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这一切本该是我的!
这一巴掌不太重,但也不轻。
不出几秒,舒缓的右脸颊就出现了一块红色的手印。
“咯咯咯……”那笑声像冰珠落在石板上,清脆却又刺耳。
发出冷笑的不是别人,正是舒缓的堂妹、大伯的女儿——舒伊。
舒缓的右脸火辣辣的疼,但眼神却异常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委屈。
毕竟,这样的场景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脸上的红印,视线冷冷扫过面前这位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少女。
“有事?”
舒缓声音沉沉,表情温凉,没有一丝情绪。
又来了,又来了!!!
舒伊每次看到她现在这副从不屈服的孤傲表情,就想把那张脸撕碎。
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冷哼道,“听说你抢了我的未婚夫?”
舒缓轻嗤一声,掀起眼皮看着对面的女孩。
女孩的相貌变化不大,身着一件浅蓝色碎花裙,皮肤不太白,黑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几绺碎发不听话地垂在额前,嘴角总是勾勒着一抹看似无害的浅笑。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呢,”舒缓的声音里没有波澜,“还像以前那样的,异想天开。”
话音未落,舒伊的表情瞬间由惊讶转为暴怒,微黄面颊因气愤染上了红晕。
她紧握双拳,声音因情绪激动而颤抖,“贱人!我妈都跟我说了,等不及履行婚约,主动找岳家爬床的人可不是我,是你!”
一想到这,舒伊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攥住,阵阵生疼。
舒岳两家的婚约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之前年纪小贪玩不回国,大人又未提起,加上肖雨兰总对岳家大少爷的性向支支吾吾,一直没当回事。
一天前,她在18岁生日当天回国,跟几个璟市千金们生日聚会宴上,她才第一次从她们嘴里听说岳家这位刚刚回国的首富神颜少爷。
“小伊你是没见过,但凡你见过岳少那张脸,就见不得别的男人啦……”
她不信,直到她看到岳司晏在财经杂志上的采访照片,才瞪大眼睛:男人一身灰色西装,侧脸被闪光灯描摹得像刚从素描画里走下来的俊美男人,鼻翼高耸、凤眼邪肆,目光寡淡。
她愣住了,“岳司晏”这三个字瞬间从一个遥远的名字变得具体又清晰,她忍不住对着照片犯起了花痴,心里小鹿乱撞,几乎在一秒钟之内化身为一根软绵绵的缎带飘落在男人的周身。
这不比那个草包尤影帝还英俊、还潇洒、还王者风范?
想到自己家与岳家大少之前缔结的联姻约定,她几乎要在宴席上兴奋地叫出来。
这一回,自己的风头终于可以盖过那小贱人一次了!
当晚她就回到别墅找到了肖雨兰,当她强忍着不断加速的心跳,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着杂志跟肖雨兰指认自己的命定夫婿时,却被肖雨兰的一瓢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他结婚了,娶的是舒缓。
璟市首富,顶级神颜,商界的王,原本该是她的!
是舒家亲手把这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让给了舒缓。
她的脸因嫉妒而扭曲,鼻翼控制不住地翕动,嘴角不自觉地抽搐,最终拧成了一条歪斜的线。
就算像外界传言那样喜欢同性又能怎样?
只要她当岳夫人一天,就可以跟这样的神颜男人朝夕相处,就可以分享对方泼天的富贵!
那些舍不得买的限量包包和珠宝,还不是信手拈来堆成山?
可现在……全都是舒缓的了。
那个贱人就那么喜欢抢吗?
她咽不下这口气,第二天一早就来到舒缓工作的天晟大厦,在电梯口等着舒缓,憋足了劲今天要教训一下这个女人。
现在,舒缓还像以前一样,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她越平静,舒伊就越气得发疯,“狐狸精,我今天要让天晟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下一秒,她像个疯子一样朝着舒缓猛扑过去,揪住舒缓的头发。
舒缓昨晚海里挣扎以后本就全身乏力,再加上照顾岳司晏,早就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她毫无防备的纤瘦身子在舒伊癫狂的冲击下踉跄了几步,无力招架地摔倒在地。
天晟门口。
尤越刚从保姆车上下来,刚车开得不算快,从车下来脚刚着地,尤越视线一斜,就看到天晟一层电梯口围了一小圈人,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争执。
突然,他目光一滞,直直看到被推倒在地的人,瞳孔瞬间紧缩成针。
“小缓!”他冲过去时,舒伊正要扇舒缓巴掌,舒缓挡住脸,舒伊就踹她的肚子,舒缓捂住肚子,舒伊就扇她的脸。
边踹边骂:
“你敢抢我的人,你怎么不和你妈一样去死!怎么不和你爸一样去坐牢!”
马不停蹄从法国片场回国,只是想着也许在天晟能偶遇舒缓,跟她聊两句也好、远远望上几眼也行。
没想到终于看到她时,她却这么狼狈地正被自己妹妹欺负……
她还那么小,怎么那么狠毒!
尤越平生第一次恨不得想掐死、踹烂一个女孩。
在舒伊再次抬起巴掌时,尤越一把上前擒住她的手腕。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一扭之下,舒伊整个身体被迫转了个圈,手肘处痛得几乎要断裂。
还没等她看清楚袭击者,腹部就遭受了重重一脚。
几乎是几秒钟的事。
舒伊跌坐在地,手在无意识中向后撑去,地面的粗糙瞬间磨破了掌心。
她痛得抬起头,视线正好撞上尤越那双喷着火的眼睛,里面满是毫不遮掩的愤怒与鄙夷。
是那个草包影帝尤越!
他怎么突然出现?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被绿的事儿?
尤越迅速伸臂,一圈将舒缓环抱起来,稳稳接住她。
刚才舒伊最后那猛然一推,让舒缓几乎是扑进了尤越的怀抱,狼狈不堪。
她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一侧肩头,面颊上残留着明显的指痕,衣物被拉扯得皱褶不齐,雪白的脖颈和手臂上,一道道指甲留下的伤痕透着细小的血珠,显得格外脆弱。
舒缓站立不稳,仿佛随时可能倒下。
她抬起头,在看见是尤越的那一刻,时光好像回到了大二时的那个被拯救的夜晚。
那时她就是这样,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