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吃饭
“大娘，我和姑姑来啦。”
陈绵绵蹦蹦跳跳地跑向李老大家。到了门口又停下站着朝里喊了一声，等着里面的人发话。
“咱们小满到啦，快和姑姑进来。大娘在做饭，等会儿就好了。”
张菊花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陈绵绵和欧群芬在新乡用村公所的电话报警后，看着时间不早了。留下家里地址后，就从村公所步行回家。
至于拐子的后续会怎么样，她们也不怎么在意。这几年严打，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大嫂，这是我今天从镇上带回来的桃酥。给爹和你们各一份。还有啥要弄的没？”
欧群芬带着陈绵绵走进厨房。把手里两包用油皮纸包好桃酥放在桌上。
“你这么客气干啥。这桃酥可不便宜，咱们自己人不讲究这些。没啥好弄的了，我都准备好只用炒菜了。你帮我烧锅，顺便把这盘子辣椒烧了。”
张菊花笑着嗔怪欧群芬，指使她去烧火。
“小满你去堂屋玩会儿，等会儿哥哥姐姐放学就回来了。”
张菊花对着站在门口的陈绵绵示意。
“好。大娘。”
陈绵绵看向欧群芬，见她点头遂笑嘻嘻地答应。
陈绵绵费劲地爬上堂屋的椅子，坐在上面发呆。
早上一大早就起床去坐车赶集，回来的路上又是费脑筋的思考，用尽全力的对着拐子用了武指。她其实已经很疲倦了，只是第一次自己亲自做了好事，精神比较亢奋。
现在一个人坐在堂屋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像小鸡啄米一般，头一点一点的。
李伟泽和李招娣放学回来，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还有饭菜的香气。
“妈，三婶。我和弟弟回来了。”
“吗，大娘。我和姐姐回来了。”
二人进门异口同声地同长辈招呼。
陈绵绵听到声音，有些茫然地抬头。
李伟泽先走进堂屋，把书包放好。把陈绵绵抱下来。
“回来啦。招娣，去地里叫你爷和你爹回来吃饭。”
“好。”
李招娣答应一声，放下书包就往地里跑。
她可是闻到啦，有回锅肉的香味。好香呀。李招娣忍不住咽了口水，加快了跑向地里地步伐。
“大娘，擦桌子的抹布在哪里？现在摆碗筷吗？”
李伟泽拉着睡醒的陈绵绵走到厨房。
“擦桌用搭在桌子横杠上那条帕子，碗筷我都洗好了。就碗柜左边那一摞。你和小满拿出去摆着吧。”
张菊花一边把手里洗锅水倒进旁边的水桶，一边吩咐二人。
李伟泽返回堂屋，从桌子下拿到抹布。去院内压水打湿清洗一下。把抹布给陈绵绵。
李伟泽把几把椅子挪到一边，又把门背后的条凳取下来，让陈绵绵站在上面擦桌子。
陈绵绵则努力的站在条凳上擦桌，这边擦了换另一边。
李伟泽自己又返回院里洗手，然后去厨房打开碗柜，把张菊花洗好的碗筷抱到堂屋。
他走进堂屋的时候陈绵绵已经在擦凳子了。
李伟泽刚刚摆好碗筷。欧群芬就端着一大碗菜出来了。
“伟泽你带小满去洗手。等你爷和大伯他们回来，咱们就能开饭了。”
“好。”
李伟泽点头带着陈绵绵去院里压水洗手。
欧群芬则走进厨房先看看火，又继续端菜出来。
“妈。我跟我爷回来了。我爹被叫到村公所去了，说是村里有事。”
李招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进门。
“啥？你跑这快干啥？一天天着急忙慌，快去喝水。你爷呢？”
张菊花一听，停下了收拾厨房的活。站到厨房门口。看到李招娣的样子就训她。
“我爷在后面呢。我先跑回来跟你说一声，你给我爹留点菜呗。”
李招娣喝下水，缓了一口气答道。
张菊花又走进厨房。拿出一个海碗洗干净。走向堂屋。
桌上菜已经上齐。今天准备了六个菜，寓意六六大顺。回锅肉，韭菜炒鸡蛋，烧辣椒，清炒丝瓜，炒马齿苋和蒸茄子。还有一大盆米饭。
最中间的是今天的主菜回锅肉。用的上好的保肋肉，红苕粉皮，豆豉，蒜片和青椒炒的。油汪汪的大肉片看着格外的诱人。
旁边是韭菜炒鸡蛋。这韭菜是今早张菊花在菜园子里现割的，鸡蛋是自家鸡早上下的热乎蛋。简单一炒就是美味。
烧辣椒。早上现摘的二荆条洗净烘干水分。在灶火小的时候放进去烧好。拿出来就是一盘又爽口，又下饭的小菜。
清炒丝瓜。这丝瓜是张菊花昨天用自家辣椒跟邻居四嫂换的。今天早上跟她去她家菜园子现摘的。水灵灵的丝瓜去皮，切成滚刀片。炒的时候张菊花还是下了狠手，多挖了一小勺猪油。
没办法这丝瓜费油，要是油不够不好吃。三弟妹一个孕妇，还是要好好做饭。
炒马齿苋。这马齿苋是昨天在地里薅草的时候摘的。也正是昨天薅草的时候听说了李国强和老三寄信的事。
说起来，今天早上去菜园子摘菜的时候，四嫂问老三家寄了多少钱。还好自己昨天问了三弟妹，不然还不知道多少钱呢。
蒸茄子。这茄子也是在四嫂那里摘的嫩茄子。洗净去把，对半剖开，分四份。放到盘子里。水开后下锅蒸一会儿就好。张菊花调了一份拌料，上桌的时候淋了上去。
张菊花拿着海碗进堂屋。先在碗底夹了两夹回锅肉，一夹韭菜炒鸡蛋，一夹清炒丝瓜。海碗满了一大半。她没有在夹菜。
“怎么就留这么点？再给大哥多留点。”
欧群芬看到张菊花转身，忙喊住她。
“留着这些，仅够了，倒是饭我得多给你大哥留些，他爱吃米饭。”
张菊花笑着回欧群芬，继续走向厨房。把菜放进碗柜里，关好柜门。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刚好李老爷子也到家了。大家等着他在院里洗了手脸，上桌吃饭。
“今儿本来老大也在家的。刚刚咱爷俩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村公所的来人把他叫去了，说是抓到偷小孩的拐子，需要要帮忙，所以就咱们几个人。伟泽和招娣最近上下学都一起走，都走大路。有什么情况跑快点，田里有人就喊田里的，田里没人就喊屋子里的。别管认不认识，叔叔伯伯，孃孃婆婆。都会有人帮忙。知道不？老三家的也把小满看好 。”
李老爷子上桌就先解释了李老大没回来的原因。又着重跟李伟泽和李招娣强调。让俩人注意安全，以防被拐。看到陈绵绵，他也提醒欧群芬。
“知道了，爷爷。”
李招娣和李伟泽两姐弟惊惧地看了对方一眼，异口同声地答应。
张菊花听到拐子，有些害怕的伸手拉着李招娣。等会一定要再跟她说一下重要性。这死妮子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没个正形。
“谢谢爹。我会看好小满。”
欧群芬倒是听到这么快家里就知道了有拐子，还有有些惊讶。不过她也没有打算说那么多，只老实的回老爷子话。
陈绵绵则是没有想那么多，一直看着那盆回锅肉。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吃掉它，好诱人，好想吃。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三天，糖果已经吃过了，还没吃过肉。
“嗯。老大家的，给老大留菜了没？”
李老爷子听着二人的回答，看着两个当妈的反应点点头，又问张菊花。
“留了，放在碗柜里的。”
张菊花恭敬的回老爷子。
“吃饭。”
随着李老爷子的一句话。陈绵绵和李招娣的筷子同时伸向那盆回锅肉。筷子碰到一起，又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缩回去。
张菊花瞪了李招娣一眼。给她夹了一片肉。
“妹妹，吃肉。”
李伟泽也伸手给陈绵绵夹了一片回锅肉放进她碗里。
“谢谢哥哥。”
陈绵绵捧着比她小脸还大一圈的碗，笑嘻嘻的。
真香啊。原来这就是肉的味道吗？真好吃，要多吃点。炒鸡蛋没有姑姑炒的好吃。绿绿的丝瓜软趴趴的，意外的好吃。这长条条的茄子也好吃。这个好多梗子的草不好吃。这个最丑的辣椒。
“啊。斯哈，斯哈。”
陈绵绵伸手夹了一个烧辣椒进嘴。不由辣出声。
“哈哈哈。妹妹辣到了。”
李伟泽看到陈绵绵的样子立马笑出声。
李招娣则下桌去给她倒了半碗凉开水端过来。
“谢谢姐姐。”
陈绵绵接过水喝了一口。缓了一下。感觉还好。原来这就是辣椒的味道吗？好像还不错，难怪大佬喜欢。
“小满这是不怕辣呀。”
张菊花看着陈绵绵继续伸手夹辣椒，笑着问她。
“不怕。大娘做的好吃。”
陈绵绵把辣椒放进嘴里，还是有些辣。赶紧往嘴里扒拉一口饭。还好还好。
“喜欢让你姑姑去大娘菜园子里摘去，这是你姑姑烧的。”
几人看着陈绵绵的样子笑的不行。仔细看去，不苟言笑的李老爷子嘴角也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