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疑虑

    “臣妾瞧着七阿哥真是开心，笑声听着便让人如沐春风。今日舒妃出月，又是封妃的好日子，皇上定是要去储秀宫陪着妹妹的。不如七阿哥今日便留在长春宫，明日本宫再让素练看护着送回去。”皇后端庄的开口，仿佛真的是在为意欢的恩宠着想。

    意欢捏着绢子的手紧了紧，面上根本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幼儿容易哭闹，只怕七阿哥会扰了皇后娘娘休息。”皇后笑笑说：“乳母莫不是吃素的？舒妃妹妹放心便是，先叫七阿哥熟悉一下日后的房间。”

    说罢皇后转向皇帝，似是追思着开口：“臣妾先前有孕的时候命人收拾出来了屋子，只是臣妾的孩子并未有那个运气前来世上看一眼。如今七阿哥臣妾瞧着就像永琏小时候一搬玉雪可爱，臣妾看着就不那么伤心了。皇上您说呢？”

    意欢也抬头看向弘历，倒是如此弘历又是有些为难，半晌才开口：“皇后说的是，既然七阿哥能让皇后病体好转，叨扰皇后一日也无妨。”弘历安抚的看向意欢说：“今日是你的好日子，待会儿散了便直接随朕去养心殿吧。”

    意欢强忍着泪水道：“臣妾谢过皇上，皇后娘娘恩典。七阿哥能得娘娘看顾，臣妾没有不放心的。”这皇后拿着以前的情分来同皇上讲，让意欢没有理由反驳她的话，着实高明。明面上皇后不能怎么样，可这不就是背地里恶心人呢吗。

    如懿安慰的看了意欢一眼，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像是为了补偿意欢似的，皇后送的满月礼更是添了三倍的量，各宫妃嫔也拿了好东西来送给永瑞，一时之间倒是叫意欢看的花了眼。

    可意欢也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待满月礼结束了还有些出神。“舒妃，随朕一同走吧。”弘历停在意欢跟前，伸出手看着意欢。面见心爱之人如此，意欢哪有不应。冲在座所有人福身行礼，便搭着弘历的手出去了。

    弘历鲜少有在众人面前如此与人亲密的动作，妃嫔们都羡慕的紧。可无奈自己总有些地方比不上意欢，便也只顾着自己唉声叹气了。意欢与弘历一路一言不发，可她狠不下心来怪弘历。

    到了养心殿，弘历屏退了众人，语重心长对着意欢说：“朕知道你舍不得永瑞，只是一日，今日就当陪着朕了，好吗？”意欢轻轻靠在弘历的肩膀上，无奈的点点头：“臣妾不是质疑皇后娘娘照顾不好永瑞，为人母总是想事事亲力亲为的。”

    弘历好声哄道：“自然，朕的后宫中唯有你最是温柔体贴，一心为着朕着想，朕也看中你这点。”意欢心满意足的靠着弘历，忽的想起一件事：“皇上，臣妾生产那日谋害臣妾的那个宫女，究竟是怎么回事。”

    弘历面色也稍微凝重起来，开口说：“朕今日也是想和你说的，毓瑚！”弘历喊了一声，外头恭候的毓瑚姑姑也走进来：“给皇上，舒妃娘娘请安。”弘历道：“不必多礼了，朕命你查的事情，讲给舒妃听。”

    毓瑚正色道：“那宫女兆云原是上次小选入宫的，一直在内务府负责整理绣房的布匹。兆云的娘去的早，爹一直在一家庄子上当管事，那庄子是…娴贵妃娘娘家中的私产。”意欢一惊，却也道：“皇上，臣妾相信娴贵妃。”

    弘历拍拍意欢的背，示意毓瑚接着说：“在娘娘生产的五日前，却也曾有小太监瞧见启祥宫的贞淑与兆云搭话，另外，兆云同纯贵妃宫中的小穗子是同乡，之前在内务府时，小穗子前去为纯贵妃拿材料时都找的兆云。”

    弘历说：“兆云背后能牵扯出这么多人，朕同你一样也相信娴贵妃的为人。只是这次你生产，兆云的头油也是内务府宫女份额里头的，虽单单兆云用了那款头油，却也可能算作巧合。”

    意欢摇摇头：“若不是林常在闻出来，只怕臣妾和永瑞如今便见不到皇上了。只怕兆云还是有心为之，不然独她用了那款头油，被捉到后还慌张得很。”毓瑚也道：“兆云家中父亲那里，奴婢带着人去搜过，确实多出来了五十两银子。不过那五十两的来路倒是不好追查了，都是现银。”

    “纯贵妃膝下有三儿一女，她有什么理由来害臣妾？娴贵妃无儿无女，一向同臣妾和睦。之前皇嗣被害之事便被人诬陷，如今还要拿臣妾的事出来再提？”意欢提到了纯贵妃与娴贵妃，唯独没提嘉妃。

    可弘历心中知道的更多，阿箬冷宫谋害娴妃之事，虽是贵妃主谋，但贵妃，嘉妃与阿箬一向都是在皇后手下办事。如今定不是皇后所为，不然也是去母留子的手段，但隐藏在背后的，嘉妃……

    “意欢，朕知道你受委屈了。只是这件事没有确凿的人证物证，朕没有办法直接惩罚了谁为你做主。”意欢委屈极了，出言略顶撞道：“皇上，臣妾与皇后一同有孕，嘉妃也过了两月传出消息。皇后娘娘如今小产，若是臣妾未能将永瑞生下来，那嘉妃的孩子是否便是您最期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