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幕逐渐降临

    “叔叔，能把户口调回村里吗？”王大锤试探道。

    “你要调回村里干嘛？好不容易才有城镇口粮，户口可难得得很。”叔叔不解。

    “嗯，现在大家生活稳定，都在忙着生育，等六、七十年代城里的孩子渐渐长大，岗位供应却跟不上。

    将来估计政策要改，所以我们现在就提前准备吧。”王大锤委婉说明了自己的考虑，毕竟 热潮还没出现，他也避免涉及敏感的话题。

    “你们家里只有你一个孩子，完全可以接手父亲的位置。”对于大锤想要回到乡下的想法，叔叔不完全赞同，因为这是家里的第一个城里亲戚。

    “我爸还能干得动，怎么能随便退休？况且我现在过得还好，真不想去工厂拧螺丝。”王大锤继续说服叔叔。

    “是你父亲不让接班？”叔叔担忧弟媳妇会不会阻碍侄子的机会。

    “不是他不肯，他很乐意我在必要的时候接班。

    但既然有这个可能性，那就等到想接班的时候再把户籍搬回去城市不也一样嘛。”王大锤转换了谈话方式，显得更具策略性。

    “嗯，现在顶替接班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叔叔最终同意这个观点。

    &34;现在 支持户口迁回吗？&34; 王大锤向祖父询问。

    &34;政策上确实可以，但现实中没人愿意做这种事。

    谁会蠢到把城里的户口换成乡下户籍啊！&34; 祖父摇了摇头，似乎对于大锤的想法感到不解。

    王大锤的想法真是古怪，一会儿谈当猎户，一会儿提户口迁回。

    如果他是亲侄子，祖父早就让他尝尝铁拳的厉害。

    虽然不能说王大锤在城市难以生活，也不全是因为 的缘故。

    作为几世贫农出身，再加上他那身本事，根本无人会蠢到主动去惹他，只不过是想找个清静的去处罢了。

    说着话就来到祖父家，大伙围成一圈观看那只大木盆中的鱼，那些鱼儿确实美丽，引来一片赞叹。

    分鱼后众人满脸欢喜地离开了。

    这时，王丰收在准备杀鱼：“大锤，你要留在这里吃饭吧。”

    婶子已经开始准备起饭菜：&34;不必了，我还是回去吃吧，留在家里的菜要坏了。&34;

    说完王大锤便拎起木桶离开。

    出门前他又关心道：“婶子，我明天进城，需要买东西记得告诉我。”

    &34;没什么要买的，等秋后再说吧，现在是春乏时候，我也不急需什么。&34; 婶子答道。

    “那我去啰，婶婶。” 王大锤告别。

    “好，早些回来。” 婶子嘱咐。

    回到家后，王大锤走进游戏空间冲洗了身子，换下的几件脏衣服堆积如山。

    他整理一番，决定把衣物带到老屋洗净。

    刚刚开始洗衣的功夫，张寡妇来了邀请吃晚饭：“衣服先放着吧，吃完饭我帮你洗好了。”

    王大锤还在吹嘘：“我跟你说，那鲤鱼特别补啊，一条足有五六斤重，简直是鲤鱼王呐！吃了能下奶。”一边说，一边紧紧抓住张寡妇的手。

    &34;真的能下奶吗？&34; 张寡妇故意引他说出下乳之事，似乎颇感兴趣。

    &34;当然，四娃吃不完呢，你知道城里没奶水的妻子们多看重这种老鲤鱼。

    价格高得不行。”王大锤得意地说。

    闻言，张寡妇笑道：“看来你也想试试了？”

    面对这样的调侃，王大锤沉默无言，把玩着张寡妇的手，欣赏她手上虽然洁白但也因劳作生出的老茧，那股坚韧的触感。

    张寡妇虽然心里明白他的把戏，但也半玩笑半真心地任由他把玩，只是和王大锤的脚步一起慢了下来。

    到了门口，王大锤才不舍地松开手。&34;不是不放开？”张寡妇轻启朱唇，言语带着些许调侃。

    对此，王大锤并未反驳，反而反手又去拉她的手，张寡妇敏捷地闪躲着。

    两人进门时，饭已准备妥当，三个小家伙坐在餐桌旁边，大丫头抱着婴儿。

    桌上共有四道菜：两大碗卤煮、炸排，还有一大盘子鲜美的鲤鱼汤。

    主食则是玉米饼。

    &34;孩子们吃鲤鱼时要小心，鱼刺太多。

    不愿吃的就算了，别让鱼哽着。&34; 为了二丫和三丫的安全，王大锤细心嘱咐。

    之后他还提到等秋天捕鱼时，会专门烹饪一盘不含细刺的鱼，那样会方便一些。

    七十

    &34;大锤，我觉得那只大的鲢鳙鱼应该送给我姐姐，她家也有四个孩子，小孩子还没断奶，去年男人又没了，日子过得真的很难。

    以前他们男人在的时候，总能节省些口粮来接济我们。

    你觉得怎么样&34;

    张寡妇向王大锤商量道。

    &34;没问题，可以再带上一罐猪油，还有几担粮食，他们家住哪儿的？&34;王大锤不太在意这些，反正有的是东西要拿出去。

    只要有感恩之心，就不怕帮忙反变白眼狼，张寡妇提起的姐姐听上去不错，所以此事并无阻碍。

    &34;她是红星公社的，过去在街上做豆腐，后来男人没了，便停了那份活计。&34;张寡妇补充说道。

    &34;嗯，那就是大家所说的豆腐西施啊。&34;王大锤知道那个人，长得美，整个公社人都这样称呼。

    丈夫做豆腐，她负责销售，性格开朗活泼，不过因为丈夫突然病故，豆腐摊也没了踪影。

    人常说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失去男人的女人难以单独操持这样的手艺。

    &34;那她现在的生计是怎么维持的呢？&34;王大锤关心地问。

    &34;靠着帮别人缝补衣物过日子。

    之前日子还过得去，买了台缝纫机，但现在只能吃老本，越来越难过。&34;张寡妇发出感慨，对现在安稳的生活格外感恩。

    &34;什么时候行动？&34;王大锤接着询问。

    &34;傍晚去最合适，白天显眼了些。

    不过你最好陪我一块，晚上走不安全。&34;张寡妇担忧地说。

    &34;行，不说那么多了，快来喝鱼汤，凉了就不好吃了。&34;王大锤说完，舀了一碗汤分给每个人，他自己则享受起美味的游戏空间产出的蘑菇鱼汤，赞道：“真是鲜美极了！”

    &34;味道真是太好了！&34;张寡妇尝一口，满心喜爱那股醇厚的鲜香。

    孩子们忙着享受手中的玉米饼和鱼汤，满嘴都是幸福感。

    王大锤还将鲢鳙鱼的内脏分给孩子们，自己把鱼头和大骨处理干净，留给张寡妇。

    &34;多吃点，注意别被鱼刺哽着。&34;他对张寡妇提醒道。

    吃过饭，张寡妇就开始帮忙清洗衣服，整理行装。

    王大锤整理了五十斤玉米面，一罐猪油，加上刚才的大鱼，基本准备好了一切物资。

    夜幕逐渐降临。

    背着玉米粉，王大锤与提着鱼罐和猪油的张寡妇摸黑往红星公社前行。

    那里作为王家庄的上级组织，管治着周边几个村庄，距离王家庄大约两公里远。

    在离开村子前，他们尽量保持安静，免生是非。

    以前的日子里，村庄间会组织民兵巡逻，防备潜在的破坏活动，虽然近年来形势稍有缓和，仍需谨慎。

    &34;豆腐西施，竟然有四个孩子的母亲&34;这是王大锤寻找的话题来打破沉默。

    &34;对，三个姑娘和一个小儿子。

    从前生活还能对付，没了男人，就像断了根一样，真的很艰难，可怜的她！&34;张寡妇的话语透露出深深的心疼和同情。

    张寡妇似乎感同身受，心里产生了共鸣。

    他们的遭遇确实相似，丈夫不在，家庭上有多个子女，日子一天天变得更艰难。

    “经常听到豆腐西施这个称呼，那她的名字是什么？”王大锤疑惑地问道。

    起初他认为这是梁辣弟不合时宜的插曲，因为他记得《钢铁是这样炼成的》里女主角也面临类似困境。

    这两位女性都是在同一片区域，又身处同一时代的背景故事里，存在某种因果连带是情有可原的。

    “我姐姐，确切地说是亲姐姐，叫做罗大凤。

    比我只大两岁。”张寡妇回应道。

    王大锤恍然大悟，原来她们是同胞姐妹，能够获得豆腐西施的称号，想必是因为她们罗家出色的遗传基因。

    “看来，你们罗家的基因真是不错，姐妹俩长得如此貌美。”他悄悄地赞美着。

    “那倒是真的，我们姐妹俩还有下面的三个弟弟长得也都俊俏。

    不过我母亲走得早，家里有个最小的孩子尚未出嫁，经济情况不算好，帮不上我们姐妹多少忙。”张寡妇聊起了她的家族详情，她的家在远处罗家庄，交通并不便利。

    “农忙结束后，你不妨回娘家居住一阵。

    我会准备好所需物品。”王大锤提议道，考虑到当下大家都粮食短缺，亲戚间的交往并不常见。

    即使是来他家做客，吃完饭也会自愿留下粮票，否则一顿额外的饭食就可能会让人家一整天挨饿。

    对秦淮茹而言，她嫁入四合院后回家的次数减少，主要因为她经济困难，且回老家会让她感到难堪。

    她家有时连温饱都无法解决，得不到娘家的资助，因为乡村的状况远比城市艰难。

    闲聊中，一行人到达了红星公社，路程并不遥远。

    这里由交叉的两条主路组成，集中了人民公社、收购站、供销合作社和红星中学等地方机构，还有早点铺和磨坊等商业场所。

    每初一和十五会有 ，可以零散地交换或是交易生产物资和农产品，通常收购站会对大部分农作物进行收购，市场开放时允许小额买卖。

    农村的主要收入途径极为有限，因为所有的农产品都归公，交了公粮后才能分到私人留存的一部分，通常是占总产量15左右的小块自家菜园。

    人们可以在自家院落周围种植蔬菜，适量养些鸡鸭，然而随着时间推进，随着“ ”期间的大规模去资本主义倾向，市场集市将面临困难。

    直到七十年代末，“鸡屁股银行”才开始复苏，个人少量养殖和种植行为逐渐放宽了管制

    豆腐西施的家位于东街最末端的倒数第三户，是一个普通的三间房屋的庭院。

    尽管王大锤承诺不进入，他认为夜里拜访未亡人家总是不宜。

    张寡妇敲开门进去，而门外的王大锤却依稀听到两位女子抽泣的声音。

    这两个同样经历苦难的家庭姐妹，无处倾诉，彼此见面就会忍不住掉泪，这种悲痛与辛酸几乎就要让她们崩溃。

    能相互倾诉和给予彼此力量，无疑是非常必要的。

    他在院墙外的角落蹲坐，无所事事地听着她们的情感波涛，而此刻夜色已深，他难以看清屋内的姐妹俩。

    &34;锤子哥，这是我姐姐罗大凤，姐姐，这位是锤子王。&34;

    张寡妇分别为两人做了引荐。

    &34;罗大姐你好！&34;

    王锤子靠近了一点，豆腐西施确实美丽出众，就像张寡妇一样，都是非凡之人，即使是细微之处也显示出非凡成果。

    她们俩姐妹长得很像，仿佛一对连体姐妹。

    然而在这个日暮时分，具体特征只能大致观察。

    &34;锤子弟，这次真的谢谢你，家里真是苦不堪言，你帮我解决了大问题！&34;

    罗大姐有些激动，她用力握住王锤子的手，紧紧相依，姿态表现出她的亲近。

    &34;没事的，我是习武之人，也读过一些书，朋友遍天下，解决点事情我还是有些办法的。

    你如果遇到难处，只管到王家庄找我，我们定会帮衬。

    这些年的辛苦总会过去的，&34; 王锤子有点羞涩回应。

    主要是由于罗大姐一直把他的手收进怀里，他们时常有身体接触，而王锤子不便抗拒。

    &34;要是你有空，不妨到镇上我家，咱们喝喝水，随便吃点东西，我就认下你这个弟弟妹妹啦。&34;罗大姐笑道，透着一股爽朗气息。

    &34;姐姐，你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告辞回家吧，家里还有孩子们等着呢。&34; 张寡妇轻轻牵起姐姐的手。

    &34;好吧，大锤子，我们这就回去，期待你们一家来王家庄玩。&34;王锤子说道。

    &34;没错，锤子，过阵子你姐姐带孩子们到我这住几天吧。

    现在我在王家庄当护林员，时间充足得很，一定能多陪伴你们。&34;张寡妇诚挚地邀请。

    &34;好的，如果有空我会考虑过去住几天，最近这街区不太平，我想过来也有助于守护家园。&34;罗大姐应答。

    听到这里，张寡妇急切询问：&34;发生了什么事？&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