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比人，气死人
刚出月子的春花，尽管家境贫寒，生活并不如意，但她依然对生活充满了热情。
面对生活的苦难，她从未有过退缩之意。
她常常想：
“这是自己选择的道路，哪怕跪着也要走完。”
当初读书毕业后，她下乡当知青。
来到了这偏僻的山村，她第一眼见到有根，就被这个文质彬彬的富农儿子所吸引。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点燃了爱情的火花，他们谈起了恋爱，并私定终身。
春花的父母得知有根的家庭曾被评为“富农”，就极力反对这门亲事，但春花心意已决，父母最终也只能无奈地答应。
从此，她注定要留在这大山之中，与有根相伴终生。
如今的她，不仅要喂养嗷嗷待哺的小丫头，还要照顾两个大点的女儿。
此外，洗衣、做饭、打扫等琐碎的家务活也都落在了她的肩上。
每天清晨，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春花就会自然醒来。
没有时钟的提醒，她估计时间大约是四点左右。
她轻轻地起身，生怕吵醒三个孩子和有根。
起床后，她默默地走进厨房，开始为一天的生活做准备。
当别人还沉浸在梦乡中的时候，春花已经在厨房里忙碌起来，熬制着一家人的早餐。
米粥的香气渐渐弥漫在整个院落，与清晨的清新空气交织在一起。
做好早饭之后，春花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确认孩子们还在熟睡后，她又悄悄离开。
然后，她熟练地挑起装满一家人衣物的竹篮，脚步轻快地向村口的小河走去。
她要在孩子们醒来之前，把衣服清洗干净。
那些衣服虽然已经破旧不堪，补丁多得像鱼鳞一样，但春花总是仔细地清洗，让它们保持干净整洁。
在农村，每天都要干农活，即使在寒冷的腊月，也会流汗。
不每天换洗衣服的话，那股臭酸味简直不能闻。
她快步如飞，竹篮在她的肩上有节奏地晃动着。
她总是第一个到达河边洗衣服的人。
当晨曦初现，天边逐渐泛起金色的光芒，小河开始欢快地流淌。
春花弯下腰，将衣服浸入水中，棒槌重重的敲打着衣服。
她仔细地清洗着每一处污渍，不时抬起手臂擦拭额头的汗水。
清晨的微风轻拂着她的发丝，她却全然不顾，专注地洗着衣服。
小河的两岸，稻田郁郁葱葱，稻苗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河边的柳树也舞动着枝条，鸟儿在枝头欢唱。
远处传来的鸡鸣狗吠声，与小河的潺潺流水声、鸟儿的歌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曲乡村生活的交响乐。
春花的双手在水中不停地忙碌着，而心情却很舒畅，这一刻，她忘却了生活的艰辛，沉浸在清晨的交响乐中，也在这美好的清晨里，感受着大自然的恩赐。
远处有一位农村妇女也已经开始了她一天的劳作。
她身穿朴素的衣裳，脚步稳健地走向田间。
她的腰身有点弯曲，手里拿着农具，也开始了一天的农活。
她熟练地弯腰锄地，仔细地除草、松土，每一个动作都熟练又充满了力量。
田里的庄稼在她的悉心照料下，绿意盎然，充满生机。
她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土地上。
在劳作的过程中，她不时直起身子，擦去额头的汗水。
……
小路上偶尔会有一两个早起的人走过。
他们或是准备去田间劳作的农民，身着朴素的衣裳，脚穿沾满泥土的布鞋，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
或是赶去集市买卖的商贩，背着鼓鼓的行囊，步伐匆忙。
有两个穿着相比其他人要稍好一些、衣服没有补丁的男人经过，一边走一边交谈着。
他们的对话传入了春花的耳中：
“这是谁家的婆娘啊？怎么我们每次路过这里，都能看到她在洗衣服，起得可真早，真是难得啊。谁娶到这样的媳妇真是有福气啊。”
“可不是嘛，能娶到这样勤劳的婆娘，真是有福气啊。唉，我家那口子，太阳都晒屁股了还赖在床上呢，真是没法比啊……”
听到这些话，春花心里不禁想：
“确实不能比，人比人，会气死人啊……”
春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她迅速地将最后一件衣服洗完，就赶着回家了。
然后把它们晾晒在院子里。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升起，金色的阳光穿过薄雾，洒在这座青砖灰瓦的四合院里。
寂静了一夜的四合院里也开始热闹起来，妇女们纷纷起床，开始了新的一天。
春花看到七娘在院里的天井洗脸，便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七娘，早啊！”
七娘看到春花，关切地说：
“春花啊，你这刚出月子不久，早上的河水那么凉，可得注意些，别落下月子病。”
春花感激地回答：
“七娘，我知道了，谢谢您的关心。孩子都两个月大了，我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没事的。”
其实，春花心里很清楚，过早地接触凉水对身体不好。
但她想到丈夫白天在田间劳作的辛苦，便不忍心再让他分担家务。
春花把衣服晾晒好后，转身进了房间，开始呼喊孩子起床吃早饭了。
有根这时也起来了，他帮想娣娣穿衣服，而盼娣则自己动手，不一会父母三人走出了卧室去洗漱去了。
招娣也醒了，她不哭不闹，嘴巴不停的吸吮着大拇指头。
还一边吃手指一边咿呀咿呀的哼叫着，满嘴满手都是她的口水，眼睛滴溜溜的转动，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春花看到她这么乖巧，心里还想，这孩子就是比大的那两个乖巧，不爱哭闹，只是有时候饿了才哭。
春花将招娣抱起来，才发现给孩子裹的尿布已经全湿透了。
床上的床单和那垫着的用稻草编制的席子也被尿湿了。
农村的婴儿都是用破裤子当当裤子和尿布。
用家里去世老人不穿的裤子，那时候的裤子很大，一条裤腿就相当于现代人的一条a字裙那么大，裤子的臀部更宽。
将裤子裤裆处打开，放到孩子的腰，两裤腿超上，裤子的囤围就可以将孩子包围一圈，
然后再把两裤腿在腰间两个方向各绕一圈，绑上棉绳，一个婴儿襁褓就做好了，
很暖和，裤子都不用穿了。
农村人叫之为(大裤)，往往说给孩子换襁褓就说换大裤。
春花给招娣把屎把尿，然后再给她把尿湿的大裤换下。
爱清洁的春花，给娃把完屎尿后，又去洗了下手。
然后重新回来卧室，才把前胸的衣服撸起，奶头对着墙壁挤母乳后，瞬间乳头喷射出的奶水，就像一把小水枪，往墙上喷。
一看春花的乳汁质量就不高，她的乳汁不像牛奶一样浓白，而且像淘洗过两三遍的淘米水那样清。
她挤掉乳头前一截的奶水后，才把乳头放进招娣的嘴里。
产妇哺乳前都会先挤掉一点点乳汁再给孩子吃。
有人说那是为了清洁乳头，也有人说那是因为前几滴乳汁冷了，受风了，不能给孩子吃，吃了容易坏肚子。
所以农村里的妇人哺乳期都要这样做。
这时招娣就会发出满足的嗯啊嗯啊的吸奶声和咕咚咕咚的吞咽声。
招娣吃得很是满足，时不时还高兴的手舞足蹈。
院子里，大人的交谈声、孩子们的嬉闹声，还有老人追赶家禽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好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