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吃鱼：江湖轶事当事人
“易轩，这些年你苦求自己的剑道，我们已许久未见了。”闻岐感慨。
“是。”
“我其实算不得你的师父，你父亲之死，我也没有能够去阻止，是我心中一大遗憾。你可不能像他那样行事偏执。”
说到这，洛易轩青春英气脸上显露出一丝超越年龄的成熟感。
从两人的谈话中，北辰磊得知，洛易轩的父亲，在数百年前也是九州的一名风云人物。
“你背后的剑匣中，有一柄剑我看着有些眼熟。”
闻岐有意地从细节中提起一些旧事，为的是与洛易轩加深些感情。
洛易轩取下黑色剑鞘，慢慢地抽出，宝剑出鞘，光洁无瑕。
一把少见的灵兵，它的主人虽沉寂已久，剑身仍隐隐有着傲视群雄，霸道无双的锋芒。。
直到整个抽出，却是一柄断剑！
“说错，恩师，这便是家父当年被尊为剑圣时，随身携带的灵兵，洛沧剑。”
剑圣二字，让北辰磊想到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天华剑圣洛擎天！
竟是洛易轩的父亲？
北辰磊不禁愣住，拿着柴火的手微微发颤，心头感叹不已。
虽然都姓洛，但一般人很难把他们联系到一起，毕竟天华剑圣乃是传说级的强者，鸿灵时代最接近武道者巅峰的人物之一，天然与现实有种遥远的隔离感。
洛擎天一剑诛杀鸿灵联邦来的管理者，威震天下，那是何等的气派！
相传那些管理者，个个也都是天灾真魂的顶尖强者。
拥有着契合度最高的神武灵。
也是那一战，最强肉体加顶级神武灵的不败神话被攻破。
而眼前谈吐举止云淡风轻的青年，做为那种强者的血脉，并没有任何炫耀的意思。再经北辰磊一打量，简直低调得过分。
对比过去自己在炎武国不可一世的样子，当真是个小丑，井底之蛙。
只好默默在一旁继续添加柴火。
闻岐道：“你父亲当年巅峰之时，风头无两，整个天华大陆无一敌手，只因太过疾迷剑道，竟将幼小的你置于剑冢孵化池百年，才让你出世。”
洛易轩道：“那些年，他的仇家太多，这我理解他。就连母亲也说过，让我出世后不可与他血脉相认。”
“洛擎天未成名时，我就与他相识了，本来，他是全人族中，唯一有希望以剑道问鼎武帝境的人，只可惜……”
闻岐天师满怀深情地叹息了一声。
看着闻岐欲言又止，一旁吃瓜的北辰磊好奇心提到了嗓子眼。
天华剑圣有些传闻不是什么秘密，据说洛擎天当年问道于天下，寻求入武帝境之方法，却在某天，败于同境界另一强者之手，从此隐退。
至于究竟败于谁人，众说纷纭。
有说败给了太初庵的太素道姑，中了痴情咒，一蹶不振。
有说败给了自在门的轩辕雷，轩辕氏的他自在功法，已趋化境，非单一剑道所能破之。
也有说是没能经受住禅宗摩诃心经的洗礼，自觉身退。
……都只是猜测。
不乏有各大门派想往自己脸上贴金。
故事从当事人嘴里说出，别有一番滋味。
“家父当年的对手，并未拿此事对任何人说，可我还是从母亲那里得知了事实的真相。打败他的人，跟江湖上流传的每个版本都不一样。在十多年前，那名对手也销声匿迹了。”
“哦，这么说，你已经知道真相啦？”闻岐关切的问道。
“恩师，你一定也早就知道对吧？不告诉我，也是怕我有父亲那样的执念。”
闻岐淡淡地点头，外表毫无波澜，实际内心还是免不了跟北辰磊一样产生好奇。
洛擎天当时遭受的打击太大，一夜间跟换了个人一样，决战之事跟他也只字未提，虽然这些年，他大抵也猜到了一些。
毕竟千百年间，能战胜天华剑圣实在屈指可数。
“也是在十几前，你父亲把年幼的你交给我后，便失去了消息，后来的事太复杂，你还是独自回到了天华大陆来。”
洛易轩抚摸着断剑，说道：
“不是我想回来，是洛沧剑想回来！”
“啊，这灵兵！”闻岐瞪大眼睛。
“洛沧剑，仍有着父亲的战意。但当年的父亲，自身却失去了像这把灵兵一样的锋锐。他再未挥过剑。
尽管远没到天灾真魂的七百年寿数大限，可他看到了自己的上限，自觉剑道再无超越对手的可能，元气溃散，郁郁而终。”
两人又陷入各自的回忆中，北辰磊竖起耳朵，却久久没听到想要的关键信息，一个劲地往火堆里添柴。
心里的声音都快要喊出来了。
天黑了，肉香了，水浑了，这个时候不说了，你俩演我呢？
“小磊，别扒拉柴火了，肉都烤焦了。”
闻岐提醒道。
“敢问师父师兄，当年打败天华剑圣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北辰磊迫不及待问。
两人同时看向他，神情复杂。
“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种强者提前知道，万一以后遇事也好避避呢。”
“打败家父的人，不在九州，而是来自一处禁地！”洛易轩森然道，“我才刚得知，他的血脉也出世了。”
北辰磊眸子顿时竖起，仿佛两团金色的火焰。
洛易轩平和的脸上微微蹙眉，手中断剑蓦然间寒光一闪，洛易轩顺势挥出，竟一剑将苍澜江斩成两半！
不是向谁出手，只是为的挥散灵兵自身的剑气。
洛易轩平息手中剑气，收剑入鞘，继续说道：
“他就是星家的红阶战神，星无极！”
这三个字一出，仿佛周围的空气瞬息间多了三分寒意。
而三人中间的火光仍在跳动，映照着三个表情不一的面孔。
“太好啦！”北辰磊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没想到师兄家与那星家有此等仇恨。等到我们攻破武帝副本，再一起对付星家支柱也未尝不可啊！”
高兴之时，闻岐却悄悄朝他使了个眼色。
洛易轩摇头道：“不，我与星家人没有仇恨，武道者之间的切磋，本是平常，家父也不是星无极直接杀死的。说到底，他没能攻击自己的道心。”
又望着剑，像是自顾自地感慨了一句：“此生若选择剑道，又何来上限？”
闻岐望着天，笑道：“说得好啊，洛擎天道友当年没达到的境界，你或许有超越的机会。”
北辰磊也赶紧转过话锋说道：
“对对对，没有仇恨，星鸣是星无极的血脉，你可以向他挑战啊，击败了他，也一样可以证明你的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