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
擦着楼梯的店小二瞧见有人从房间出来，表情从懵逼到见鬼。
他前面打扫这屋子时，里面分明没有人。
想起这段时间昆仑镇人人都在议论的事，店小二一张脸煞白。
灵兽店店主被杀，被他抓去的两个漂亮女人不知所踪。
说是失踪，很多人猜测多半是死了。
漂亮女人，还是两个。
店小二第一时间联想到顶楼的住客，那两个天仙似的女子已经好几天没有露面。
店小二站在楼道口，千九月一下子就注意到他。
看着店小二脖子上的痣，千九月对他有了印象。
这个店小二就是之前和她八卦齐家小姐的那个。
见他这副害怕模样，千九月眉心微拢。
她朝店小二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然而起了反效果。
店小二面露惊恐，丢下手里的毛巾，撒腿就跑。
“……”
千九月不禁怀疑，她很吓人吗？
“姐姐。”千九月瘪嘴看着洛神。
洛神浅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小小的一个动作，却让千九月瞬间开心起来。
两人下楼。
大厅里，老板娘靠着柜台，沉默片刻后长叹一口气，神情颇为沉重。
千九月看见老板娘，心底蔓延开一丝暖流。
“老板娘。”
“姐姐。”
千九月和洛神同时唤道。
老板娘看到她们先是一愣，随后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她快步从柜台后走出来，忧心道：“你们去哪了？怎么都不说一声。”
“家里出了些事情，临时回去了趟。”洛神边说边将银子放在老板娘手上。
“这是房租，谢谢你还给我们留着房。”
老板娘轻快笑着，她的声音很脆，笑声跟铃铛响一样。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千九月和洛神长得漂亮，身上更是有一种常人没有到气质，老板娘对这俩女孩很有好感。
听闻昆仑镇里有姑娘出事，她一开始没有往千九月和洛神身上想，因此也没怎么放心上。
可发现顶楼的客栈接连几天没人住，也没有像上次离开那样留话，她才感觉这事不简单。
千九月立即说道：“刚回来，放完行李就给你送钱来了。”
老板娘看了眼门口，她前面一直在这，怎么没有看见两人进来。
想到自己刚才走神，许是那时候回来的，便没有再想。
在古代，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当属茶馆这类娱乐场所。
两人告别老板娘，就朝茶馆走去。
客栈和茶馆在同一条街，两人走了没一会就到了。
茶馆一共两层，墙上挂着许多墨宝，一进去就感觉到了浓浓的文艺气息。
茶馆里的茶，品种极多。
哪怕是那些身上没有多少钱的普通人，都可以进来喝一杯。
千九月和洛神挑了个比较偏的位置，点了一壶茶，准备在这坐一个下午。
茶馆老板很懂顾客，一楼请了个说书人讲故事，二楼则是一些雅间。
没有让千九月和洛神久等，隔壁桌就有人开始谈论。
“我昨天路过灵兽店，那店铺黑沉沉的，店里的灵兽都在叫。”
那人回想了下所见，打了个激灵，“那叫声凄惨的，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坐在他对面的人，接话道：“那个死掉了的灵兽店店主，我听人说，他长相吓人，脸上的皮肤都是烂的，天天戴着个面具。”
“啧。亏心事做多了，被老天爷惩罚了吧。”
千九月拢眉，獠牙面具男真的死了？
“说到灵兽店，你知道这店是什么时候开的吗？”
“三年前？还是两年前来着。”
洛神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成功把千九月视线引了过去。
面前的手纤细白皙，甲床修成圆弧形，上面有个白色小月牙，指尖微微泛红。
很漂亮的一双手，千九月低头看自己的，发现食指右侧有一个小月牙。
月牙不大，像是皮肤受损后留下的疤。
“我想，我们要去灵兽店看看。我怀疑这个兽人部落和魔族有联系。”
千九月没有意见，虽然她不知道洛神是怎么判断出两者有联系的。
两人前往灵兽店。
不同于她们第一次来时的人满为患，此时的灵兽店空无一人，外头的光线无法照进去，店内一片漆黑。
“进去吗？”千九月问道，里头太黑，给她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嗯。”洛神看了一眼千九月，“你跟在我身后。”
洛神拿出油灯，这是她在茶馆听别人说灵兽店里黑沉沉后，特意在来的路上买的。
两人进到灵兽店，店里还放着许多关有灵兽的笼子，被关在笼子里，又没有人照顾，这些灵兽严重脱水，连叫声都十分细微。
千九月心疼看了圈，“我们救救这些灵兽吧。”
洛神：“好。不过我们先去里面看看，回头再救它们。”
两人继续往里走，一楼就是出售灵兽的地方，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顺着楼梯走上二楼，这儿很空旷，只有十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像一个会议厅。
确认周围安全，洛神把油灯递给千九月，开始看桌子上的东西。
都是一些动物相关的资料，洛神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有用的。
千九月注意到桌子底下有暗盒，她将暗盒打开，里面是一本书。
书本有些凸起，这是书里夹了东西的原因。
她将书本倒着往下抖，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掉落出来。
洛神也看到了掉出来的信件，她将信拾起。
从这封信上的折痕可以看出有人经常翻阅，洛神将信打开。
根据上面的文字，她们找到了獠牙面具男这么做的目的。
魔族降临人间，人间洗牌，兽人一族成为敬重的一族。
魔族利用了兽人一族对人类的仇恨，让兽人成为他们的一员。
可新的问题来了，写这封信的人又是谁。
“姐姐，兽人部落那么大一个部落，其他人都去哪了？”
她见过的兽人，除了拍卖场上的悠悠，就那天的三个兽人。
洛神摇了摇头，“兽人一族和森林立过契约，他们不能离雾气森林太远。要么在昆仑镇，要么就是重新回到了雾气森林。”
“他们还有脸回雾气森林？”
千九月不理解，他们做出背叛森林的事，竟然还敢回去。
洛神又翻了一遍柜子，确定没有别的，两人退回去将笼子打开。
笼子里的灵兽看到笼子开了，眼睛里有了光，却没有力气走出来。
千九月找出粮，给它们倒了一些，又往水杯里添上水。
不少灵兽吃了些东西，看了眼千九月和洛神，离开了灵兽店。
它们开了灵智，有自己的思想，可以自己回家。
等灵兽店里最后一只灵兽离开，千九月和洛神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
这回她们逮到了一只偷偷摸摸的小老鼠。
千九月和洛神相视一笑。
洛神率先说道：“再找一下吧，说不定漏了什么。”
“好，先从那边开始吧。”
千九月指的地方就是小老鼠藏身的地方。
两人朝小老鼠慢慢走去。
墙后人心中快速盘算着等下怎么办，本能地往后退。
但他们待的地方只有前方一条路，只能坐以待毙。
洛神护着千九月，将油灯往前举了些，看清墙后人的模样。
发现小老鼠是姚丘和兽人悠悠，千九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姚丘被抓到，他尴尬地笑了两声，“是你们啊。”
“嗯。”千九月将他和悠悠快速打量了遍，“你们为什么在这？”
他们眼神飘忽，似乎在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洛神就这样平静看着他们，像是要透过他们的眼睛，看清他们心中的弯弯绕绕。
悠悠最先落败，她扯了扯姚丘的袖子，两人眼神传递信息。
她们两个相处的千九月比想象中的好。
悠悠握紧姚丘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她说：“是我带他来的。”
“灵兽店的店主其实就是我的首领，听到他死了，我就想来这看看。”
这句话，千九月相信是真的，但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洛神直击要害，“他早已经不是你的首领了。”
悠悠轻咬下唇，姚丘接话道：“悠悠怀疑她的首领要做的事情对人类不利，我们是来确认这个想法是否正确的。”
洛神探究看了眼悠悠，“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悠悠垂下眼眸，“首领带着我们离开雾气森林后，就与人类合作开了这家灵兽店，灵兽店赚的钱，一些用来维持我们的日常开销，一些被他用来买幼童。”
千九月不解，“为什么买幼童？”
“首领说，这些幼童可以帮助我们解开身上的诅咒。”
说这句话时，悠悠的声音大了些，显然她也是这么认为。
洛神轻嗤一声，“你们觉得你们身上有诅咒？”
悠悠抬起头，眸光逐渐坚毅，“如果没有诅咒，为什么我们是这个样子？灵兽不是灵兽，人不是人。”
“女娲人首蛇身，要你这么说，她也是被诅咒了？”
悠悠哑言。
“你是自愿成为拍卖品的吧。”洛神突然说道。
“不可能。”姚丘插话，坚决否认。
和悠悠相处后，他发现悠悠单纯善良，绝不可能是自愿成为拍卖品的。
千九月却知道洛神要是不确定，她绝不会这么说。
洛神不理会姚丘，看着悠悠，等她回答。
“是。”悠悠快速看了一眼姚丘，闭着眼睛说道：“首领需要有人当他在门派里的眼，但我没有想到拍下我的是姚丘。”
从悠悠口中，千九月得知，当时在拍卖场五楼的，除了齐家小姐还有一个男子。
獠牙面具男的目标正是这个男子。
千九月：“那个人是谁？”
悠悠摇摇头，“我不知道，首领怕我知道太多，和那人相处起来不自然。”
洛神这时问道：“那些幼童你们带去哪了？”
悠悠破罐子破摔，“他们被献祭给了魔神大人。”
千九月抓住关键词，“魔神大人？”
悠悠长呼一口气，“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或许根本没有什么诅咒，首领所做其实只是想放出魔神。”
悠悠将知道的都交代了，她期盼看着姚丘。
姚丘对她很好。
只是知道这些后，姚丘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