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原地解散
歌…
夏初静是肯定写不来的。
她也不能替林墨做决定，只能搪塞道：
“那要不等静静醒来后再讨论一下？”
“这不是讨论不讨论的问题。”
熊姐摇头叹气：
“主要是已经答应了衙门，这事儿不好反悔啊。”
她把文件递给夏初静：
“我把每个城市的相关的名胜古迹全都总结出来了，你看看能不能找到灵感。
“我问问几个稍微熟一点的衙门，如果没法在下期节目上唱，能不能通过其他方式发布。”
见夏初静接过文档埋头看起来，熊姐也抱着手机开始联络。
只是，没过多久，轻微的鼾声响起。
绕到夏初静身后，熊姐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
因为心系林墨，阿拉斯加飞回来这十几个小时夏初静根本睡不着。
落地后直奔医院，然后就跟着林墨在外疯玩了一整夜。
现在松弛下来，疲倦感再也压不住。
熊姐摇了摇头，帮忙盖上薄被，莫名有种带着两个娃的老母亲感觉。
进主卧看了看，林墨睡得四仰八叉，但熊姐却很开心。
熊姐还记得，这个孩子刚出道成为她手下的签约艺人时，就是这么睡没睡相。
但自从三年前无法在舞台上唱歌开始，睡姿就变成了蜷缩。
林墨刚穿过来的那天，也是蜷缩在沙发上的醒来的。
看到自己的小公主恢复了曾经的无忧无虑，熊姐突然觉得，那些烦恼事都没什么。
轻轻带上门，离开了病房，开启帮两人擦屁股的忙碌行程。
……
夏初静是在下午被电话吵醒的。
熊姐用她特有的粗犷大嗓门兴奋的告知了刚出现的转机。
橙欣红的经纪人又来邀歌了！
之所以没有录完节目立刻来联系，是因为流行摇滚乐团[星期五]的成员本身也拥有不俗的创作能力。
拿到这个命题后，她们先搜索了市面上歌唱名胜古迹的歌曲，打算找一首来改编。
然后就发现，根本没有！
林墨和凤凰竟然开创了一个全新的写歌流派。
既然没法改编，橙欣红就想着自己写一首。
她可是创作型歌手啊，连续两期都是唱了林墨写的歌，她身为创作人的自尊心已经蠢蠢欲动。
只是，创作是一件高度依赖灵感的事情。
时间紧、任务重，枯坐一天一夜，只字未动。
为求个保底，经纪人没有告知正在抓头发的橙欣红，私下先联系了熊姐，打探林墨手上没有多的新歌。
这突然就帮熊姐打开了思路。
是啊，虽然凤凰的歌已经定了与庐州有关，但完全可以拿林墨写给橘猫的歌来完成衙门的任务书嘛。
但夏初静不敢立刻答应下来，只说刚睡醒暂时还没有灵感，看看资料再说。
挂掉电话，她推开主卧的门，发现林墨早已醒来，坐在床上奋笔疾书。
看到她进来，林墨往这边撇了一眼，随意打了声招呼，手上码字的动作一直没停。
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但答应了读者的更新不能少！
夏初静耐心等他写完一章，才开口转述橙欣红的请求。
不就是一首歌嘛，林墨满口答应下来。
又花了半小时把今日份的更新从脑海中搬运出来，林墨合上电脑，拿起夏初静整理好的资料，开始从中找寻灵感。
翻看的时候，夏初静在旁提醒了一句：
“熊姐说，榴莲台毕竟是浙州本土的电视台，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优先考虑浙州的名胜古迹，如果能和杭城美景有关最好。”
说起杭城，那就是西湖了。
林墨脑海中立刻就响起了《断桥残雪》前奏那悠扬的古筝与竹笛声。
只是…
无论是《庐州月》还是《断桥残雪》，歌虽好听，也许是刻板印象的原因，林墨总感觉他们只属于网络歌曲。
除了副歌部分用到假声的时候勉强算是个情绪的爆发，其他段落都是浅唱低吟，舞台上的表现力可能不足。
所以，林墨并没有打算自己唱。
若是橙欣红看得上，不如卖给她，既能完成衙门的任务，还能赚一笔钱。
下周是第五期，也就是第三轮上期录制，并不会产生淘汰。
如果真找不到切题的歌，大概率还是会买他给出的歌。
林墨把《断桥残雪》的词曲写了出来，让夏初静用手机随意录了段小样发给橙欣红，并说明了这首歌的利弊。
发完消息，夏初静期待地看向林墨：
“那现在是不是该写那首和庐州有关的歌了？”
“不急。”林墨挥挥手，“我觉得还是治好你对舞台的恐惧和搞清楚互穿的原理更重要。”
林墨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夏初静蹙眉问道：
“我感觉你对于唱歌这件事情还挺喜欢的啊…
“尤其路边卖唱的时候，我能看出来，你是享受和观众互动的。
“怎么会一站上舞台就不行了呢？”
夏初静被问得有些自责，低着头不敢看林墨。
手机有电话进来，也不敢接。
见状，林墨连忙改口：
“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只是觉得找不到方法有点苦恼。
“先接电话吧。”
是橙欣红经纪人打来的电话：
“林墨大师，小样我听了，感觉挺好的，但是橙欣红她正在蓟县准备晚上的演唱会，可能得明天下午再约具体时间过一遍整首歌。”
“没事，那就明天下午…”
夏初静回到一般，林墨突然凑到了手机边上抢过话头：
“我是凤凰，帮林墨问问方不方便在演唱会上让他作为嘉宾唱一首歌？”
“没有问题，欢迎之至！”
橙欣红经纪人惊喜地语调都高了几分。
想起昨天醒来时看到的与凤凰林墨有关的热搜，她调侃了一句：
“没想到林墨大师有一颗不甘幕后的心啊。”
“那就晚点在蓟县鹊巢体育场见了。”
夏初静快速将对话收尾，挂掉电话，静静看着林墨，等一个解释。
虽然有些突然，但她相信林墨一定事出有因。
林墨解释道：
“我想了一下，无论是直播还是卖唱，都算不上真正的舞台。
“演唱会的舞台肯定算！你愿意去试一下吗？如果还是感觉很害怕，现在还来得及打电话反悔。”
演唱会…
夏初静没有开过个人演唱会，但从没有缺席榴莲台过去四年的跨年晚会。
她知道，自己开不了口。
但看着林墨期盼的眼神，夏初静不忍拒绝。
低头沉默了一下，她如实告知了过往。
正当林墨准备建议马上打回去电话时，就听夏初静很是认真地看着他问道：
“你会陪我一起去吗？”
“当然，你唱歌，我给你钢琴伴奏。”
林墨本就没打算让夏初静一个人去。
闻言，夏初静展颜一笑：
“那好呀，我再去试试看吧，到时候，如果真开不了口，你不要感觉丢脸哦！”
“不会不会。”
保尔州长的私人飞机今天早上才刚带着夏初静落地湘城。
飞行员也需要休息，是而飞机还在。
林墨有所求，保尔当然是把飞机再借用两天。
既然如此，完全可以当天来回。
两人什么行李都没带，直接轻装上阵。
到达机场的时候，航线也刚好批复了下来。
飞机上，林墨继续码字，夏初静也完成了今日份的聊斋小故事扩写。
她发现，专心写作的时候，似乎就能忘记一会儿的登台演唱。
聊斋一共有491章，夏初静已经写了有10篇小故事，且更新稳定。
在林墨的狂暴更新下，《庆余年》所剩的章节已经不到300章。
去掉聊斋中不符合大秦国情的抨击科举制度和揭露统治阶级残暴压迫的篇章，只留下有关爱情的篇章，差不多也是不到300篇。
林墨决定从明天的更新开始，在《庆余年》每一章末尾‘作家的话’位置发一篇聊斋故事，看看反响。
落地蓟县，有专车将他们直接拉到了体育场。
为避免影响演出状态，《断桥残雪》的事情留到演唱会后再聊。
橙欣红带着两人在舞台上走了一圈，排练等会的嘉宾环节。
面对还没有观众进来的体育场，夏初静在彩排的时候唱了半首歌。
这给了她一定的信心。
说不定，这次真的可以呢？
下午五点五十五，[星期五]独有的浪漫开场时间，演唱会准时开始。
后台，听着外面一首首的全场大合唱，夏初静眼里难掩羡慕。
林墨鼓励道：
“加油！这次克服心魔，以后换回来后，你也能开演唱会！”
夏初静本来还好的，被林墨这么一说，翻到是开始有点紧张起来。
一小时后，随着橙欣红第二次下台换装休息，林墨和夏初静联袂站上了舞台。
当那张凤凰面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大屏幕上时。
当林墨的帅脸紧接着跃然银幕上。
现场响起了堪比开场时的尖叫声。
尤其是当镜头转到两人拉着的手时，尖叫声简直要把房顶掀翻！
互穿后，林墨一直很注意保持和夏初静的距离感。
这次牵手，是因为如果他不牵着，夏初静已经紧张到无法正常站里行走。
唯有他牵着，才稍微好一些。
于是，原本的走位也没法维持。
两人来到为他们特地准备的钢琴前。
“大家好，我是凤凰。”
林墨自我介绍完，将话筒移到夏初静嘴前。
“大~家~好~，我~是~林~墨~”
夏初静勉强完成自我介绍，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颤音。
见势不对，林墨开始暖场：
“看来，我们的林作曲家虽然有一颗想当歌手的心，但第一次面对这么多观众还是有些紧张啊。
“大家给他一些掌声好不好！”
在观众的热情下，夏初静情绪逐渐稳定。
她朝林墨用力点头，示意可以开始演奏。
“《星空》带给大家！”
宣布完歌曲，林墨离开话筒，开始认真弹奏。
一分钟后…
现场观众觉得这次的前奏有点长。
两分钟…
三分钟…
一只手搭在林墨身上，夏初静到没有和蒙面歌后节目上一样害怕到封闭六识。
虽然举起了话筒，也张开了嘴，却没有声音发出。
她…又习惯性的假唱了。
林墨停下伴奏，将钢琴上的话筒拉向自己：
“不好意思，看来我们的林墨大师还是不太习惯在十万人面前唱歌。
“那么，就让我来唱吧。
“嗓音还没有恢复，如果没那么好听，大家也不要骂我哦~”
降调演唱完《星空》和《突然好想你》，灯光熄灭，林墨和夏初静随着钢琴一起降到舞台下方。
橙欣红等在这里准备上台，关切道：
“林墨大师没事吧？”
林墨摆了摆手，让橙欣红安心演出。
回到休息室内，见夏初静脸色不佳，林墨没有先复盘，而是鼓励道：
“这次至少没有害怕到互换回来，有进步！
“是不是经过昨天晚上的尝试，你对于舞台的恐惧略有降低？”
夏初静略作思考，还是摇了摇头：
“不是的，只要站上舞台，我都是一样的感觉。”
“那为什么这次没互穿呢？”林墨不解。
“因为你在。”
夏初静却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经过刚才的演出，她一下子想清楚了很多事情，解释道：
“之前你不是问过几次，为什么熊姐每天都跟我形影不离吗？
“因为，熊姐是我最信任的人。
“之前的心理医生说，当最信任的人陪在我身边时，我对恐惧的耐受程度会更高一些。
“每次需要登台的时候，熊姐都会在台下或者在后台看着我。
“不管我能不能看到她，知道她在，我就心安。”
林墨露出恍然的神色：
“你做噩梦的时候，是一个人在录音室录歌，潜意识知道熊姐不在身边。
“因此，在梦里特别恐惧时，你不会第一时间去寻找依靠，而是选择逃开。
“然后，就逃到了我身体里！”
夏初静点头，继续道：
“互换身体后，我能信任的有且只有你了。”
见她这么说，林墨立刻表态：
“放心，以我们互换身体的状态，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但夏初静却道：
“所以我想，我是不是不应该每天都待在你身边，这样才能更快找到换回来的方式。”
道理是这样没错，不过，林墨有些担心：
“这样的话，你不会害怕吗？”
“怕。”
夏初静怕的理直气壮：
“但我更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而遭受这些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