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一辈艺术家的从容
“别挡路，都他妈滚蛋！”
“这人是老子仇家谁都不能动！”
张国彪咧着嘴，等他的这些马仔在人群中挤出条路来后，才慢悠悠走过来。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走廊上起码有二三十个人都是张国彪的小弟，刀疤男立马就怂了。
主要。
第四监区的囚犯可没那么团结，小团体很多。
这也是张国彪为什么能在这座监狱成为话事人的原因。
“彪爷，我跟白毛就闹着玩的。”刀疤男挤出个笑来。
张国彪扫了白毛一眼，后者捂着眼睛指着刀疤男就骂，“玩你麻痹！你连彪爷看上的女人都想动！”
“老子之后再找你算账。”
张国彪头都没回，摸出根烟，身旁马仔很有眼力见帮自家老大点上，他深吸一口，才看向林川。
“上次你在我场子打伤我小弟这事，一直没找你算，这笔账是不是该清一清了？”
刀疤男本来都准备跑路了，一听两人有仇，又饶有兴趣留了下来。
看热闹，谁不爱啊？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等双方打到一半他在跑路也一样。
“不说话？行。”张国彪指着周围马仔，“你不是很能打么？！”
“我小弟不多，也就三十来个，有本事你全部搞定，搞定了老子就跟你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这话听听得了。
谁信谁傻逼。
事实上，这么好的机会不弄死林川，张国彪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怂了不敢？”
张国彪这张逼脸直接怼了上来，夹着烟的指头直戳林川胸口，很嚣张。
“那好，也别说老子不给你机会。”
“跪下来，跪下来给老子磕十个响头，再从老子胯下钻过去，这事我就当没…啊！！！”
就看到林川突然抽出匕首，对着张国彪脖子连捅三刀！
这血飙的就跟滋水枪似的，溅了周围人一脸。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国彪惨叫着还想逃跑，但很快就被抓回来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此刻倒映在所有人瞳孔中的，是张国彪被林川按在身下连捅数刀的画面。
鲜红的血液早已染红了地板。
现场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弱。
张国彪满脸的惊恐，以及林川癫狂的举动，形成鲜明对比。
仿佛黑白电影放映。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
直到这手臂都捅酸了，林川才站起身来整理发型，又将匕首递给一旁的彭虎后，才慢悠悠开口。
“他妈的，非要用胸口往老子匕首上面撞，脑子有病的傻逼玩意。”
“喂，你刚才也很嚣张啊，不挖我眼珠了？”
这话明显是对着刀疤男说的，吓得后者当场差点都叫出声来，连消防斧都扔了。
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张国彪三十多个小弟在这，对方都敢动手，这他妈不是不要命是什么？
“我…我刚才开玩笑的，您大人有大量，给条生路。”
刀疤男讪笑着，林川也跟着笑了，但笑容显得很阴森，“没事，我这人没这么小气，来，抽烟！”
说着就递了根烟过去。
可这玩意儿谁他妈敢接？
不要命了？
张国彪的惨状还摆在那，肠子都他妈被捅出来了，刀疤男只是余光瞟了眼，腿都差点打摆摆！
“我昨天才查出来肺癌晚期，您看…”
林川这笑脸立马就沉了下去，“你他妈敢不给我林川面子？！”
二话不说就朝对方脑袋干过去！
“老子这辈子最恨别人不给面子，操你妈的！”
咚！咚！咚！
数声闷响下来，把刀疤男的太阳穴都给干凹陷进去。
当场死亡！
“你抽！”林川又指了个囚犯，一看对方就是刀疤男的小弟。
被指到的那人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抖着手就接过香烟，“好…好，我，我抽！”
“你还真抽啊？！”
林川这眼神一横，拎起地上的消防斧就砍过去。
咔！
头盖骨都他妈给干裂开了。
字面意义上的裂开。
接着扑通一声，这人也躺在地上了无声息。
妈的，什么叫狠人？
这就是了。
短短时间内连死三人，这幅画面无疑是在不断拨动着众人神经。
所有人都满脸惊恐下意识后退，或者说是远离林川。
按理说，在张国彪被捅的第一时间，他手下的马仔就应该冲出来制止。
但事实上呢？
谁敢？
命只有一条，替老大挡刀这种事电影里看看得了，真换做是现实，小弟拉着老大替自己挡刀都说不定。
他们这些做小弟的一个月就几千块工资，玩什么命呐？
何况都他妈世界末日了。
末日前，金钱是人类发明的最伟大的自由工具。
因为只有金钱会向穷人开放，而权力不会。
末日后，钱不过是一堆废纸。
这道理没人不懂。
所以。
在一系列巧合下，不管是囚犯还是张国彪的小弟，没一个敢动的。
有意思吧？
这就是人性。
“你，就你，别动！”林川随意指了个囚犯，示意对方站到自己跟前。
被指到的那人直接裂开，站都站不稳，完全是硬着头皮走过来的。
“这里的狱警跟监狱长呢？”
“死…死了。”
“死了？”
看林川蹙着眉头，这人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又赶紧补充，“大部分都死了，包括监狱长也是。”
他语气一顿，指着那个白毛，“监狱长就是他杀的！”
白毛被指的头皮发麻，慌乱间，直接一脚朝张国彪干过去，“都是张国彪这孙子指使的，不关我事，我一个做小弟的也不敢不听啊！”
也就是逝者墓前稳定了。
否则白毛也没胆子踹这一脚。
“有没有其他警察来过这里？”
“应该没有。”白毛说的很确定，“我们来到监狱的时候，这里就已经发生过暴动了，没看到有警察。”
“老大！”
先前被指着的那名囚犯越过白毛半个身位，脸上堆笑，“你们想知道什么事，问我就好，白毛这些人也就比老大你们早到没多久，我不一样。”
“我被判了二十五年，这里的事我门儿清！”
“我叫李东室！”
不得不说，这李东室很懂事。
监狱原来的话事人张国彪一死，立马就跑到林川面前表明忠心了。
“整座监狱还有多少活人？”林川也不介意对方想当自己的狗腿子，干脆丢了根烟过去。
“哦哟，谢谢老大！”
李东室受宠若惊的姿态整的很浮夸，一根烟而已，但恰恰这种性格的人反而能在末日中活的更久。
学会低头，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坏事。
李东室看了眼地上两具尸体，才抬头，“活人还有八十一个，囚犯这边四十四人，张国彪带来的小弟有三十二人。”
“剩下的五人，都是被关押起来的狱警。”
“老大，要把那些狱警放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