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养在外头的外室
陆擎想到了孙女婿杨昉,他虽一直都不太认可此人,但陆家出事后,杨昉也并未像其他人那般休妻,可见此人还是可靠的。
想了想,他沉声道,“给她报个平安。”
这么久了,想来孙女也挂念着家里人,趁着这个机会,给她送封信报个平安,也好让她安心。
宋氏顿时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父亲,要不然这信还是不写了吧?”
女婿如今的境遇必然不好过,若是收了信,被有心人知晓,怕是不好啊
陆舟握着执笔,写给宋家的那封信刚刚就写完了,但写给女儿的这封信,他停顿了许久,也没有落笔。
妻子的顾虑,也是他的顾虑,眼下自家这种情况,还是不给女婿添麻烦了,兴许以后家里还得女婿帮衬。
陆擎看向大儿子,小两口的顾虑,他这个当人父亲又当祖父的,又岂会不知道。
“这封给窕儿的信,你也不想写?”
陆舟叹气,“父亲,杨昉如今在朝为官,这封信若是送了去,若被有心人知道,怕是会给杨昉添乱,若是窕儿因此被责怪”
他就担心女儿的处境会艰难。
陆擎拄着拐杖冷哼一声,“他若因为这一封信就责怪自个的妻子,我看窕儿也没必要待在那杨家了。”
宋氏:“”
陆舟:“”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陆擎伸手把陆舟手里的笔抄走,“你们两个不写,老头子我自己写!”
不过是报个平安,他杨家若真是介意这个,只怕孙女在杨家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到哪里去。
次日早上,顾行昭起床连东西都没吃,就赶来古代收信,十几封信,写明了送往何处。
看见有封是给陆幼窕的,却是送到京城翰林院编修杨昉杨家。
她很快想起来,这是小老头的孙女,嫁到杨家的那个,好像还有身孕来着。
顾行昭顿时上了心,向陆擎保证,这信一定给送到陆幼窕手里。
她当即带了信去何宅,找何贞。
听了神明来意,何贞将信收下,“先人放心,此事我定办妥。”
知道神明在意陆家,她还向顾行昭保证,此事,她就让身边人去办,至于这封送到杨家的信,她亲自去,一定亲手交到陆幼窕的手里。
顾行昭对何贞是放心的,什么事情交给她,她总是能办好,但想到刘相柏,大约是想她离开京城的。
她问道,“你可要带着女儿去北地?”
何贞摇了摇头,饮品铺子才开起来,正是挣钱的时候,她舍不得这个时候走,何况这是神明交给自己办的事,自己定要给她办妥。
“民妇还是留在京城吧。”
顾行昭眉头蹙了蹙,“你可同刘相柏商量过了?”
刘相柏会同意何贞留在这如今的是非之地?
何贞颔首,“昨夜在梦中,他同我提过此事,最后决定还是看我自己的意思。”
顾行昭没再问下去,毕竟怎么决定是小两口自己的事。
像上次宅子遭贼那事就整得挺好,何贞让其他惦记的人都知道了,自己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妇人,现如今整个京城,再没人敢翻何宅的墙。
“若是有什么事就直接找我,同我说。”
“您放心。”
顾行昭走后,何贞不敢耽误,马上安排了人去送信,怕两个人送信太明显,她差遣了院里四个人去送,有男有女,掩人耳目。
至于陆幼窕那封信,她亲自带着去了杨府,求见杨夫人,却被挡在了府门口,塞了好些银子,才给通报一声。
过了好一会,府里头才出来人,看着像是个能管事的,打量了何贞一番,“不知夫人是?”
何贞在来时便已经想好了说辞,“我姓何,单名一个字贞,与杨夫人本是出嫁前的闺阁好友,如今在做些烟花生意,新开了间饮品铺子,想送些给杨夫人,尝尝,还请您代为通传一声,她知道了会见我的。”
说着这话时,她手里还提着食盒,确实放了几份饮品。
现如今的京城,就没人不知道烟花的名声,在京城里卖烟花就只有一家,确实姓何。
那管事沉声道,“夫人请稍等。”
他匆匆进府,不一会又匆匆跑出来,对何贞道,“我家夫人近来染了风寒,不便见客,说请何夫人见谅。”
何贞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将手里的食盒递了出去,“无妨,这些饮品还请您代为转送,还请她保重身子,多谢。”
“夫人客气。”
管事的接过食盒,转身进了府里,没做停留。
从杨家门外离开,何贞直接了回了家,当即拿了纸筒,同神明对话。
“这杨家作风不行,我花了好些银子,外头的人才进去府里传话,出来的管事说陆幼窕染了风寒不见客。”
顾行昭正在看今日刚从何贞那里拿来的饮品铺子的账本,生意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再过不久,挣的定然比烟花还多。
毕竟这饮品可以日日喝,烟花却不是夜夜都能放的。
听了何贞的话,她眉心微拧,“染风寒了?”
何贞应声,“杨府里的人是这么说,但我觉得,这应当是借口,我当时就试探了一下,他根本连去通传都没有,应该就是杨家不让她见外面的人。”
当时见出来的是个管事,她便留了个心眼,若是那管事当真回去传话了,便会知道,陆幼窕根本没有什么叫何贞的闺阁好友。
良久,见神明没有说话,何贞又道,“可要我找些人去打听打听消息?”
那杨府守备疏松,打探消息也就是花些银子的事,不难。
顾行昭这才放下了账本,刚刚还想着是要去看一眼陆幼窕还是先将这事告诉小老头。
这会儿听何贞这么说,当即同意,“也好,你先让人去打听些消息。”
何贞领了差事,很快就找了人去办,消息也打探得很快。
“那杨家人近来是请过大夫,只是并非为了杨夫人的风寒,而是给杨昉新纳的妾室开药保胎。”
顾行昭脸色微沉,声音不自觉冷了下来,“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