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的领域
坐在车上的程孜突然打了个喷嚏。
程孜看了一眼关好的车窗，顿了顿，跟前面的人说：“开下空调。”
“好的，少爷。”司机恭敬地答，熟练地打开了空调。
空调的冷风吹的程孜的眼神愈发冰凉：“冷。”
司机愣了一下，看着街上穿着清凉的陆然，暗自疑惑：这大夏天的三十几度的高温还冷？
但他也不敢开口质疑，只能默默地调高了温度，顺着程孜的话问：“少爷，这样的温度可以吗？”
程孜点了点头，而后垂着眼静静的看着刚才捏过猫耳朵的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余热。
程孜摩挲着棱角分明的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的陆然，正痛苦并快乐地上着班。
痛苦是因为简熙要求他们学会对客人眨眼卖萌，说是不能白白的浪费今天的造型。
快乐是因为简熙说如果成功就会加工资。
没错，就是这么任性。
虽然陆然的内心极力抗拒，可是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他抗拒不了金钱的诱惑。
在做了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后，陆然最终还是拜倒在金钱的石榴裙下。
他眼神坚定，努力鼓励自己豁出去，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他在面对客人时想眨眼卖萌时，突然发现自己很难做到，只能双眼同时闭上或者睁开。
陆然嘴角微微抽搐，接待完客人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用力练习着眨眼的动作。
梁臻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见如此场景，大笑不止：“陆然，你干嘛呢？”
陆然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练习怎么单眨眼。”
“啊？练习wink？”梁臻走到陆然旁边，打开水龙头洗手，“这不是很简单吗？”
说着反手对着陆然就是风骚的wink，还顺带噘嘴给了个飞吻。
陆然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我靠，好恶心，这怎么学得会？”
“哈哈哈哈哈哈——”梁臻笑，捂着发疼的肚子：“陆然你太可爱了。”
陆然严肃地看着他，用力地拍了拍他因为笑的过猛而颤得不行的肩膀：“不可以说我可爱。”
“可是你本来就很可爱呀。”
陆然有点暴躁，生平最讨厌有人说他可爱：“你应该说我帅气又聪明！可爱是简阳那样的！”
梁臻刚想说点什么，突然看见沈彦宇和简阳也进来了。
他跑过去看着简阳，笑眯眯的打招呼：“嗨，阳阳过来下。”
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沈彦宇就把简阳拉走了。
“诶，可是沈哥……”简阳想要拉着沈彦宇一起过来，可是梁臻的手脚实在快，根本来不及他反应。
沈彦宇沉默地加快脚步跟上。
四人站定在一起，陆然感受着微妙的气氛，用眼神询问简阳是怎么回事？
简阳指了指梁臻，又指了指沈彦宇，两只手互相扭打在一起，然后用眼神问陆然懂了吗？
陆然还没来得及点头，就被梁臻一把拽过去，跟简阳来了个面对面。
陆然：？
简阳：？
梁臻拉着两人的手，兴奋地说：“来来来，阳崽崽，你来给陆然示范一下wink嘛~”
简阳听到这话开始挣扎：“我不要。”
梁臻嬉皮笑脸地看着简阳：“别嘛，我刚刚给陆然示范他说学不会，你不是最会教了吗？来嘛来嘛~”
简阳依旧十分抗拒，声音也大了点：“我不要。”
梁臻的笑意僵在脸上。
简阳低头看着鞋尖。
陆然蒙了一下，没搞清楚什么状况。
但他反应迅速地扒拉开两人，笑着说：“没事，我自己会练习，很快会学会的，不用担心。”
梁臻的表情微微松动了一下：“抱歉，是我刚才冒犯了，不好意思。”
简阳摇摇头，低声说：“没关系……我有空教陆然的……”
梁臻点头，看了一眼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沈彦宇：“哦，行，那我去外面帮忙了，大家都在这，我估计小骏哥忙的够呛。”
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沈彦宇又跟了上去。
陆然只听见外面梁臻越来越远的声音：“沈彦宇，你他妈的有毛病啊？跟条狗一样天天跟着我？”
回应他的一如既往地是良久的沉默：……
“沈彦宇您老人家有空去医院看看行不行？是不是真哑巴了？”
“不是。”沈彦宇难得开口，声音嘶哑。
“呵~”梁臻冷笑，“装，继续装。”
沈彦宇又不说话了。
梁臻感觉自己跟沈彦宇再待下去真的要么被闷死要么被气死。
他加快脚步，离沈彦宇足足有几米的距离。
洗手间里。
陆然看向有些丧气的简阳：“你没事吧？”
简阳抬头朝他温柔的笑了笑：“没事……”
“啊，那就好，”陆然捧了一手水洗了洗脸，“他俩怎么回事啊？”
简阳突然沉默了几秒，支支吾吾地说道：“就……就是……那种关系啊……
”
陆然迷茫地“啊”了一声，有点摸不着头脑。
什么关系？
还有什么关系是我不知道的？！
简阳没再多说，只拉了拉陆然的衣角：“在这里待了挺久了，我们去招呼客人吧？”
陆然还有点晕乎乎的：“啊，你先去，我等会就来。”
简阳点头，转身朝外面走去。
简阳一走，陆然抱着头，捶着本就不太灵光的脑袋：“到底什么关系啊？”
“难道是亲戚？兄弟？”陆然托着腮思考，“不对啊，那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啊？到底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想知道！！”
陆然简直好奇死了，挤破脑袋就是想不通梁臻和沈彦宇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难道还有什么新领域他还没接触的！？
陆然越想越好奇，越好奇越想去问，不问清楚他真的抓肝挠肺死了。
又耽误了好一会，陆然决定等会直接问梁臻好了。
陆然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在脑海浮现，导致今天上班频频出现错误。
比如客人点的是双皮奶，他写成了姜撞奶，客人跟他说要一份巧克力蛋糕，他听成了栗子蛋糕。
所以简熙整整一天几乎都在说他上班的时候心在曹营心在汉。
“上班时间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啊？”
“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也干不好？”
“说了要仔细听客人的需求，尽可能地不要犯错误，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说了半个多小时，累了，口干舌燥了，喝几口水顺顺气再继续说。
陆然现在旁边接受着铺天盖地的教育，在心里无奈叹气，这店长怎么比他爸妈还会说教？
脱离了他爸妈爱的教育，这又来了个店长令人窒息的说教。
陆然感觉自己现在的脑子里嗡嗡嗡的吵的要死，头疼地在心里默念快点结束。
在这里听念经还不如去找程孜干一架来的爽快。
“陆然，我说的你都听进去了吗？”简熙咳嗽了一声，声音有点哑。
陆然点头，给简熙递上热茶。
简熙瞥了一眼，接过来：“算你有点良心，去干活吧。”
“好的。”陆然表面毫无波澜内心狂喜地跑开了。
没有程孜的恶意捣乱，今天过得格外快。
下了班，陆然愉快地哼着歌换衣服。
刚换好，就听见啪嗒开门关门的声音。
他抬头看见梁臻一脸不开心地走到自己的衣柜面前。
“梁臻，你怎么了啊？”陆然试探性地问，“你好像不太开心。”
梁臻嘟着嘴：“还不是因为沈彦宇那个木头！”
哎哟，有八卦！
陆然眼睛亮的跟灯泡一样，立马好奇地凑过去：“他怎么惹你了？”
“他跟我睡……”梁臻下意识想抱怨，马上止住了口，“未成年人不可以听。”
陆然靠着衣柜，满脸得意：“我早就十八了。”
“啊？”梁臻惊讶地看着他，“你？高二18了？”
“对啊，”陆然毫不在意地说，“当年跟程孜打了一架，打的太凶，被处罚了。”
“你们这是打的有多严重啊？”梁臻还在震惊中还没缓过来神，“程孜比你大吗？”
“没有啊，他比我小一岁，现在我俩同级。”
梁臻：？？？
梁臻属实是没搞懂，他过了半晌才慢慢开口：“你俩年纪写错了吧，应该反过来才对。”
这两人站在一块，怎么看陆然就比程孜显得小，程孜明显就比陆然不知道成熟稳重了多少。
“没有，我真比他大。”
“那，那为什么只有你留级了？他难道没有受到惩罚吗？”
“有啊，跟我一样的，”陆然想了想说，“不过他爸妈好像用了什么办法换成别的了。”
“那你爸妈怎么不也这样呢？”梁臻好奇地问，“他爸妈比你爸妈厉害？”
陆然摇头：“如果按地位来说，我爸比他爸地位高。”
“那为什么不？”
“我爸妈说我自己做的事情后果自己承担，他们不会帮我。”陆然回忆起来就心酸，本来仗着年纪比程孜大，体格也比程孜强，结果打不赢就算了，为什么偏偏只有他受惩罚，而程孜没有！
陆然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程孜他们家，估计也是因为程孜一直是天之骄子，不能让他因为这个事有污点才动用关系抹去了呗。”
“哦，好叭。”梁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你们家好像都很有钱啊？你为什么出来打工啊？”
“呃……”陆然顿了下，随口瞎说道，“我爸妈说让我出来历练历练，感受一下社会的毒打。”
梁臻的眼神变得很同情：“你好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