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发现
“还有多久才到？”
“别急，朋友，马上就到了。”
“马上？我到现在都没找到附近有尖塔的信号！”
“那可能是因为尖塔被我拆掉了吧，毕竟我之前快过热了，只能从尸体尖塔里找些残羹冷炙。”
“你这可是直接违反了公司命令，按时间来算，比我还要早很多。”
“当时我想的是，只拆一部分，没想到整个都塌了，本来想着再搭起来，但后来没那个能力了。”
天空中，n和t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一边向t的老家飞去。漫长的飞行过后，n终于是看见了远处散落一地的尸体和尸体堆中央的登陆舱。
“她就在那边？”
“并不是，我没回收她的尸体，我来这是为了其它东西。”
一个猛子从高空中扎去，n和t扑到了登陆舱上。n看了一眼那些一点油光都没有的尸体，默默感慨着t之前生活的不幸，要怪也只能怪他负责的区域工人机太少了。
等等，我怎么还在想着杀人？
晃了晃脑袋，n看着t钻进登陆舱，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只见t的登陆舱内部可比n他们的丰富多彩多了，各种花花绿绿的壁纸以及画着各种图案的画，都给这不大的登陆舱增添了不少别样的氛围。
“嘿，看这个！”t从墙上摘下一张画着一个戴着狗耳朵的拆解机的画，指着它对n说道：
“这幅，认得出来吗？这画的是我，她们两个一起画的，可我不明白，我从没长过狗耳朵。”
“呃，哈哈，是啊，画的真像。”n尬笑了几声，继续打量其它画。有一幅画着一个长发的拆解机，她的头上戴着兔耳朵；另一幅画着一个单马尾的拆解机，她的头上戴着一副人类的耳机。
“这就是她们？”n指着画问道。
“是的，”t甚至没回头看n说的是哪幅画，“e和q，真怀念她们在的日子……我们只是朋友。”
“当然，我和v也是……朋友，不过j可没拿我当过朋友。”
“队队有本难念的经，理解。”t转身用食指和中指交错弹了n一下，耸了耸肩说道。然后，t开始着手把那些画全都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摞在一起，n帮他完成了这些。随后，t又转向了登陆舱的驾驶台。
掀开一个机盖，t一面鼓捣，一面说着：“你们那个登陆舱坏的太严重了，我看你们的主控都烂掉了，我得把我们的拆下来带过去。”
“对了，你们没怎么动过那电脑吧，q很擅长这些，我来告诉你们些你们不知道的事。”
“这个，看到了吗，把它拆下来，下面有一个usb接口，很复古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看，那个副屏，那可以直接当电脑用的，你猜怎么着，它甚至可以搭载mac！”
“嘿，那玩意可别乱动，坏了好多次了，驾驶共感仪，我们发现它可以当耳机用，可以让别人看不到你在电脑里做什么。”
说了一大堆，t最后拆下了一个u盘，说道：“这是我们在人类的遗迹里找到的，还有很多，不过我们把信息基本都整合到这里了，主要是一些电影，比如新新新复仇者联盟九、环太平洋：故地雷鸣，魔法片和历史片。”
“真对不起，本是带你来看q的，扯了很多没用的。”
t自嘲地笑笑，不知从哪里踢出一个箱子，把东西整整齐齐地放了进去，这才领着n朝城市废墟走去。
一直走到旧时代市中心的位置，立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明显被工人机改造过的地下光乘站（地铁站），在一道被强行炸烂的厚重液压门旁，一个人形铁饼躺在那里。
“这道门是一级军事级别的，不像你们那个，连拆解机都能扒开，q当时就被压在下边了，不知道为什么，e不让我把尸体带回去。”
一见到这个，n便不再去听t的自言自语了。他快步走到那个铁饼前蹲下，用利爪剥开q的外壳，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和“j”一样的“虫子”。
“这就是你说的那东西？”t凑近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按你的说法，这才是我们的本体？”
“不是本体，更像是有东西寄居在我们体内，在我们宕机后进行重塑工作。”n仔细回忆后说道。
“她……它，压得和q一样扁，应该死透了吧，我还希望q能复活呢。”t不免有些遗憾。
“复活和你一起杀人么？那我就再杀她一次！”
“省省吧，老兄，你装凶狠一点都不真。”
“真的吗？那要怎么做？”
“如果是我就直接动手了，废什么话……所以回去喽？我要把我的东西带上。”
……
“不会吧？你真的想让我参加那个愚蠢的舞会？”
房间里，uzi无语地看着老爸给她精挑细选的那件，还穿在一具骷髅上的儿童版舞会女式舞会礼服。khan骄傲地说：
“当然，相信你老爸的眼光。”
“我才不去那种过家家一样的舞会，”uzi自顾自地扭头就走，“我要去找n他们，该有事情没弄清楚……”
“不许你去找那些带坏你的杀手机了，”khan拦到uzi面前，“你需要多和正能量的同学相处，否则精神状态会出现问题的。”
“bite me！”
uzi试图绕开khan走向门外，门却唰的一下突然张开，两个看上去和uzi一般大的工人机在门后出现。
“我特意联系老师找了你的同学打扮你。”khan眯眼笑道。
这两个女同学uzi都认识：那个戴着猫耳的女生叫lizzy，班里的女一号，父亲是学校的话事人，这让这家伙平时十分蛮横，外加一张刻薄的嘴，导致uzi对她印象很深；
另一个，doll，那个说俄语的工人机，穿着标准的学生制服，蓝头发红眼睛，一直和lizzy交好，但平时更像是个闷油瓶，只会默不作声地和lizzy坐在一起。
“准备好变得又酷又飒吧！”两个同学竖着大拇指说道。
“我也会和你一起去！”khan还掏出了一个红领结插话道。
“啊啊啊啊啊----------”uzi崩溃地大叫起来。
……
“你真的不在乎他说的事吗？”t看着万年不变吹泡泡的v问道。后者没有回答，手中动作依然持续。
“话说你派他去找什么了？”t动了动重新被锁上的脖子问。
“好康的，你只要照做，会有工作的。”v平淡地回应。
“你口中的工作是指……”t话还没说完，就看到n表情奇怪地从舱口爬了进来，手中提着三具穿着礼服的骷髅。
小心地把骷髅放到地上，三个人看着那三件礼服，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们想去参加那舞会？别想了，他们不会给咱们开门的。”t毫不掩饰地否决。
“我是想华丽地登场舞会……”n小声嘀咕着，又突然加大了音量，“拜托！你为什么要让我找这些东西回来？你没听见他说的吗，他们不会欢迎我们的！”
回忆着那些工人机看自己的眼神，n情绪十分低落：
“我们太危险了。”
“这不正好？”v兴奋起来，“这样我们就能去找那个紫色的家伙，让她放我们进去，因为她没朋友------然后我们大杀四方，再砍掉她的小脑袋……”
“不错的主意。”t附和道。
“你们两个怎么还是这个样子？！”n抓狂起来，“我是不会放你们去舞会杀人的！”
“你得道德问题先放在一边，至少我们不杀人就无法活着。”t眼中浮现了自己快过热时的情景，心有余悸地说道。
“只要我们融入他们就好啦，那些工人机明显有机油来源。”
“我们无法摄入非血液成分的机油，”t掐灭n的幻想，“公司早料到你的这种想法，我们的设计注定是只能靠杀人存活。”
“而且那些工人机用的也只是库存，他们暂时也没法开采到矿物油。”
“总会有办法的！”n还想继续说下去，v无情地打断了他：
“n，我知道你的幻想症很严重，但你必须面对现实，至少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看到任何希望，人总得活着，你说对吗？”
t赞同地点头。
“可我们能改变现实，大家都有知识，有力气，只要我们合作，就能做到以前从不敢想的事！”
“n！你……算了，我希望你还是乖乖听话，把我放开，那样可能我只会杀作为续命剂的东西，知道吗？”
“那我呢？”t不时找下存在感。
“v，你要相信，尽管我们每个人的力量有限，但只要我们一起想办法，就一定……”
唰！
锵！
n呆呆地看着两只钢爪交错在自己眼前，其中一只刚直冲着自己而来，正与另一只进行着角力。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惊恐地跳开。
v难以置信地看着阻挡住自己的t，大声问道：
“混蛋！我们不是这样商量的！”
“我改变主意了。”t平静地说。
“v！你到底……”n瞪大眼睛看着v，后者收回爪子，别过头去。这时候，n才注意到原本锁着v和t的铁链，早就断掉了。
“我还蛮同意他的说法，想要小试一下，”t收回武器，背手挡在两人中间，“同样的，你放开她，这必须要我们大家共同实行。”
“可是……”n明显不再相信v，但t接下来的话让他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她这么做都是为你好，她从来都记得你的名字，可能你们真的只适合做一对默契十足的搭档，我猜的，别在意。”
“试一试吧，万一能成呢，这也是为了他。”
【两万字预备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