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审问

    屋内的柳权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紧张得全身发抖。他抬起头，看到走进来的言卿和萧恒，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大人，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柳权慌忙爬到他们面前，哆哆嗦嗦地说道。

    “知不知道要问了才知道，”萧恒直接开口，声音冰冷。

    “柳尚是你爹？”

    “是，是家父。”柳权显然是怕极了，萧恒一问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被关了大半年，他早已不是那个柳家的大少爷，只是一个渴望活着的阶下囚。

    “那晚是怎么回事，你是如何逃脱的。”萧恒继续追问。

    “那晚，小人去醉花楼，留得有些晚，回来的时候发现不对劲，小人家的门房一向是紧锁的，那日却是大开着，小人察觉到可能出事了，便从边上的狗洞转进去看了一眼……”说到这里，柳权停顿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颤抖着，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令人惊悚的事情。

    “然后呢？”萧恒可没有耐心等待他平复情绪，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

    柳权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继续说道：“我看见一群人提着刀，不断地杀人。他们手法极快，被杀的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我爹、我娘还有我那尚在襁褓中的侄子也都被杀害了。”说着，他竟然忍不住痛哭起来。

    身手利落，手法娴熟，与追杀他那批人很相似，但杀手大多具有这个特点，不足以推断是同一波人。

    等到柳权终于停止哭泣后，萧恒才缓缓开口问道：“可看清那人的面容了？”

    此时的柳权满脸泪痕，但还是用力地擦了一把眼泪，然后哽咽着说道：“小……小人看到了！我看到了那个领头人的脸。”也许那些杀手本来就是抱着赶尽杀绝的心态来的，所以他们并没有刻意去隐藏自己的身份，特别是那个领头的人，更是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没有蒙着脸。当他回头的时候，柳权正好看到了他的样子。

    萧恒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那人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那人有一些明显的特征，那么要找到他就容易多了。

    柳权皱起眉头，努力回忆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他的左眼下方好像有一块印记。”

    听到这个线索，萧恒眼神一冷，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是什么样的印记？”

    柳权被萧恒突然变化的气场吓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天太黑了，小人实在无法确定。”

    萧恒沉默片刻，然后盯着柳权问道：“若是再见到他，你是否还能认得出来？”柳权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能！小人一定能够认出来！”毕竟那个人可是灭门仇人，柳权又怎会轻易忘却呢？

    “此外，关于你爹当年为官之事你知道多少，都说出来。”

    “关于我爹在朝堂的事，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他从来不在外谈论这事，小时候，记得我娘给我说他以前是当官的，被我爹听到后当即就发了火，后来是再也没听到了。”

    看来柳尚是做贼心虚了，正常辞官又怎么不愿提及官场，想来是怕多说多错。

    “还有什么要问的么？”言卿开口。

    “没有了，”只怕别的他也不知道了。

    两人回到了岚欣楼，言卿才问，“如何，可有线索。”

    “不出意外的话，和当日去药王谷追杀我的是同一批人。”那晚逃了几个人，为首的那个被他扯下面巾，虽然他及时又盖上了，但萧恒还是看到他左眼下那醒目的印记。

    这个结果在言卿的预料之中，毕竟萧恒一个无权无势的世子，也只有20年前那件事能够让遭遇这些了，只怕当初的落水也是人为。

    “现在打算怎么办？”若这些人的目标是萧恒，那必是担心萧恒发现了什么，怕是不会轻易放弃。

    萧恒嘴角勾起，“等，”等这个人再次出现，他相信他一定会再来的，等云颜将阿辉之事查清楚，真相越来越近了呢。

    言卿看着萧恒这般，无需他说，自是知道他是如何打算的，当下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