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敢碰我女儿一根手指头，我就让你萧家断子绝孙
姜桃桃瞪大眼睛。
这么多年，姜骁骅都在偷偷祭祀她？
上完香，姜骁骅转过身，姜桃桃吓得连忙转过身，背贴在墙上，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人死不能复生，你惺惺作态有什么用？”萧重华嘲讽他。
姜骁骅回道：“替她保留几个血脉至亲，是我唯一能做的事。至于多的，我做不到。”
萧重华面容阴沉：“我与重羽绝嗣，萧家一脉自此断绝。就连宜乐这么多年也没有子嗣，若非景修言念着昔日旧情，没有色衰爱驰的迹象，她怕是早已想不开自寻短见。”
姜骁骅望向他：“绝嗣？我不信你连一个私生子都没有。”
萧重华怔住。
他的确想过些法子瞒天过海，为确保这些动作不被如今皇位之上坐着的人发现，事后他都不敢派人去查看情况，他也不确定究竟有没有子嗣存活于世。即便有，他此生也再难和人相认。
萧重华咆哮：“不能入宗祠，怎么不算绝嗣？”
姜骁骅淡淡道：“血脉仍在，不过是子嗣难以继承你的爵位，算不得绝嗣。若他有真本事，从头再来又有何妨？”
萧重华愤怒：“整个天下都是萧家的，他原本不用努力就能拥有一切！”
姜骁骅回道：“天下之主百年前姓梁，如今姓景，萧家不过是历史长河中几位君主的姓氏。凭什么你儿子姓萧就必须天生命好，贵不可言，坐享富贵荣华？”
萧重华反问：“那你儿子就天生命好？”
“你老子没本事，你只能像条狗一样活着。你没本事，你儿子入不了宗祠。我打下半壁江山，可以让我儿子子承父业。我儿子也有本事，能接得住这份事业。”姜骁骅冷眼看着萧重华，没有哄他的耐心，“成王败寇，输了就得认。”
萧重华不甘心：“如果不是宜欢替你求情，景狗绝不会破我大殷江山！”
姜骁骅冷冷道：“把错误归咎于一个女子，就是你们萧家男人担当吗？萧家治理天下，苛捐杂税致使民不聊生，酷吏暴行致使怨声载道，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王朝被倾覆是民心所向。即便没有我，大殷也必亡！”
姜桃桃攥紧手指，转身离开。
里面没人托着上墙，姜桃桃只能先爬上树，再从树跳到墙上，整个人扑在墙上发出动静，姜骁骅和萧重华都走出来，姜桃桃吓得赶紧跳下去，青芍红蕖双双来接，三人齐齐摔在地上。
顾不上疼，姜桃桃赶紧爬起来，一手抓住一个，麻溜儿跑路。
姜骁骅看向枝叶还在颤动的树。
萧重华怒斥进来的护卫：“看个门都看不好？养你们这几条狗有什么用？”
进入小院的护卫齐齐跪在地上：“侯爷恕罪。您和王爷在里头，不让任何人进去，我们都守在门口，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另一波去追查情况的护卫回来。
陈良跪在地上：“王爷，是六小姐。”
姜骁骅大惊。
萧重华看向姜骁骅：“你那么多儿子，少一个女儿，想必不算什么？”
姜骁骅瞪过去：“你敢碰我女儿一根手指头，我要你那些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全都用命来偿还，让你萧家真正断子绝孙！”
姜骁骅浑身煞气，浴血沙场，手里沾了无数人命的他，沉寂十年后，发怒起来，戾气不减当年，十分骇人。
萧重华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姜骁骅收敛了气势，冷冷道：“萧重华，你是朝廷派来的特使，咱们聊的不过就是削藩的事。削藩一事，关系着我姜家存亡，我姜家的女儿听见什么，都没关系。我给朝廷的答复，将是姜家上下所有人的决定。就算她刚刚没听见，我过后也会事无巨细讲给她听。”
萧重华可能有子嗣的事不能声张，见姜骁骅要护女儿到底，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
萧重华看向姜骁骅：“你和景乾磐开战，我喜闻乐见。”
景乾磐和姜骁骅联手推翻大殷王朝，建立周朝，两人开战，在他看来就是狗咬狗，无论谁死都是好事一桩，如果同归于尽那更是好上加好。
姜骁骅问道：“你就没想过，陛下为什么派你做特使吗？”
萧重华沉默。
战争刚刚平息十年，再开战不利于国家休养生息。皇帝希望他能说服姜骁骅交出兵权，和平解决此事。如果他真要挑起两方争斗，两方有没有斗起来不好说，但皇帝一定会拿他开刀。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皇帝如今连助他打下江山的姜骁骅都容不下，怎么还能容下他这个因姜骁骅求情而放过的前朝余孽。派他来探口风，就是为了找个名目要他的命。
“哼！”萧重华拂袖离去。
姜骁骅回头看了眼私立的灵位，吩咐护卫：“以后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六小姐也不行。”
……
姜桃桃回到屋里，心跳如雷。
这么多年，姜骁骅一直在偷偷祭祀她这个前朝公主，那可是犯了帝王大忌！
姜桃桃倒了一杯又一杯茶。
茶不解渴，她让青芍给她拿了一坛酒来。
酒一口接一口，喝了小半坛，姜桃桃就倒在了桌子上。
姜骁骅过来找人，看见醉过去酣睡的姜桃桃，好气又好笑，走过去抱起她放床上：“竟然还会知道怕，真当你没心没肺。”
假寐的姜桃桃想：总得做戏给萧重华看看吧？
青芍是罪臣之女，从前家族里规矩多，耳濡目染下朝着贤淑的方向成长，逃跑的时候跌跌撞撞跑不动道，被护卫看见了。
她现在是姜桃桃，不是前朝宜欢公主萧斓萱。
不该听见的话，不小心听见了，也得当做没听见。
姜骁骅让青芍打来热水，湿热的帕子擦拭姜桃桃脸颊，给她散散酒热和酒气：“放心，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姜桃桃没醉死，微醺假寐。
听见这话，她暗暗吐槽：上一世，伤她最深的人，就是这个混账爹！
姜骁骅见她小嘴巴嚅动，凑近了听：“六妹，你在说什么？”
姜桃桃借着醉意骂他：“爹爹，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