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戾气过重
“先生，今天刘导真奇怪，怎么对我的态度跟对你的态度一模一样呢？”
席默也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昨晚的傅矜，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他开口又是撩拨人心的话。
“可能是和我待久了，越来越像我了。”
“是嘛，能和先生相像是我的荣幸。”
其实他们俩一点也不像，傅矜知道，可她嘴甜呀！
十月份的天气是有些凉了，莫约一小时后，两人到了山脚下，傅矜一下车就被风吹的打了个哆嗦。
不过还好席默给她多带了件衣服。
沿着长阶向上看，有不少信徒早早就上山了，这么冷的天，还真是虔诚，傅矜想着，也一步步登了上去。
席默跟在她身后，像是个守护者一般。
半路，傅矜停下来看着身后的人们，有老头老太太，也有中年大叔大妈，偶尔也能看到几对小情侣，她喝了口水，平静地对席默道。
“席先生，我其实并不信这些。”
席默没有言语，静待她继续说。
“只不过我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鬼，大约是总以假面示人，怕有一天装着装着真被个和我假面相似的鬼附身。”
话落，席默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回应道
“阿矜不必妄自菲薄，我始终认为你在外展现出来的样子就是你内心想成为的样子。”
傅矜有一瞬的怔愣，这种说法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原来先生知道我表里不一啊！”
她很快又回过神，像是自我揶揄般开口。
“乖乖，每个人都有很多面，你是，我也是，所以永远不要用这样的词去贬低自己。”
席默平静又温柔地反驳她的话，仿佛在他心里，傅矜就是最好的人。
“嗯，知道了，我听先生的话。”
傅矜点了点头，对他勾起唇角，又继续向上走。
席默也继续跟在她身后。
这座寺院建在半山腰，基本上能坚持走上来的皆是心有所求之人，像傅矜这样的少之又少。
她轻车熟路地和门口的扫地僧聊了几句，没一会儿就有位年纪很小的僧人过来为他们引路。
绕过供奉香火的前院，又穿过一片竹林，他们停在一个禅房门前，小僧人上前敲门，里面即刻传来苍老的声音。
傅矜和席默一同进入后，小僧人替他们关好门。
“两位施主，坐下喝杯茶吧。”
傅矜端起茶抿了一口就放下了，一如既往地苦，她还真是喝不惯，倒是席默面不改色地一点一点喝完了。
“女施主，你这身上的戾气怎么又重了不少。”
老方丈面上一片祥和，仿佛只是在询问院里的茶味道如何。
“最近的烦心事有点多，这不就来您这去去浮躁嘛！”
老方丈回了和之前一样话。
“佛不渡无缘之人啊，施主您这次待几天？”
“这次就来拜拜，顺便来看看您。”
老方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感慨。
“也好，施主本就不适合待在这，不过您虽与佛无缘，但老纳有句忠告，您要不要听听？”
傅矜有些不可思议，他竟愿意点拨自己了。
“您说！”
她想听听这句忠告能不能改变她的心态。
“戾气惹因果，接纳比忍耐更重要，您或许可以跟着旁边这位施主学一学。”
傅矜看向身旁的席默，在心中吐槽道，接纳不了一点，遇上江晚棠和宁惜玉那种人，她得绕道走。
老方丈似乎也知道她不可能听进去，便转头对着席默道。
“她一身功德却心结难消，还望施主好好引导，别让她误入歧途。”
席默点了点头，没有比他更了解傅矜了，也只有他说的话傅矜能听进去。
这老方丈居然第一次见他就能看出来这点，还真是高人。
傍晚时分，拜完佛的两人原路下了山，途中傅矜和他聊起在禅房时老方丈说的话。
“先生，我身上的戾气很重吗？我觉得我平常待人挺温和的呀！”
席默认真思考了一下才这样回答她。
“乖乖慕强，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这是人之常情，你很优秀，不代表所有人和你一样优秀，你从不给别人找麻烦，不代表那些品行不好的人不会找你麻烦，或许乖乖该学一下向下兼容。”
傅矜真的不能理解，说话也开始有点咄咄逼人了。
“可我为什么要向下兼容？我遇到那些蠢货给我找麻烦，我恨不得绕道走，看着他们就够烦了，尤其是不能绕道走的时候，更是烦到爆炸。”
席默看着她这副模样，觉得超级可爱，很像只炸毛的狐狸，忍不住捏了下她气鼓鼓的小脸。
“乖乖，先生教你个方法，你下次说不定就不烦了，很简单，你只需把自己从事情里摘出来，冷眼看着那帮跳梁小丑给你表演杂技，不要把他们当麻烦看，而是当乐子看。”
席默一语点醒了傅矜，她瞪大了眼睛，哇，她家先生也太高傲了吧，这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先生，这……”
她有些失语，脚步一顿。
席默牵着她的手，继续道。
“或许你以前没有资本这样，但以后可以，先生就是你的资本。”
傅矜又突然清醒过来，是啊，只有席默才有资本这样，她又不可能和席默在一起一辈子，哎，这问题无解，她在心里说道。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山脚下，傅矜思绪愈发复杂，上了回程的车后，借着风大，她又开始忍不住反驳。
“先生，只有您这样的天之骄子才有资格这样，而我，要没了先生的爱，便什么都不是了，所以这样的思想还是不能有，会飘的。”
她的话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席默微微蹙眉，下一秒，他突然想起了她醉酒的那个晚上，瞬间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
但没有关系，他会曲解她话里的含义。
只听他慢悠悠道。
“乖乖这话是在暗示先生你没安全感，想要早些领证结婚吗？”
傅矜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席默，她的意思明明是迟早要分，怎么就被他误解成这样了。
“那么惊喜，看来是我猜对了，等着，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爸妈，和他们说我们要结婚的事。”
说着，席默真就点开了通讯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