人鼓掌致敬。
“太精彩了，意犹未尽啊！”
白晓华开心的说道。
“那我再弹一曲《拉赫玛尼诺夫·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第十八变奏》送给两位。”
这首曲子也是杜子衡自己非常喜欢的一首曲目，在一个人的很多时候，他都会不自觉的演奏这首曲子。
乐声穿透房间每一样物品，像春风细雨一样滋润着情意绵绵的心田，柔情似水又大气磅礴。
杜子衡闭上双眼，他在用心去聆听音乐带给他的愉悦与快乐，以及自己的努力换来的成就感。
他也在期盼，期盼着有一个姑娘，有一天也走进他的心田，牵手人生。
就像这首曲子从轻柔舒缓到气势磅礴又到柔情似水，走完这平凡而又充满艰辛的人生。
那个女孩在哪里？她会嫌弃我的失明吗？以及我不完整的人生。
在这美好的旋律中，夹杂着轻缓脚步声，盲人的听觉极其灵敏，杜子衡下意识的睁开眼睛。
朦胧中，他看到两人已经走向沙发后面的观景台。
宋博宇的手伸向白晓华高隆的双峰，吻向她的粉唇，手慢慢向下滑动。
杜子衡的目光没有再离开观景台，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看到如此激情澎湃的场景。
他在虚幻中无数次想象过这种场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在自己面前如此苟且，当然，他也知道他们认为自己看不见，但这并不影响杜子衡此时的心情。
无所谓了，毕竟自己在他们眼里是个瞎子。
杜子衡手下的琴声更加动听，也更加激情澎湃。
白晓华已经蹲在了宋博宇的胯下，杜子衡努力控制住手指的颤抖，如果手指错乱了，那眼前的好戏也就会戛然而止。
在杜子衡动情泛着绿色的视觉中，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惊魂一幕发生了。
——那双纤细修长的手突然猛推向宋博宇。
宋博宇站在观景台的边缘，后面是一米高的栏杆，中间镶嵌着玻璃。
这是28楼。
突然的袭击，让宋博宇重心不稳，整个身体撞向栏杆上的玻璃。
砰的一声，玻璃碎裂，宋博宇头磕在栏杆上，滑落下来，又倒向观景台边缘。
“啊…”
宋博宇发出一声惨叫，半个身体已经悬空。
那条性感的美腿伸了出来，速度很快，踹在宋博宇的臀部。
“怎么了博宇？”
白晓华嘴里喊着，但明显动作与声音不符。
宋博宇被这一脚踹向了万丈深渊，或者他到死都不知道白晓华为什么杀他。
杜子衡被这一幕吓得呆坐在那里，音乐戛然而止。
接下来是白晓华的呼喊以及装模作样的哭声。
“救命啊，救命啊……！”
她的呼喊声惊醒了杜子衡。
对，我是瞎子，他立即变换神情。
而就在这一霎那间，白晓华也注意到了杜子衡细微的变化。
“怎么了？”
“博宇不小心划了一下，从28楼掉了下来。”
白晓华说着走到杜子衡的跟前，她打开吊灯，在杜子衡的眼前用手晃动着。
接着一把尖刀又刺向杜子衡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