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交易

    “当日选福晋，原是娴贵妃为嫡福晋。可乌拉那拉氏除了和皇上青梅竹马，她姑母景仁宫皇后罪大恶极，为先帝和太后所不容。且乌拉那拉氏家族衰落，不配为后。本宫想要你，或者不管是谁，只要不是乌拉那拉氏为继后便可。”琅嬅说出了她内心缠绕十余年的执念。

    意欢皱眉，似乎是很不认同皇后这话：“臣妾做不到。立后乃是国家大事，前朝也会提议，也不是臣妾几句话就能左右的事情。再说，一切看皇上的想法，臣妾万事只听皇上的。”

    “本宫去前，会向皇上举荐纯贵妃。皇上再念着乌拉那拉氏，也会给本宫几分面子。况且立乌拉那拉氏，太后也会出面阻挠，她不会看着娴贵妃完成她姑母的意愿。”琅嬅又给出了条件。

    “臣妾做不到。臣妾斗胆劝娘娘，与其纠结与娴贵妃是否当时为嫡福晋，可结果便是娘娘现在母仪天下。娘娘何苦去管娴贵妃如何，只自己做好皇后就是了。过去改变不了，那么现在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意欢本着向善的心，好意规劝道。

    琅嬅苦笑，却也无可奈何：“这事在本宫心中藏了十八年，如今倒是还没你看的通透。只是，本宫没有退路了。”她叹了口气，像是被抽尽了力量。“罢了，既然此事你不愿插手，本宫也不勉强你。还有一事，如若你能答应，本宫也十分感激。”

    皇后强撑着坐的端正，以国母的姿态看向意欢：“本宫的堂妹霁如，如今入宫。本宫没多少时日了，只盼着若她之后做错了事情，你能保她一命。也希望你莫因为本宫抱养永瑞的私心，就对富察氏下手。”

    说到此处，琅嬅急切的咳嗽起来，却也坚持说完：“当日只是本宫一时之气，后来想想甚是不妥。可话已出口，本宫为一国之母，不便再改。”皇后放下面子同意欢讲这些，已然是诚恳至极。

    意欢思索一阵，还是开口说：“臣妾答应娘娘，若富察贵人日后犯大错，臣妾必然为她出言求情，保她一命，只望皇后娘娘善待永瑞。”皇后听到这，才笑起来：“本宫，看到永瑞，便想起来小时候的永琏。”

    “要是永琏未逝，本宫大约也不会变成这样吧。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本宫会把永瑞当成那个孩子，用心对待。”琅嬅保证道。她仿佛没力气再说任何话了，只让意欢告退。意欢起身一福，走了出去。身后素练和莲心行完礼忙进殿去看望皇后，只是侧殿那里，意欢一扭头便瞧见了富察贵人。二人眼神碰撞的瞬间，意欢瞧见富察贵人对着她也微微一福。

    自从那日与皇后说完话后，意欢到底也是得到了份保障，心安了些。弘历那日晚上来储秀宫陪意欢时还提到：“如今在你这晚上没有永瑞笑，还有些不习惯了。”意欢装作大度地回道：“永瑞一直乐呵呵的，在皇后娘娘身边倒是能逗娘娘开心。”

    弘历见状温柔的将意欢揽在怀里：“你肯为了朕与皇后如此大度，便是最为朕解忧了。”意欢不语，却也温柔的回应了弘历。因着永瑞去了长春宫，弘历来储秀宫的次数明显变多了。

    后宫这几个月便是意欢一枝独秀，倒是嘉妃那里因着意欢生产之事惹得弘历不开心。弘历本想冷淡了嘉妃，可嘉妃也诞下皇子，说什么也不好不见，便一月也总有两三次侍寝的。

    到了年底，消息传来。皇上登基后的第一次东巡在明年过完年。这回出宫自然是十分隆重，不仅要处理政务，更是要奉太后游玩，意尽孝道。此次东巡的事情大多是娴贵妃安排的，皇后的身子就剩一把骨头了，但还是请求皇帝准许她一同前去。

    弘历见皇后有心，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便准了此事。钦天监算得二月初四是个上上吉日，可出巡，这便定了日子。意欢是一日一日的期盼着，虽皇后时日无多，但是永瑞能回到她身边也是好的。

    出巡是大事，年岁大的皇子公主，还有长公主都跟着来了，年岁小的从五阿哥永琪开始便被留在了宫中，交由太妃们照料。嫔位及以上的主位也全都随侍。

    钦天监还进言，星象昭示中宫有大难临头，却被皇帝斥回。不过弘历到底是上心了的，还是吩咐下去要一切准备稳妥才是。这一路舟车劳顿，众人出发后过了半月才在皇家别宫落脚。

    彼时皇后瞧着气色不大好，意欢也没管许多，只当出来游玩一次，白日里四处都逛了逛。就过了几日，这便有了消息传来，是蒙古科尔沁部要替其子色布腾巴勒珠尔求娶嫡亲公主。

    这可是意欢熟悉的事情，上辈子她因着不肯为了皇上为难而被太后掌嘴，后来皇后还是为了富察氏将公主嫁了出去。意欢不想掺和这事情，只静看事态发展如何。先是听闻皇后为着璟瑟的婚事为皇上争取，又听闻太后知晓此事，一力护着自己的恒媞不远嫁。

    前朝后宫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而弘历也为此大为烦恼。意欢知道自己不该插手这些事，也不会为了哪一方说情，所以弘历也时常宣如懿和意欢侍奉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