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住房升级
“你所待的那座集体病房，关押的都是普通病患。”秃头院长隔着桌子探究地看着哈皮，双手交叠撑起下巴，含蓄地解释道。
“他们不是蝙蝠侠送来的那些以杀人取乐的疯子，危险性没那么高。”院长眯起眼，陷入了沉思。
随后他缓缓开口：“我以为你们是一种类型的人，你还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傍身，就算他们在你刚来的时候摸不清你的底细，但也应该伤害不了你。”
“没想到你对他们来说有些过于危险了。”院长叹息着说。
刚入院的男孩依旧毫无所觉地笑着，院长都有些怀疑他是否和那个整日嘻嘻哈哈的小丑有什么关系。
院长仔细地观察了他一会儿，还是否决了这个猜测，男孩虽然笑着，却会在他瞟过去的时候透露出一点做了坏事的心虚。
“或许我们该给你换一间病房？”院长试探地看向他。
哈皮避开了秃头院长的视线，有些懊恼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刚入狱就被发现了自己的不法意图。
好在他们还没有猜到自己的计划，虽然他也没有什么可执行的计划。
他总是这样，很难为一件想达到的目标做出合理的规划。
这都要源于他以前生活的世界，在那里，想的越多，疯得越快。
他已经习惯了走一步看一步的节奏。
这个习惯一时半会儿可能仍旧无法改变，哈皮才懊恼了没多久，就忍不住因院长的决策沾沾自喜地夸赞起自己了。
开启了新的探查区域，真不愧是伟大的哈皮！
殊途同归嘛！哈皮颇为得意地想。
这样想着的他踏着欢快的脚步便跟上了院长，完全忽略了后面一句话：“那里住的都是与蝙蝠侠旗鼓相当的对手，他们很擅长玩弄人心，你还是不要招惹他们的好。”
即便是听到了，哈皮也并不会在意，他刚刚弄疯了一个牢房的犯人呢！他也是玩弄人心的个中好手。
哈皮并未对倒地的罪犯们感到愧疚，血色的幽灵紧紧地贴在那些人周围，怨恨仇毒的目光一刻都不曾停歇，哈皮为这些幽灵提供了绝佳的复仇时机。
今天又做了不少好事呢，哈皮的脚步更加欢快了，不过想想身边的普通人，他还是竭力遏制住了自己想要哼歌的欲望。
他们路过了一群san值更低、造型千奇百怪的人，他们身上的气息表明：他们手中有着更多无辜者的鲜血，但他们周围却极少有什么幽灵。
这些人呆的地方显然更像一个病房了，墙壁不像他刚刚待的地方那样灰暗，虽然有着许多形状各异的痕迹，颜色也说不上雪白，但确实是仔细粉刷过的。
这里甚至也有医生和护士，穿着白色的衣服、帽子，看起来彬彬有礼，不像大牢房那满是身穿装甲，腰间配枪的“狱警”。
哈皮不免长叹一口气，觉得这家监狱医院实在不可理喻，犯的罪越重，在这里的待遇居然越好。
这个世界果然是被未知的力量侵蚀了！
哈皮更加坚定了当上院长、改变世界的决心。
再往里走，犯人身上的血气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恶意。
那是哈皮更为熟悉的感觉，一种“神祇”注视人类的感觉，一种“家”的感觉。
一个奇怪的女人吸引了哈皮的注意力，褐红色的头发，绿色的皮肤，藤叶制作的无肩带紧身裙，身下有绿色的藤蔓无规则地摆动着。
她的san值很高，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正常人，身上也没有任何与杀戮有关的气息。
但对人类的厌恶几乎要冲破天际，哈皮从她心底弥漫出的恶意中感受到，她想要灭绝人类来给她的小宝贝们腾出更宽广的空间，她为此周密地执行了多次人类毁灭计划，可惜总是会被蝙蝠侠阻止。
或许蝙蝠侠没有他想的那么坏，哈皮稍微改观了一点，毕竟他亲眼看到这么多被蝙蝠侠送来的邪恶生物。
但也说不准是为了更深远的毁灭。
这些病人们似乎都对新来的哈皮没什么太大兴趣，只有一个被绑在束缚椅上的绿头发狂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
那是一个极为瘦削的男人，起初哈皮没有特别在意他——一个乖乖地呆在束缚椅上、无力地垂着头的男人，但很快哈皮就意识到了男人的与众不同。
就在哈皮的目光将要从他身上移走的瞬间，男人猛地抬起了头，露出来一张极为癫狂的脸，他绿色的头发从正面来看显得乱糟糟的，仿佛按着什么奇怪的规则旋转着，笑声从他口中源源不断地传出，他的眼却不像别人大笑时那样随肌肉弯曲下来，而是瞪得极大——宛如一对怒目圆睁的眼，眼周的肌肤也因这样的睁眼笑显出了肮脏的堆叠感。
他脸色惨白，过瘦的脸使他的那只鹰钩鼻尤其突出，鼻子下面是一张极其惹人注意的嘴。
双唇通红，仿佛涂抹了色彩最为艳丽的口红，还有用手指划出的晕染，沿着他嘴角裂开的伤口，一路朝脸颊上抹去，因为他绽开的笑容，几乎逼近眼角。
还有他泛着均匀黄色的、参差不齐却又显得那么错落有致的牙齿。
他一边狂笑着，一边用束缚着的手向哈皮打招呼，他或许说了什么有实际意义的话。
但哈皮没有听到。哈皮只感觉到了他传来的“有趣”和“破坏”的意图，男人觉得哈皮可以成为他的绝妙表演工具。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哈皮终于意识到了男人不同。
san值为0的人都有着浓重的自毁倾向，绝大多数人会选择自杀终结这一切。
除了布鲁斯那个“正常”人，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san值为0却没有被自杀的欲望笼罩的人。
这个男人一直很高兴，或许就是这种情绪阻止了他。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杀孽太重，哈皮或许会很愿意欣赏这么一个参透了快乐守恒定律的人。
哈皮无视了男人的示好——如果想把人玩坏也是一种示好，跟着院长拐弯去了其他区域。
他们来到了一个背靠着监视窗口的男人面前，一个身穿绿色衣服、带着浅棕色头套的怪人。
“这是稻草人，你的新邻居。”院长兴致勃勃地向他介绍，“或许你们会有些共同话题。”
男人猛地转过头来，他的头套的确很像稻草人，哈皮在心里评价道。
不过想让我恐惧，还远远不够格。察觉到男人心思的哈皮骄傲地想。
院长拍拍他的肩膀，“但是不要跟他学坏。”然后又轻咳几声，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和稻草人交谈了几句。
稻草人并没有搭理他，发现新人也是一个神经病后，就索然无味地转身回去了。
院长并不生气，他笑眯眯地为哈皮打开了隔壁房门，“希望你们相处愉快。”
哈皮看着院长的背影走远，还是没问出那个萦绕他心头的难题：为什么这个区域的病人没有穿“病服”呢？
这不合适。
毕竟就连哈皮，也脱下了比利送自己的蝙蝠侠t恤，换上了统一黄色制服呢！
虽然之后他又悄悄地把自己的t恤偷了回来。
哈皮有点讨厌秃头院长了。
但他还是没有失控地污染掉这个双标的坏家伙。
毕竟我又不是什么邪恶的“神祇”，哈皮煞有介事地想。
他决定和自己的新邻居接触一下，同样是坏蛋，这位邻居看起来好像比劳伦斯耐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