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直播事故
[凤凰为什么一直站着不动]
“还能因为什么？夏初静这个假唱天后，在蒙面歌后这种只能真唱的场面当然开不了口了！
“要我说，她这种人就不配苹果台的舞台。
“再站下去也唱不出来，如果我是导演，早就让她滚下去了。
“苹果台可不欢迎这种没有一点实力的花瓶！”
夏初静这才注意到，自从凤凰登场后已经站着不动超过五分钟！
她忍不住为屏幕里的林墨捏了把汗。
……
林墨此刻确实也有些汗流浃背了。
候场时，他听到了李颢宣布的防假唱规则，结合塞给他的1号位，事情已经很明显。
一场针对夏初静的局！
目的就是让这个假唱天后在现场真唱出丑。
这也合理，作为竞争对手，苹果台怎么会这么轻易让榴莲台的艺人借用他们的平台翻红呢。
趁火打劫才正常！
但是，真唱又有何妨？
林墨现在拥有的可是夏初静的嗓子！
地球上，半身瘫痪后，是唱歌主播这份工作才让林墨能够买得起那些昂贵的无障碍智能设备。
唱歌，是他最热爱的事。
因此，穿越到蓝星后，林墨第一时间在自己的手机上清唱录制了几首最喜欢的歌。
可惜蓝星林墨嗓音条件有限，才不得不选择搬运网文。
现在，拥有天后的嗓子，虽然不知道夏初静的团队为什么一直让她假唱，但林墨有信心，真唱也不一定就会垫底！
结合《未来之音》这首歌的高质量，冲一冲前三也无不可！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上台后，伴奏却迟迟没能响起。
两分钟的沉默过去，耳返内终于响起了节目总导演许向冬的声音：
“夏初静，你的经纪人并没有提供曲谱给我们，你清唱吧。”
同时，他还隐约听到熊姐哀求的声音：
“许导，您答应过我们台长的，我们没有收到需要现场伴奏的通知，就放我带来的…”
听到一半，通讯就被掐断。
不过林墨已经明白熊姐没接电话的原因了。
理清楚情况，他深呼吸几次，上台后第一次动了起来，走向了离舞台最近的那架三角钢琴。
为了保持神秘性，蒙面歌后的曲目都是歌手自己来报幕的。
这也就给了林墨临场跟换曲目的操作空间。
是的，比起陌生的《未来之音》，他打算用更熟悉的地球歌曲来比赛。
穿越到蓝星后，林墨就发现自己在地球看过的所有东西都在脑海中有了自动备份的存档。
只要他需要，就可以随时翻阅。
其中，就包括了唱过的大量歌曲信息。
融合蓝星林墨的记忆后，那形成肌肉记忆的钢琴演奏技巧也继承了过来。
他完全可以自弹自唱！
跟钢琴师沟通后，林墨坐在了钢琴前。
调整坐姿和话筒的时间里，林墨从脑海里调出一份曲谱。
一首…
和当前情况非常应景的歌。
……
通过监视器见到这一幕，导演许向冬和熊姐都停止了拉扯。
根据他们的了解，夏初静是从没接触过乐器的。
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破罐子破摔？
许向冬嘴角缓缓扬起。
原本只想用夏初静的话题性给这档新节目来点免费的热度，看现在的直播人气，已然达到目标。
若是再加上乱弹钢琴，绝对能创造出音综历史上最灾难的现场！
他早已吩咐好，让主持人李颢在全场哗然后上去揭开夏初静的面具，说明是节目组给了她一个改过自新的舞台，结果却很让人失望。
这样一来，所有的负面评价都能汇聚到夏初静身上。
节目组不仅不会受到直播事故的指责，还能因为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而吸一波粉。
正当许向冬幻想的时候，调整好话筒的林墨开口了。
经过电子处理的声音响起：
“各位评委，我是凤凰，很抱歉，我方与节目组沟通时出了偏差，导致乐队老师们没有拿到伴奏曲谱。
“在下不才，略懂钢琴，接下来，为大家带来一首自弹自唱的新歌，词曲也都是我自己。
“让大家久等了，这首《交换余生》送给大家。”
说完，林墨双手轻放在琴键上，舒缓悠扬又不失大气的前奏响起。
30秒的钢琴前奏很快结束，现场观众已经完全沉浸在悲壮恢弘的气氛里。
指法变动，换成极其轻柔的和弦小调，林墨开口唱：
“孤单听雨的猫
“往时间裂缝里看到了我
“雷电交加之外的另一些我”
这几句音域极低，轻柔浅唱，成功接住了钢琴前奏铺垫好的情绪。
每一位听众都沉浸到了歌词描述的故事中去。
“乌云静止以后，跳进平行时空
“那些我，旅行中的你我
“回忆胡乱穿梭，坠落”
带着弱混的‘落’字延长几秒后，林墨的手指从琴键上挪开，伴随着一道明显的吸气声，进入副歌：
“交换余生，是我，非我，苦与乐
“阴天之后总有续命的晴空
“如果我们几经转折，结局一样不动
“也才算无愧这分合”
之后，又是长达20秒的钢琴间奏。
突然，林墨手指用力，狠狠砸向琴键，伴奏由柔和的小调转向激昂。
随着两声带有强混和转音的‘喔噢~’响起，现场听众身上同时有一道极浅的电流划过。
总控室内的导演许向冬也被这两声惊醒。
他倒是没有被这首歌的情绪带走，而是陷入了震惊不能自拔。
不是说夏初静什么乐器都不会吗？
不是说她三年前就已经失去了现场演唱的能力吗？
谁来告诉他，这个钢琴是怎么回事？
这虽然不太稳定但情感共鸣超强的唱功又是怎么回事？
当时，许向冬满脑子都是：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如果夏初静稳定发挥不翻车，他提前安排好的剧情没法启用不说，准备借着这波热度加强‘敢说真话‘人设并且分走夏初静部分粉丝的苏韵景岂不是原地变成小丑了？
此刻被高音惊醒，他才注意到，直播间里的弹幕早已吵翻了天。
没有歌名！
没有字幕！
全场灯光长亮，没有聚焦在歌手身上！
全程固定远景镜头！
满屏都是对节目组制作质量的谩骂。
这是妥妥的直播事故！
许向冬连忙开始调度。
字幕肯定是来不及了，他只能让人填好歌曲名称和词曲作者，在演唱结束后显示。
关掉全场灯光，仅留下一束打向钢琴。
镜头在凤凰的面具、弹琴的手指以及曲线饱满的侧影之间随机切换。
看着弹幕里的骂声逐渐被对歌曲的赞扬覆盖，许向冬浑身虚脱地坐了下去。
苹果台确实想要一场直播事故。
但那是夏初静的表演事故，不应该是他许向冬的指挥事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