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 章 已有心爱之人
王煊就站在萧恒边上,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言卿和萧恒的衣服,两人领口的位置简直一模一样,低声道,“子钰,你和丞相的衣服好像有些相似。”王煊平时很少见到言卿,只知这位丞相向来喜欢素衣,但没有仔细观察过他的衣着,也是没这个胆子看。
现在和萧恒一对比,这两人穿的几乎是一模一样了,不仅是领口的花纹,还有腰带处的细节。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只能是两人穿衣服的气质了。言卿的天蓝色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而萧恒则是风流倜傥的飘逸之感。
听到王煊的话,萧恒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若无其事道,“哦,是么?那可真巧。”
王煊的眼神在萧恒身上看了看,又在言卿身上看了看,不知怎么回事,就有一种恍然大悟地感觉,但要问他具体悟出了什么,他却是说不出的。
太子本就和两人站在一起,听到二人的对话,本来不苟言笑的脸瞬间又黑了两份,当下抬腿往前,几人来到言卿面前,言卿起身端起茶杯,和太子碰了一下,“恭喜殿下,”说完就准备饮下。
“慢着,”太子伸手挡住他,“今日孤的大婚,丞相何必这般不给面子要以茶代酒?不如来一杯如何?”
“殿下,臣身子骨不佳,太医说了不宜饮酒。”这话倒是没错,以前言卿身子不好的时候太医的确这么说过。众人也都知道这事,平时不管是什么宴会,他都是以茶代酒,陛下对此也未曾说过什么,甚至还将各地上贡的珍品茶叶赏给他。
“那就换果酒,”太子似乎打定主意一定要让言卿喝下这杯酒,当下招来婢女,“去给丞相换杯果酒来。”
太子说这话并未压低声音,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劝起酒来了,寻常的酒不能喝还要特意去换果酒。
“不必了,”言卿轻笑一声,“殿下好意臣心领了,但这果酒也不宜多饮。”
“哦?”太子挑眉,“既然如此,那便由孤来替丞相饮下此杯酒吧!”说完,太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看向言卿,眼中闪过一丝挑衅之意。
言卿微微皱眉,他自然看得出太子此举的目的,只是没想到太子会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和场合。
“殿下……”王煊想要阻止。
“无妨,”太子打断了王煊的话,“今日是孤的大喜之日,高兴!””
言卿微微皱眉,并未开口,实际上不是他身体不能喝酒,而是他自己不便喝酒,但今日是太子大婚,若执意不喝虽不会如何,却是不大好看的,尤其是萧恒在这会让他为难。在心里稍加思索,言卿便下了决定,罢了,果酒想来是不会有事的,不行就先离开吧。
“如此,多谢殿下赐酒。”
萧恒见此,看了一眼太子,似乎对太子执意要言卿喝酒有所不解。言卿的身体已然痊愈,老神医也从未说过不能饮酒这类的话,但言卿从未喝过酒,现在拒绝想来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萧恒对王煊低声道,“我喝得有点多了,先出去一下。”随后转身出了大厅。
宴席上的果酒都是给女眷准备的,每人一壶,没有多余的,也不好拿人家喝过的酒给丞相,婢女只得重新取来果酒倒了一杯递给言卿。
言卿接过酒杯,和太子重新碰了一下,仰头喝下,酒水顺着喉咙划入腹中,言卿的眼神微敛,这酒言卿往萧恒的位置看去,之间萧恒已经回来站在太子身后,对他投来的目光恍若未见。
宋薇薇也来参加太子的婚宴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大厅里的场景,眼神转了转。
婚宴一直持续到晚上,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王煊也因为不胜酒力被平昌侯府的人带了回去,萧恒刚准备打声招呼就走,便听到太子说,“再陪我喝几杯吧。”
萧恒一愣,“好,”终是又坐了回去。
原本热闹的大厅里现在空荡荡,伺候地婢女奴才也被遣了出去,只剩下萧恒和太子坐在桌案前,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很快酒壶里的酒都被喝光了,君墨书抖了抖手里的酒壶,没有倒出一滴酒,当下重新拿起一壶酒,喊道,“来人。”
婢女闻声快步走进来,“殿下。”
“再去拿酒来,”
萧恒连忙按住他倒酒的手,“殿下,够了。”他今日喝得已经够多了,再喝下去只怕婚房都不用进了,萧恒摆手示意婢女退下。
婢女看了一眼太子,见太子没有说话的意思,当下行礼退下。
“殿下今日可是心情不佳?”似乎从早上迎亲开始殿下心情就不是很好,虽然君墨书极力隐忍,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萧恒和他自幼相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出。
“子钰,”君墨书低声唤了一声,萧恒看向他,只听君墨书用极淡的语气说,“你可曾爱过人?”
比你喜欢世间绝色还喜欢的人,想要藏进私库里的那种喜欢。他盯着他,不放过萧恒面上的一点变化,只见萧恒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嘴角也微微勾起,“自是有的。”他极为肯定,没有一丝隐瞒。
“那你也想将他藏入私库中么?”他的声音里涌起一丝欣喜,他有喜欢的人,会不会是他呢?小时候他就是这般对他说的,他说他长得好看,想要将他藏入自己的私库,后来他也果真将他带回承安王府,两人躲进了他那满是珍宝的私人领域。
“不想,”萧恒毫不犹豫。
君墨书的眼神闪过一丝失望,他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不想呢?”是因为不够喜欢么?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落寞,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他知道他是个极其护食之人,看中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叼回自己的狼窝,不容别人窥觑半分。
“因为舍不得啊,”萧恒的语气中满是宠溺,“这辈子我不愿为他套上任何枷锁,只愿他永远随心自在。”言卿是那般害怕孤独的人,二十年琢光之颠的冷清已经让他很是心痛了,他恨不得他永远堕落在这凡尘的喧嚣中,又怎会亲手将他剥离红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