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怀疑
回到现在，镇上医院病房内。
钱小丽去给欧群芬缴费，病房里现在只剩下昏迷躺着的欧群芬，坐在窗边的看着楼下晃腿的欧小满和站在旁边看着她的刘建国。
刘建国现在心里依旧还在思考。
欧建国跟着他姐夫李建军去南方，欧群芬一个人在家带孩子。
那么，这看着娇弱的欧群芬是真的娇弱吗？欧小满是怎么教成这样对死亡和生命的漠视？欧小满都这样，那个还在读书的李伟泽又会是什么情况？
刘建国现在心里满满的怀疑。
欧家姐弟这些年没有很正经的工作，虽说是在街坊邻居的看顾和帮助下长大的。但是据说欧群芬和李建国结婚的时候，欧群芬的陪嫁是一个收音机和一块北京牌手表。
欧建国结婚时也是给女方送了三转一响。而且二人结婚时席面也都置办的相当不错。就他们姐弟二人的经济情况来说，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除非二人还有别的经济来源。那么这别的经济来源会不会就是欧小满对生命漠视的来源？那么他们一家人，会不会根本不单单是从省城来的人？而是……
刘建国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的开口：
“小满？你在想什么呢？今天是不是被吓坏了？”
“我看下面医院门口有的人在卖吃食，没有想什么。我今天也没有被吓坏。”
陈绵绵奇怪地看了刘建国一眼。他从开车送自己一行人来医院的路上开始看自己和姑姑的样子就很奇怪。自己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真是怀念自己以前做系统时能用能量兑换查看人心的时候。现在要是有这能力的话，就能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为什么会那么奇怪的看着自己和姑姑。
“那小满平时和你姑姑在家都是干什么呢？”
刘建国轻声的问。
“没干什么呀。大前天在李爷爷家吃饭，前天在家腌泡菜，昨天在家画新衣裳的图纸，今天就到医院来了。”
陈绵绵想了想这几天的日常，总结一下告诉刘建国。
“那在这之前呢？叔叔的意思是你姑姑平时有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你家有没有其他人会隔一段时间就来找你姑姑？”
刘建国问出了真正想问的问题。
“在这之前我生病了。我不大记得了。姑姑平时就是种菜，画画，听收音机。经常会有人来找姑姑呀。”
陈绵绵皱眉细想了一下。
姑姑的生活都没有什么好玩的。而且这次姑姑都晕倒了。以后干脆让姑姑跟自己一起练武算了。可是要怎么说服姑姑呢？
“经常有人？是什么样的人？长得什么模样？找你姑姑是做什么？”
刘建国不再掩饰，就像平时审问嫌疑人一样严厉。
“每天都会有人找姑姑，都是附近的姨姨婶婶。她们都长得差不多，都没有我姑姑好看。都是找姑姑聊天，缝衣服，缝手帕这些。哦。姑姑天天都要做的就是听收音机。”
陈绵绵皱眉看着刘建国，她怎么觉得这个刘叔叔现在不止是眼神奇怪了。现在就像透过她在看什么物品一样，眼神闪闪发光。
“那你姑姑经常听收音机吗？听收音机的时候会拿笔和本子出来记吗？记完之后会不会拿一本书出来翻看。”
刘建国继续发问。他好像看到自己和同事已经摧毁了一宗敌特案，在县里接受奖赏的画面。
“姑姑听收音机的时候是会拿出本子记录，有时候还会边写边唱，写完后还会给我和哥哥看。倒是没有拿什么书出来翻看。”
陈绵绵想起欧群芬听收音机学唱歌，再唱歌给她和李伟泽听就不由自主的微笑。
“边写先唱？还给你们看？那小满认识字，记得写的是什么吗？”
刘建国突然有些迷糊。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记得呀。我还会唱呢。”
陈绵绵说着就唱起来。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
刘建国愣住当场。听着陈绵绵唱着齐豫的《橄榄树》，他好像看着自己受嘉奖的画面正在远去。
“还有其它的吗？”
刘建国有些不死心的开口。
“有呢，我学了好多。我唱给你听呀。”
陈绵绵说着从凳子上跳下来，站立好后开嗓。
“青青的山倒影照淡绿湖上，看水色衬山光。浮云若絮天空里自在飘荡，笑苍生太匆忙……”
刘建国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听着陈绵绵唱林子祥的《在水中央》发呆。
自己真的错了吗？欧群芬天天听收音机，天天记录的就是歌词吗？一切都是自己想错了？
“哟。咱们小满还会唱《在水中央》呀？刘公安同志，谢谢你帮我守着小芬和小满。先来吃点饭。我刚刚在楼下食堂打的。”
钱小丽缴完住院费回来听到陈绵绵在唱歌，当即夸奖她。又把拎着手里的饭菜放在病床旁的柜台上。对着二人招呼。
“没事，不用谢。我这就回所里。”
刘建国摆手起身准备离开。
“别啊，刘同志。你看看，你今天送小芬和我们来医院。我刚刚去缴费也是你帮忙看顾着她们姑侄俩。现在中午 都快要过了，你也没吃上饭。你就在这里对付一口再走也不迟。”
钱小丽见刘建国要走出病房门，忙出声喊住，万分感谢地对他说。
“钱同志，这是我做为人民警察应该做的。你不用谢。所里有吃的，我垫吧一下就好了。”刘建国笑着拒绝。
“刘同志，我买了这么多饭菜，我和小满两个人也吃不完。你这确实要走。我也不拦着你去忙正事。你就把这一搪瓷饭菜带走吧。你这可不能推迟了。”
钱小丽拎着网兜追到走廊上，非要把饭菜递给刘建国。
“那就谢谢你的好意了。要是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到所里找我。”
刘建国接过网兜，对着钱小丽说完后转身离开。
结果刚刚走到楼下医院缴费处，就看到了前来找他的同事。
“建国，有新情况。快开上车我们走。”
刘建国表情严肃地快步跟着同事走向停车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