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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战争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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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太阳落下,在草原的尽头露出一半金红,为这古战场中硝烟,染上一抹金黄。

    黑鹰盘踞在尸体的上方,凄凉的鹰啼声,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驭”在一处军营前,两人一拉缰绳,让马匹停下,扬起的尘土,将他们身后的夕阳遮盖,身上弥漫的血气,令看守的士兵眼眸一眯。

    就见那位士兵对着两人高呼“阁下何人来此目地何意?”是纯正的汉语。

    男子翻身下马银亮的铠甲被夕阳照上一丝煞红,他回应道“我们是朝廷派过来的,擅长草原作战,这是我的弟子,让他过来见见世面”。

    哨塔上的士兵皱眉喊道“我们没有接到命令,可有皇上赐的银子”。

    他话音刚落,一颗令牌向他的身旁射来刚好落进他的手中,他对着阳光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对着身后大喊“开门去喊将军,朝廷的人来了”。

    他也走下哨台,便有另一人上来替他,他走下去替男子牵上了马,也将令牌还了他,开口恭敬的问道“敢问将军在朝中担任几品官?”

    男子回道“未曾做官,浪迹江湖的侠客罢了,与陛下有一些交集,我又擅平原作战,陛下便派我来了”。

    那小兵看着陈时渗出血液的小腿,便看向男子道“我带您的弟子去医疗吧,草原上这可不敢拖”。

    说着,便挥手叫了一人过来,在其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男子看了眼陈时,将他手中的缰绳拿过,推着他的肩膀,便被那叫来的人领着去治疗了。

    然后看了一眼看了一眼那替他牵绳的小兵,将陈时的缰绳塞入他的手中,顺便摸出了点碎银子,弹进了他的口袋里。

    小兵见状大喜,忙将缰绳交给他人,引着男子往着兵营深处走去。

    夕阳缓缓下沉,火把缓缓燃起,给黑夜中带上了一抹光亮。

    陈时看着面前那一只脚撑着一个时不时还会晃动的,不规律石块,另一只脚翘在身后,在脚掌位置缠着,那还渗血发黑的绷带。

    看着那位趴在墙头点火的士兵们,心中有一丝触动,伸手想上前帮忙。

    旁边的士兵将他的肩头按住,对他说“都小活,没那么矫情,快跟我走吧,就以你这身板也帮不上”。

    长时间在紫外线暴露下,与战争风霜摧残的枯槁脸庞,皱巴巴的笑容,只有夯实。

    他们越往医疗营帐走,各种哀嚎声与倒抽冷气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刺鼻的草药味与鲜血,腐烂的臭味灌入陈时的鼻腔,令他的眉头一皱,那眼瞳中透露的是震惊。

    他看着那些士兵躺着的木板,有些甚至能看到是一个门板。

    他们像是棺材铺的棺材,被一排一排的摆列在那里,一个只有黑暗,头顶有几个木头和大片的草叶,遮着风,挡着雨的简陋棚子。

    小兵领着陈时走进旁边一个像是用土块,搭成的火柴盒。

    那一览无余,没有任何遮挡,可通两个人进入的门,准确来说,应该是个口。

    扶着土墙走了进去。

    军医翻了翻他的伤口,给他上了些药水,再为他重新包扎好后,便让他找地方坐着。

    陈时看见在营帐的附近有一棵树,树下许多包扎着的伤员正坐在那喝酒打屁,有着眼睛处缠着绷带,有着挂着手在那吆喝,看来是伤的较轻。

    他们的附近升起一座座火堆,深黑的面庞被火光照映的有些泛红,他们饮着酒身边被火堆包围着,这漆黑的夜里,终究还是有温暖,为他们留着。

    陈时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也走过去向几位老兵打了个招呼,几位老兵看着他那白嫩的脸庞一愣,开口问道“敢问阁下是谁?看着像是京城的公子,怎的会到我们这处地方来?

    老九,腾个位置出来”。

    说着,招呼陈时坐下,听着他们的介绍,这位老兵绰号武功,真名叫陈武汉,16岁就参军了,今年32了,前几次大战打瞎了一只眼睛,他是这处军营中的一位班长,手下有十个人,他是老一,剩下就是老六,老五,老十了。

    听着他们互相打趣,时不时冒出的黄段子,陈时因白天经历有些迷乱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这时,陈武汉看向他“哎,小兄弟,你为何到这来啊?介绍下自己”。

    陈时边烤着火边看一下这群好奇的老兵,脸上挂着笑容说道“我是随着我大哥来这长见识的,路上被袭击了,侥幸活下来了,你看这腿上还中了一箭,跟你们算不得什么?

    我呢叫陈时,耳东陈,时日的时”。

    几位老兵点了点头,看向下陈时的眼中,有着一丝赞赏,陈武汉拍着他的肩膀道“能在匈奴人的手底下逃生,看来小兄弟有些身手啊,身上这套软甲可也是宝贝”。

    这时,那位被他们称为老鄂的汉子看着陈时问道“听说最近会有不少江湖上宗门的天骄子弟来我们这些战场上历练,你是哪一个宗门的?”

    陈时想了想,说“我不是宗门中的人,从小就跟着我大哥,他也算得上是我师傅”。

    陈时看着几位正低头塞着干粮的老兵们问道“你们的甲胄呢?我来的时候捡了一套,但是好破烂,我想看看他完整的样子,那得多帅”。

    没有男孩子不喜欢铠甲这种东西,他每次看见第一任时代之主,万兵之圣,身上的那套铠甲,他就心动,几位老兵刚好提到,他想着能不能在这兵营里领一套解解馋。

    几位老兵看着他,扎巴扎巴嘴,笑道“我们这种大头兵,哪有那种好东西?这种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有的,但如果你想的话,可以上战场在死人身上扒,可以在那个时候装一会将军”。

    低沉的嗓音包含着沙哑,像是被狂风刮起的沙粒。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凄凉,像是无奈,火光倒映的瞳孔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为众人的气氛染上一丝悲凉。

    这时,坐在陈时身旁的一位汉子翘着手说道“哎呀,没什么那个的,不都是为了老婆孩子,说高一点,为了黎民百姓,怕个屁嘛,哭个鸡毛”。那调笑的语气,却蕴含了无尽的思念。

    那位叫老六的汉子开了口“咱们几兄弟现在就剩了四个,现在的这几个都是第三批了,那只有老大,老二,老四和我了,咱们来到这儿就已经做好觉悟,没那么多遗憾,这点力气不如留着上去对付匈奴,让咱们边疆的百姓多过几年安稳日子”。

    他仰头灌下一口烈酒,眼瞳中倒映着陈时的身影,可能他也在想他的家人。

    他抹了一把嘴,把酒袋子一扔,站起身,用那剩的只剩一只的手拍了拍老二,对他说道“走,陪老子上茅房”。

    经过陈时的时候,他的左手吊着,右手拍了拍陈时的肩膀,那嘶哑的嗓音传来“记得活着回去,别让我们那些兄弟白死”。

    他身后抽着烟斗的老二,脸上挂出一个笑容,那脸上的面皮抽动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去了。

    陈时看得清楚,那咧开的嘴角下,没有舌头,有着几颗零星的牙齿。

    夜中的冷风吹着头上的树,沙沙的声音像是一首无良的忧歌。

    天边最后的一丝光亮,也随着时间消失了,悲凉与忧伤充斥在陈时的心中,心中的忧郁让陈时不吐不快, 这时,那位小兵走过来,招呼陈时,让他跟着走。

    陈时站起身,与这几位老兵挥了挥手,便转身准备离开了。

    这时,几位老兵同时开口道“小公子,要替我们回去看看”他们眼中擎着泪花,应该是思念家人吧。

    武汉从怀里掏出烟斗,吧唧吧唧的抽了起来,烟雾后的脸庞布满创伤与时间的沧桑。

    战争从来不是美好的,生活也从来不是和平的,是有无数的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夜里有幽幽的狼嚎,与老鹰的鸣叫,而在它们之后,会是象征和平的白鸽吗?

    陈时与小兵在兵营中穿行,有着穿着盔甲的士兵在游走,也有无数坐在房屋营帐中对影交谈的老兵,越往深处走,象征着人性的欢声与笑语就越稀薄,只能从远远听到。

    身旁的火把传来,木炭与空气爆炸的声音,噼里啪啦,而在陈时的眼中,无数盖着白布的尸体躺在火把之下。

    那小兵见陈时愣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这很正常,你一路来到这,不也见得多了吗?”

    陈时不知心中有什么话要说,只是一道道记忆与历史碎片,在他脑海中放映。

    有长征的红军,有抗日的八路,有了跨过鸭绿江的志愿军。

    那句诗是谁写的?

    那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他向天探去,像是一封问责,但不知问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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