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偶然的相遇
月明星稀，偌大的广场上，此时只有他们六个人的身影。
“喂！死哪儿去了，那么久没联系，是不是把哥几个都他妈给忘了！”一个个子不高的男生朝黑大喊。
黑听了也不生气，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说：“金，你嘴臭和暴躁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呀。”
金不屑的说：“老子凭什么改！”
黑低头笑了笑，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剩下的三人也都纷纷走过来向黑打招呼，他们分别是：为人一本正经，皮肤有些黝黑的高个子，银。性格有些怯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外表斯文的铜。还有体格壮硕，但为人很和善的大家伙，铁。
至于那个开鬼火的家伙，他叫黄，是曾经乌托帮的副手。我们六个是乌托帮的成立者，也是乌托帮解散后为数不多还互有联系的人。
黄停好车后，转过头对大家喊：“难得我们几个出来聚一次，人那么齐，去老地方好好吃一顿吧！”
“好！”众人一起附和着。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新街区的一个大排档，卖点烧烤和酒水小菜之类的，地方不大，老板是一个中年的大叔。这家店开了有些年头了，初中那会儿，我们六个就经常一起来这吃。
黑至今都还记得当初为什么选这里的原因，因为这家店总是很晚才关门，而黑又总是很晚才能偷偷的溜出来。
围着一张矮桌子坐下，我们都没点啤酒，因为我们中有四个人是要开车的，不是他们酒后不敢开，而是他们酒后开的我不敢坐。
很快，老板端上来满满两大碟热乎乎的烧烤，看上去很廉价的感觉，但我们都好这口。
黄拧开一大瓶可乐，喊：“来，兄弟们，我们干杯！”
“为我们逝去的青春，干杯！”铁说。
“你可真他妈的矫情！”金怼道。
“哈哈哈……”看到这副场景，其他人都不约而同，一起笑了。
……
离开大排档后，黄开车送黑回家，刚到路口的位置黑就下车了。
黄朝黑的挥了挥手：“再见了，黑老大。”
“还叫我黑老大呢，银铁他们都是直接叫我的名了。”
“叫习惯了。”
黑用鼻音轻笑了几声，说：“好吧，再见了，有机会再见。”
“嗯。”
黄正想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对了，我和金银都在乐颜中学读，我在f班，金银在h班，以后有事的话尽管来找我们！”
“好，谢谢。”
说完，黄开车离去，连人带车又一次消失在了夜色中。
黄和金银也在乐园，这倒真令黑有点意外。毕竟他们太久没联系了，在学校的时候，黑又总是待在教室里头。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很合理。黑又给黄发了一条信息，询问他铜和铁的近况。
直到接近凌晨的时候，黑收到了回复：“铜考上了傅尔中学，正在那里读书，铁的话，他已经辍学了，现在正随着他老爸学厨。”
“嗯，知道了。”
发完信息，黑把手机放到床头充电，关上灯，整个人缩进了被窝里。
铁居然已经辍学了，不过他学厨未必是一件坏事吧，将来继承他父亲的饭馆，找个好女人， 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他这种会做饭，体格好，什么都能干，性格又和善的男人，在一定年纪还是很受欢迎的。
是的，我说的是男人，他已经比我们更早的从男孩儿蜕变成了男人。所以今晚铁才会说出：“为我们逝去的青春，干杯！”这样的话。
对他来说，他的青春已经结束了啊！
傅尔中学，那是黑中考的第一志愿，省内的一流中学。
那个打架不敢冲在前面，平时不敢大声说话，总是需要他保护的男孩，现在已经开始把他甩在身后了。
那个之前总跟在他身后的聪明小子，有一天或许会达到一种，足以令他仰望的高度。我为他高兴，却又心有不甘。
「人很渺小，没有尖牙，没有利爪，生活在满是野兽的森林，随时葬身腹中。
「可一旦让人成长起来，通过智慧，借助外物，他能够杀死最凶猛的野兽。」
“是啊，也许只要他愿意，将来他能让所有欺凌过他的人都跪在他的面前。”
「这就是当初你不惜得罪那帮人，也要将他收入麾下的原因，对吗？」
“现在说这些没意思了，他确实潜力无穷，我也的确是看中了他这一点，但……
“解救他，是路西法的意思。”
「我知道。」
翌日清晨。
床头又响起了熟悉的手机铃声，挂断后黑看了一眼时间，又已经快要10点了！
黑套上外套匆匆下楼，闻了下，外套上还有一股昨晚吃烧烤时的油烟味儿。简单洗漱完，吃过早餐，黑和瑶两人便准备乘上黑爷的摩托去舅父家。
出发前，黑想了想还是去换上了一件干净的外套。
路途的风扬起了少年的头发，让他显得意气风发。
但风吹动的不止是少年的头发，也拂起了少女的马尾，瑶的发丝像一根根鞭子一样被甩至脑后，抽的黑的脸上生疼！
到了舅父家，刚下车，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跑出来向我们打招呼。
中年男人的态度很客气：“练叔！你好你好，到了啊！走，进去坐。”说着，中年男人朝身后的房子作了个“请”的手势。
黑爷简单应了声，随即向黑和瑶说道：“这位就是你们的舅父，快打个招呼。”
黑：“舅父好。”
瑶：“舅父好。”
舅父看着我们笑了笑，说：“你们好，进去坐吧。”
瑶刚想进去，忽然看到一个她的闺蜜正在冲她招手，瑶向黑爷申请去玩儿后顿时便跑了过去。
黑随黑爷进到屋里，黑爷和其他亲戚打了下招呼，黑在一旁附和。随后黑爷便跟舅父去忙活了，叮嘱黑到点了要记得喊妹妹吃饭。
黑应下来，自己来到二楼找了个沙发坐下。黑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然后漫不经心的刷起了手机。
大多数人都聚在院子里，二楼的客厅里此时只有黑一个人。心想，这还是挺顺利的嘛，待会儿吃个饭就能走了，一切平安。
时间不紧不慢的向前推进。
直到听见楼下传来摆放碗碟的声音，黑看了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起身打算到院子里逛逛，顺便把瑶找回来。
来到院子里，人确实挺多的，一群大妈围坐在一起嗑瓜子，也不知道哪位小伙要身败名裂了。还有一群七八岁大的小孩在那里跑闹追逐，吵吵嚷嚷的，黑觉得有点烦。
黑的视线四处漫游，寻找着瑶的踪迹。恍然间，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目光不自觉在她的身上对焦。
她有着一头浅棕色的秀发，扎成一把低马尾，甩在脑后。身上穿着一件绿白配色的外套和蓝色的校服裤，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她蹲在那群嬉闹的孩子中，嘴角略带笑容，让人感觉亲切而又朴素。即便是站在远处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伶俐而文静的书香气。
她出众的气质夹在人群里显得那么鹤立鸡群。
她是，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