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有精神是件好事
被黑暗笼罩的教室看起来有些阴森。
江寄海没玩过什么通灵游戏，看着时译摆放好几根蜡烛，把纸铺平，又从包里拿出笔看他的时候，他皱眉问：“好了？”
“来。”
时译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
江寄海在这种时候倒是听话地坐到了他对面。
两人手背靠在一起，手指交缠将铅笔夹在中间，握紧。
等了一分钟，江寄海看笔还没动静，问道：“通灵失败了？”
烛光摇曳，碎发的阴影将时译的脸衬托得更加立体了，他听到江寄海的话，一下就笑了起来：“还没开始呢。”
“那我们夹着笔干嘛呢？！”江寄海想要拍桌子了。
“别急别急。”时译安慰了他一下，将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两人的手，“大家好啊，今天我们要挑战的项目，是在凌晨1点的教室玩通灵游戏，笔仙。”
江寄海感觉自己手都要麻了，不自觉就开始抖。
“什么是笔仙呢”
时译在这个时候居然解释起来了。
笔仙的前身与一种古代的占卜之术有关。
占卜之术名曰“扶乩”，据传，古时有能人可以通过特定仪式，召唤神明附身，神明附身后，将会以书写等方式来传递一些占卜信息。
以前这种大多都是预测吉凶，后来随着时间，扶乩占卜也逐渐被简化，直到笔仙的出现。
不需要复杂的程序和仪式，只要一支笔一张纸，便可达到请神之人的目的。
“你以前玩过？”江寄海听时译说的头头是道，好奇地问，可转念一想，要是时译没玩过，今天也不会非要大半夜来教室通灵了。
时译笑了起来，眯起眼睛，开心地回答：“当然没玩过。”
江寄海：
“所以，咱们现在是在召唤神？”江寄海赶紧转移话题。
时译的笑容有点意义不明：“谁家的神这么闲啊，能招来的，肯定是就在附近的孤魂野鬼了。”
他故意强调了一下孤魂野鬼四个字。
江寄海感觉自己手臂都酸了，催促道：“还玩不玩啊。”
“玩。”时译不再对着摄像机解释了，正色起来，看着桌子上的纸，缓缓开口。
“笔仙，笔仙， 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
他的声音本来应当是好听的，可是在这种环境的衬托下，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他故意压着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又或者是环境所衬托的。
他们手上夹着的那支笔没有任何反应。
“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时译低声，像是在念什么咒语一样。
蜡烛的火焰突然在这一刻熄灭，四周的温度也降低，江寄海猛地抬头，看着时译的脸。
然后。
蜡烛的火焰再次燃起，时译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就连轮廓都变得有些模糊了。
察觉到江寄海的视线，时译也抬起头，用没有握笔的那只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一次并没有召唤来笔仙。
于是时译又说了一遍。
“笔仙笔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
“若要与我续缘”
这次，时译的话还没说完，他们夹着的笔就开始动了。
铅笔的笔身传来一股凉意，时译和江寄海对视一眼，确定并不是他们两人动得。
那支笔开始在纸上画圈了。
一个又一个的圆圈。
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那支笔，不停地在纸上画圈。
时译看着那圈夸奖了一句：“笔仙这么厉害呢，这圈跟我用圆规画的一样。”
铅笔因为他的话不动了。
“你说什么呢！”江寄海瞪着眼睛，不知道时译脑子里天天想的什么东西。
“就是很圆啊，我夸夸笔仙不行吗？”
时译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但他也没说错，纸上那被铅笔画出来的圈，标准得离谱，反正要是让江寄海画，他是画不出来一点。
等了大约半分钟，那笔都不再动了，江寄海埋怨：“你看你把它吓跑了。”
就在江寄海话音刚落，铅笔又动了，就像是为了炫耀印证什么，铅笔牵引着他们的手不停在纸上画圈。
“妈的，你给它弄疯了。”江寄海骂道。
时译倒是觉得人家这不跟他互动呢吗，哼哼两声：“有精神是件好事。”
说完，也不再开玩笑了，而是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铅笔不再画圈，而是缓缓移到了那个“女”字上面，画了一个圈。
“你多大了？”时译又问。
铅笔向下方移了过去，在“1”“8”上面画了两个圈。
18岁，那跟时译到手的禾一的年龄并不相符。
于是时译皱眉问：“你是禾一吗？”
铅笔缓缓地圈出了“不是”。
“那你是灵异社的成员吗？”
铅笔圈住了“是”。
“你已经死了吗？”
这次铅笔迟迟没有画圈，等了一会，才在“是”画了一个圈。
一夜之间，灵异社的成员全部失踪，至今都没有任何线索，就算是死，也得有尸体吧。
时译只得继续追问：“你在哪死的？”
随着他问完，也不知道哪里吹来了一股阴风，差点把蜡烛的火焰吹灭。
这一次，笔仙没有再画圈，而是在纸上开始写字了。
一笔一画，写得用力，感觉纸都被笔尖压出了凹陷。
等到笔终于不动了，江寄海看着那个字念出：“在你的身后。”
在、你、的、身、后。
几个字让江寄海感觉全身的毛发都要立起来了，他看向时译的身后，隐约好像真的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瘦弱的，模糊的，披头散发的，就那样站在时译的身后，用极其怨毒的眼神盯着他。
江寄海下意识就要抽回手，可时译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死死抓着他的手，提醒道：“还没把笔仙送走。”
“你的身后！她就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