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双面人归来
哈皮冷静地敲开了院长的办公室门，但他的心里却并不平静，而是充满了愤怒，他在极力压抑着这种愤怒。
“请进。”门内的人欢快地说。
哈皮长舒一口气，告诉自己抑制住出言不逊的欲望，才缓缓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阿卡姆院长今天的装扮十分正式，头发规规整整地向后梳起，脸部似乎也做了什么皮肤保养，看起来精神充沛、充满活力，衣服也不像往常那样，因为公务繁忙，看起来有些褶皱，反而是整整齐齐地贴合在身上。
看房间里的气氛，他似乎刚经过了一场愉悦的谈话。
看到哈皮进来，院长笑眯眯地递给他一个文件夹，极力矜持但仍然掩不住开心地说：“你看，我们治愈了小丑！”
这话让哈皮有了不好的预感，院长是支持小丑出院的那一批人。
他急匆匆地翻了几页，迅速地看完文件，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啪”地一声把文件丢到了桌上。
“就凭这几道题，你们就打算这么放出小丑？”他双手支着办公桌质问道。
院长的笑容淡了下来，沉默着取下眼镜，从口袋里掏出镜布擦了擦，这才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当然也测量了他体内的激素水平，十分庆幸的是，他很健康，完全和正常人无异。”
哈皮更加愤怒了，他瞪大眼睛，怒问道：“所以？他干了那么多坏事……”
突然间，哈皮想到了什么，气势瞬间短下一截，困惑又惊喜地问：“他可以被执行死刑了？”
哥谭的确是有死刑的，猫女就曾经因为偷窃珠宝数目过于庞大，而被判过死刑，可惜她没有患有某种精神疾病，不能免受这一处罚。
小丑的死亡对于哥谭市来说的确是件好事，只是那些幽灵可能无法再重回人间了，哈皮惋惜地想，却依旧抑制不住地高兴。
虽然无法重回人间，但小丑的死亡还会为幽灵们带来灵魂上的安定，他们可以自由往生了！
“当然不会。”院长压抑地推了推眼镜，审视地看向哈皮，半开玩笑地说，“正式出院之后，小丑就是一个普通市民了，如果有人上门找事，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院长特意加重了有人这两个字，哈皮知道在他那儿，这个有人肯定包含自己。
哈皮惊喜的心难以抑制地沉落了下来。
“不会死刑？普通公民？”哈皮语气诡异地自言自语。
这是什么意思？哈皮有千万分的不懂。
“他不需要为自己的罪行负责？”
院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那是他发病时做的事情，你要知道，精神病人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哈皮脑袋晕晕沉沉的，他困惑而又迷茫地睁大双眼，然而院长却不愿意再跟他诉说更多了。
“你都快要成年了，再这么对法律丝毫不解，我还怎么放心把阿卡姆交给你？”院长叹息着说。
恰逢此时，更多的人欢笑着朝办公室走了过来。
哈皮只凭借着本能的情感探查，意识到了院里发生了一件值得庆祝的事，他胡乱地朝道喜的人群点点头，没去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喜事，他现在心情很乱，脑子也不太清醒。
他跌跌撞撞地跑回了自己的病房，有一些事他需要和亲近的人咨询一下。
一看到哈皮脸色苍白的跑了回来，杰森就知道了他去找院长的结果不太理想。
拉了把凳子，杰森一边叹着气，一边拽住哈皮，将他按到凳子上，又接了杯水让他端着冷静一下。
哈皮一口气将杯中水一饮而尽，良久之后，才皱着眉问：“精神病人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小丑出院之后就是一个普通人，这两句话有什么关联吗？为什么小丑不能死刑？”
“因为你的思维方式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杰森嘟囔着说。
看哈皮的眉头越皱越深，杰森才妥协着说：“小丑是在发病状态下杀人的，他根本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需要承担任何刑事责任，疗养院收禁他，只是因为他发病状态的破坏力过大而已。现在他病好了，当然可以正常出院，做个普通人。”
“小丑一开始就是无罪的？”哈皮不可思议地问。
沉默了很久很久，杰森才嗓音干涩地回答：“可以这么说。”
空气里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杰森在哈皮惊恐的眼神中点点头：“我们才是违背法律的那群人。”
“蝙蝠侠和罗宾不合法，他们暴力殴打精神病人，只为从他们那里获取一点有效信息。”
“我们的助产计划也不合法，人权高于一切。”
哈皮轻微地摇了摇头，似乎在竭力说服自己，执拗地说：“我们在帮助人类。”
杰森冷静地指出：“不是人类，是幽灵，美国法律不保护幽灵。”
两人陷入了更长的沉默之中。
又过了很久，杰森才拿手肘碰碰哈皮，轻轻地说：“我猜，蝙蝠侠也出事了。”
哈皮的心沉落地更深了，他意识到，这是一个编织已久的阴谋。
“我联系了阿弗，阿弗的态度很奇怪，他对小丑的事并不关心，我问他蝙蝠侠在哪里，他只说蝙蝠侠现在在外太空执勤。”
“蝙蝠侠绝对不会放着小丑出院不管，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失联，他一定是出事了！”
哈皮也被杰森急躁的语气带偏了神，忍不住提心吊胆地为蝙蝠侠担忧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什么：“我可以找到他？”
杰森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哈皮这才讪讪地挠挠头，他把蝙蝠侠拉黑了太久，都忘了自己可以直接找到蝙蝠侠的下落。
情况比杰森预想的更糟，不仅是蝙蝠侠，超人也出事了。
准确来说是超人和蝙蝠侠这对世界最佳搭档，现在因为一些人的针对性计划，被认为是公众之敌，他们不得不面对政府的围堵，无暇顾及其他。
这件事情发酵了很久，就连哥谭本地也屡有抗议事件，杰森不该对此一无所知的，除非有人特意隐瞒了他。
“阿弗！”他们异口同声地叫道。
杰森暴躁地在病房内走来走去，他知道阿弗是不想他再次脱离平静的生活，卷进这些事里，但他不仅是布鲁斯的养子，还是蝙蝠侠的助手，他应该在蝙蝠侠遇到困难时去协助他。
没想多久，杰森就用秘密频道联系了他们的管家先生。
“阿弗，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杰森急迫地说，“我们不能依靠蝙蝠侠一个人解决全部的事情，这是所有人的哥谭！”
频道那端沉默了一会儿，说：“小丑的出院完全符合流程，恐怕即便是蝙蝠侠也做不了什么。”
“你们不该再纠缠下去了，那样就……”
“哈维！”哈皮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人，急切地扑向联络器，高兴地喊道：“如果规则允许小丑无罪，我们应该对抗的就是这种吃人的律法，！哈维呢？我们或许可以寻求他的帮助？”
杰森惊讶地抬头盯着他，看了半晌，露出了一个放松且宽慰的笑。
“不错的主意。”联络器那端也赞叹着说。
哈皮和杰森在阿弗的指引下，找到了哈维·登特的住所，他们礼貌地说明来意，立刻便有仆人领着他们到了会客厅，上茶之后去内屋通报了。
哈皮喜滋滋地捧着茶杯，快乐地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们都说哥谭需要哈维了！”
杰森却面色难看地低下了头。
不对劲，这与他印象中哈维住的地方实在相去甚远，奢华的住宅，大片的女仆，会客室里陈列着的珠宝瓷器……
“这茶还怪好喝的。”哈皮一无所觉地赞叹道。
还有名贵的茶叶。
‘你说，哈维从哪里得到的这么多钱？’杰森谨慎地通过联结跟哈皮沟通。
哈皮疑惑地瞅了他两眼，努力想了一下，不解地问：‘这就算有钱吗？我觉得他们的茶虽然不错，但还比不上你家的？’
杰森轻微地摇了摇头：‘哈维出身在贫民窟，他是一个正义的检察官，如果不接受贿赂，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获取这么多钱财。’
哈维迟迟没有出现，杰森的心也七上八下的，哈皮这才从他的回忆那里知道了，哈维身体里还住着另外一个更为邪恶的人格，受到杰森的情绪影响，哈皮也放下茶杯，端坐起来，伸长了脖子，看向会客厅的入口。
那双皮鞋出现在会客厅的地板上时，他们的心都提了起来，因为会客厅诡异的设计，哈维踏入大厅时，他的上半身整个都隐藏在黑暗之中。
哈维曾经被罪犯泼在脸上的硫酸和哥谭市民对他丑陋容貌的风言风语，逼成了一个精神分裂的双面人，用一枚硬币决定自己展露出的人格，是善还是恶。
蝙蝠侠阻止了双面人的犯罪计划，并把他送入了阿卡姆。
但是哥谭市民并没有放弃这位为他们与黑暗对立的光明骑士，托马斯·埃利奥特是位手术娴熟的整形外科医生，他治愈了双面人令人厌恶的那半张脸，英俊的哈维回来了，哥谭的光明骑士也回到了人间。
在哈维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时候，哈皮和比利不禁猜想，那是怎样一张脸呢？
丑陋且诡异的双面人，还是英俊的哈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