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资本家的发言
第二天清晨,金助因为有事需要外出,便将喂食这个任务交给时译单独完成了。
前一天晚上,其他区域的工作人员就把今天所需要的食物提前送达,并叮嘱金助和时译:喂食的时候再打开箱子,不然这东西臭得能把收容所都给腌入味了。
金助点头,连声应允。
穿过走廊,时译提着泡沫保温箱,步履轻松地走向了收容室。
死灵艺术家没有睡觉,在黑暗中,拿着一本破旧的书,听到收容室外面有声音,他缓缓抬起头,等待着收容室的门开启的那刻。
白炽灯的光线透过门缝进入收容室,直到收容室的门完全开启,阴冷的地面才似乎有了一点暖意。
啪嗒。
伴随着这么一声,屋里的灯也打开了。
时译微笑着主动打了个招呼:“早上好,艺术家先生。”
他在学昨天死灵艺术家的说话方式,怪物微微愣了一下,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他将手里的书放下,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早上好,时译先生,今天的早餐是什么?”
“还是老样子。”时译就像是面对着多年的老友,轻松说出了这么一句后把泡沫箱放到桌子上。
打开箱子,里面果然是昨天的那只剥皮的动物。
时译又去打开冰箱,看了看,对死灵艺术家说:“不过,这次没有耳朵了。”
“啊,真是可惜。”死灵艺术家叹了口气。
微笑着,时译并没有再跟死灵艺术家说话,而是戴上了手套,按照昨天一样的手法将动物切成了肉片,摆放在盘子中,打开铁门的小窗口,将早餐推了进去。
“时译先生是第五个照顾我的新员工。”死灵艺术家将餐盘拿起,坐回到桌子上,动作优雅的拿起刀叉,“你知道的,那些胆小鬼只会大吼大叫。”
“很正常。”时译收拾着刚才的残局。
“你跟他们不太一样。”死灵艺术家这句话里带着一丝兴奋,他用叉子叉起一片肉放入口中咀嚼,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时译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跟死灵艺术家说话。
“就像是现在,他们肯定会破口大骂。”死灵艺术家还在喋喋不休的说话。
时译觉得这家伙高低也是个话痨。
“啊,对了。”死灵艺术家突然放下刀叉,托着下巴,眯起眼睛,“上次的新人是两个一起来的,那个女人的皮肤很细腻,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简直是一件艺术品。”
时译对这话题一点兴趣都没有:“真可惜,我爱吃素,不太认同您对食物的想法。”
爱吃素这句话是假的,不太认同死灵艺术家的话才是真的。
死灵艺术家明显也明白时译这句话里的深层意思,他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帘,再一次拿起刀叉:“抱歉,是我说的太多了。”
这个时候时译也把东西收拾好了,泡沫箱从里到外都冲了个干干净净,他将泡沫箱盖好后抬脚即将离开房间之前,说了句:“慢用。”
中午的时候也没出什么事,时译边听着对方神神叨叨的说话,边处理动物。
他处理动物的手法更加熟练了,比早上处理的更快,就是每次处理完他身上都会变臭需要洗个澡,这点,让他还是挺讨厌的。
夜幕降临。
拎着今天最后的晚餐进入收容室,夜晚的收容室的气氛有些阴森。
金助也忙完事情回来了与时译一同进入到收容室内。
依旧是老动作,开灯,戴手套,切动物。
结束送餐,时译刚要出门,突然,收容室的门就关上了。
时译和金助都愣住了,立刻刷卡,想让门打开,可是卡在这时竟然失效了,怎么都打不开门,时译扭头想问问金助这是怎么回事。
可一声沉闷的撞击,紧接着是金助的惨叫声,让他心脏猛地一跳。
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金助莫名其妙地撞在了墙壁上,胸口开了一个大洞,血从那肉洞中涌出,原本胸膛内的心脏也不见了。
时译抬起头,看向玻璃墙后面,死灵艺术家依旧在低头吃饭,感觉到时译在看他,他也看向了时译,无辜且平静:“哎呀,金助先生怎么死了?”
“你做了什么?”时译质问。
失去心脏的金助几乎是瞬间死亡,只是几秒钟,这个家伙到底做了什么,时译不清楚,但一股寒意还是爬到了他的身体上。
死灵艺术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声音也有些被质疑后的委屈:“我?我只是坐在这里吃饭,时译先生,您应该能看到,我只是坐在这里啊。”
时译没有说话,他看着死灵艺术家,又看了看瞪着双眼死去的金助,不再与他纠缠,而是回到宿舍区。
宿舍区的墙壁上贴了对各种事情的应对方式。
这是时译第一天来就看到的。
找到员工死亡后需要联系安全人员处理后,时译转身回到区域大门前,按下了红色的警报按钮。
安全人员来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他们就把金助的尸体用裹尸袋抬走了。
而那个死灵艺术家,则是一直用手撑着下巴,看着这一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夜间3点
广播突然响起。
“今天,我们收容所里失去了两名员工,员工金助,员工江寄海,怪物收容所无疑是份危险的工作,但我希望,我们的员工不会因此而感到害怕和悲伤。”
“明天的工作还要继续,希望大家能够打起精神,继续工作。”
什么资本家的发言?
时译不知道这个发言的男人是谁,但是他听到了,听到了江寄海死的消息。
江寄海为什么会死?
这个地方,似乎并不像表面的那么安全。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时译心里祈祷别再像是上次任务时那样发生更多岔子了。
他虽然不是很害怕,但做任务时的节外生枝让他只会觉得不爽。
但很明显,主神是不会让任务者好过的。
收容室内。
死灵艺术家轻轻将铁门打开,缓缓走出收容室,进入走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
他依旧是那副样子,只是嘴唇红得像是沾了血迹。
他似乎很享受沐浴月光的感觉,手指触摸着墙壁,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歌声。
直到,走到了宿舍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