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侍寝

    “海贵人，小心脚下。”意欢善意的提醒道。海兰望向意欢，眼里带着猜疑，却也感激的点点头道：“多谢舒贵人提醒，一道走吧。”几人陆陆续续回到殿内，精致的餐点接着上桌。

    太后时不时的和长公主讲话，贵妃也在下头接话。不到半个时辰，皇上和皇后便回到了殿内。“皇额娘，儿子已经着人前去查明了，冷宫走火一事着实不像话。”

    贵妃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刚要请罪，便被弘历开口堵住了话头：“今日便散了吧，皇额娘想必要与恒媞说些体己话，皇后帮朕送皇额娘回宫。”众人便要起身行礼，恭送太后皇上和皇后。

    意欢随着众人出了殿门，却看见皇上身边的李玉过来，带着笑意道：“舒主儿，今日皇上宣您侍寝，您跟奴才来吧。”众人羡慕的看着意欢，却不能有意欢的好福气，只得转身离去。

    白芍扶着意欢跟随李玉到了养心殿侧殿，早有姑姑宫女们在此等候。意欢前世也不是没来过这里，只是封了舒嫔之后便都是弘历前往储秀宫。为首的便是毓瑚，她恭敬地上前道：“恭喜舒主儿，今夜皇上宣您侍寝。容奴婢等帮您沐浴更衣。”

    意欢点点头，由着宫女们解开贵人服制。珠帘后头是早已准备好的沐浴温水，里头掺了玫瑰汁子与晶露。按照规矩沐浴更衣后，意欢被带到了养心殿后殿。弘历早已在此，见意欢芙蓉出水模样，心中甚喜，面上也扬起微笑。

    “你来啦，到朕身边来。”弘历冲意欢招招手。意欢本脑海中迟疑，望着伤害自己至深的帝王，她做不到再像之前一般毫无顾忌的冲上前。但身体的行动还是暴露了她的期许愿望，飞蛾扑火般奔向自己的光芒。

    “嫔妾给皇上请安。”意欢就着弘历的手行了常礼，她知道弘历私底下喜欢的惯是随性的样子。意欢只是性子清冷孤傲，但在与弘历私底下相处的时候却没有端的做派，而是与自己心上人的小心翼翼。

    只是这次，意欢矛盾的内心叫她不知该怎么面对眼前人了。“方才问你话倒是对答如流，怎的现在不肯开口了？”弘历摩挲着意欢的手，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意欢的脸。意欢斟酌着开了口道：“嫔妾仰慕皇上已久，自从皇上金口玉言后便时常想着与皇上相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意欢的眼中满是爱意，真心看的帝王有些许不愿直视，因为目光太闪耀，太炙热。眼前人远远望见犹如天上月，水中莲，是孤傲清高的。可面对自己的时候，弘历想，他摘下了天上的月亮，收入怀中，却发现了热忱的心温暖了自己。

    “嫔妾上香那日遥遥一见皇上，便觉得又遥远又想接近。寻到了皇上的诗词文章，也颇有知音之感，仿佛体验了皇上作下这些篇章时的心情。”意欢陷入了回忆，却是在回想上辈子的年少。

    “如今你心愿达成，是该高兴。意欢，你的名字很有情致。”弘历顺着意欢说下去，拉着意欢坐下。“是，皇上博学。嫔妾最喜相见欢一词，名字也是父母恩爱之意，愿与心意沉欢之人相伴相守。”

    弘历望着意欢期许的眼眸，自然是有什么好话都想说。“那朕便是与你相见欢了。你精通才学诗书，性子又沉静温柔，朕喜欢。”意欢抿嘴笑了，笑意中却是带了一丝忧虑。

    这一抹忧虑是弘历看不懂的，见意欢的态度确实是爱慕，但又有一两分的疏离冷淡，此时更是迫不及待。侍寝的规矩意欢早已知晓，也早已熟悉弘历的习性，服侍起来弘历得心应手。意欢将思绪抛开脑后，只专心侍奉着眼前的心爱之人，也是她孩子的父亲。

    一夜好梦，弘历第二日早上赏赐许多，还吩咐了让养心殿的宫人好好为意欢舒缓按摩，亲自陪意欢用了早膳才去上朝。侍寝累人，倒是一会儿要向皇后去请安更累。前世意欢对于那些虚伪的面孔作出毫不搭理的态度，叫众人不好接近。今世倒是多了些平和，或许是因为知晓众人的命运，意欢不准备改变一些与她不相关的事情。

    她的衣服由宫女亲自去储秀宫取了回来，是一件湖蓝色开襟制袄，底下绣着含苞盛开的海棠样式。养心殿姑姑的梳头手艺着实不错，意欢瞧着自己的发制如今已然改成妃嫔，不再是未承宠的少女发髻，心思黯然。

    从养心殿出来，意欢从后门绕到西六宫的长春宫去给富察皇后请安。她算着时辰正好，长春宫里却已然是欢声笑语，众人都等着看今日的舒贵人。“嫔妾来向皇后娘娘请安。”意欢对着门口的素练说。“奴婢见过贵人，舒主儿这边请。”

    像是早已准备好，素练带着意欢前来后殿。富察皇后正在装扮，看到意欢来了，露出贤惠的笑容，表达善意。“舒妹妹昨日侍寝辛苦，今日还这么早来向本宫请安。”

    “有劳皇后娘娘关心，嫔妾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凤体康健，千岁千千岁。”意欢初次侍寝要给皇后行跪拜礼，叩首并扶鬓三下。皇后等意欢行完礼后，也不拖着，直接把意欢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