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的亲娘
“妈！”
捂脸的秦淮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亲娘。
“秦淮茹，敢打我孙子的试试看？”
钱张氏一脸凶相，“别当我真不清楚你跟傻柱那些勾当，我告诉你，不好好对待我和棒梗，门都别想，更别说希望！你们这些事休想成功。”
“妈，这些年我不已经足够为这个家付出，我所做的一切还不够吗？”
秦淮茹掩面哭泣，充满悲愤，“我对这个家的牺牲还不够吗？这回真的是棒梗错了，我就连管教他的权利都没了？”
面对接连的问题，就算钱张氏心中愧疚无比也是无话可说。
但嘴上的强硬依旧未减。
“秦淮茹，别忘了你姓贾！要是没有我们贾家的怜悯，你现在还在乡下忍饥挨饿挖土呢！”
钱张氏脸色阴郁，试图以此压制内心焦虑，“你现在的工作多么体面，国家供应粮食，每年回到村上都让别人羡慕不已，这些都是我贾家给予的馈赠！棒梗若真有错，好好说清楚就行，犯不着动手打他，他毕竟不是你亲生的呀！”
“若非是我儿子，我何必如此帮他！”
秦淮茹眼中闪烁泪光，“事情弄到这一步，留守的机会泡汤了，棒梗要去质问李主任，我能做妈的心里不疼？我能不顾所有，急忙赶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妈，真的没有挽回余地了吗？”
被扇了巴掌的棒梗此刻更为关心的是是否能在城里立足，对他而言，这一耳光似乎不算大事。
“许大茂初次来找我就提过，这事主任那边已经完全安排妥当。”
秦淮茹摇摇头说，“名单已经递上去，得到了批准，几天后他们就要离开了。”
“但这些钱难道不是白费了吗？”
棒梗自然明白家中为此事花费了多少财力。
然而，这笔款项并非秦淮茹所负担，她挣的钱足够维持家中生活已属不易。
真正出资的是何雨柱和易中海二人，总共花费了500块钱，如今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不论是棒梗，或是贾张氏，甚至包括秦淮茹，他们都感觉这笔钱像是自家的一样。
这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真是个很有道理的说法。
“许大茂说了，这是我们的疏忽，他们没有责任。”
秦淮茹的眼神透出无奈，这样的烂摊子都被处理成这样，还能说些什么呢？
“不行，凭什么不用负责？事情搞砸了就想要我们赔钱！”
棒梗摆起架子来，“如果许大茂敢不退这笔钱，我这就去告他！”
倒是秦淮茹对这说法并未有所反对。
“好了，别只说不做，你能做点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秦淮茹掏出手帕拭去泪水，“我已经让大爷的傻柱去处理这事了。
另外还有一件怪事。”
“什么事？”
看到气氛稍微缓和，贾张氏便问道。
这个默契的互动，真是这么多年家庭的缩影。
“按照许大茂的说法，那个李家的孩子也要去插队。”
秦淮茹的目光投向院子里，“我们这里都听说去的是东北，而棒梗去的那个村子离李家小子的并不远，不超过10公里。”
许大茂的这则消息倒是不假，但他本人却未曾想到，东北有个谚语是“望山跑死马”
。
两村虽然直线距离确实不长，但东北地势险峻、路途崎岖，即使自行车也很难走完。
贾张氏难以接受：“这小子是疯了吗？城里好好的工作不去，非要去受苦？”
“怎么能没有，电视新闻每天都在报道这些事呀！”
秦淮茹反驳道，“我觉得那小子可能是习惯了家中的舒适，天真地以为每个地方都会像爸妈那样待他。”
“所以他想模仿报道里所谓的英雄榜样，响应国家号召，去农村开创新天地！”
说话间，秦淮茹脸上满是对别人的倒霉感到高兴的神情。
哪怕是我家棒梗去农村，也是万般无奈，总比他自己主动往火坑里跳强啊。
———
挂念着弟弟李念的心情并未让他多逛集市，匆匆买了些牛肉、鱼和蔬菜就往回赶。
路上也不忘买到李安然喜欢的烧肉，再买了一些蛋糕。
这可不是未来的生日蛋糕，只是普普通通的糕点，但在那时的年代已经算奢侈品了。
待李念匆忙带回家中，香喷喷的 瞬间填满了小院的味道。
“好香啊，哪户人家在炖肉，香气这么浓？”
李念并没有将这种香味联想至自己的弟弟。
虽然这些年家里日子相对宽裕，不至于过于奢侈浪费，但也不是说想要乱糟蹋就能糟蹋的东西。
李安然确实有一些烹饪手艺，但受限于食材不全、调料不够齐全且厨具有限，让他在这种情况下想有所动作也无法实现。
更何况，就算是他心有余力不足，他的姐姐李念也是绝不会同意他冒这个险的。
厨房里刀火相伴，安全风险实在太高，出了事可是不得了的。
因此，从小到现在，李安然一直被排斥在厨房门外，别说擅自涉足了，他连进去的念头都不敢动。
虽然李念并不动手，但对于擅闯者的泪水战术她是毫不犹豫的，哭声就成了最好的阻隔器。
李安然对此头疼无比，尤其是面对那双对他格外关心的眼睛流露的情绪。
他不得不放弃进入厨房的企图，从此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毫不夸张地说，整个院子，甚至邻近两条胡同的小孩都十分向往这种无需自己动手做食的生活。
然而，随着李念的归来，空气中飘散着愈发浓厚的香味，一切都改变了。&34;弟弟！&34; 李念匆匆走进厨房，脸上流露出惊喜的神色。&34;哎呀，姐，你那么快回来了？&34; 李安然立刻扔掉手上的刀，一把拉过她的手走到餐具柜旁边，“你瞧瞧，师傅给我们寄来了什么宝贝。”
他满脸掩饰不住的热情。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李念，在听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注意力瞬间转移。
“哦，是吗？”
等李安然揭开橱柜，她看到的是令其瞬间呆滞的画面：一只死死盯着她的猪头！对于任何普通人来说，这无疑是非常可怕的视觉冲击。
但李念毕竟见识过更令人震惊的事情，所以只是感到惊讶而已。&34;弟弟……你的师父送你一头猪？”
她还没完全明白过来。&34;猪啊，不只一头，是一整头！”
李安然摆了摆头，展示着他之前使用切肉刀从野外猎杀的猪肉和全部内脏，并详细解释道：“包括猪蹄、猪下水都在。
只剥掉了猪皮，因为我们不擅长处理这部分就没收好。”
炖菜后无所事事的李安然突发奇想让游戏角色将猪肉砍杀，却没有即时肢解，试图看看是否能把整头野猪带回家。
事实竟然成了真！
一番努力过后，他把猪肉处理完毕，从内脏到肉质，甚至连清理下的脏器也都摆放整齐并用水洗净。
游戏世界里动物的内部似乎出奇地干净，没有让人难以忍受的血腥气味，大大减少了李安然的工作量。
面对眼前这一堆切块的猪肉和装盆的猪下水，李念彻底词穷了：“喂，这……什么时候的事儿？”
&34;你和爸爸刚走没多久，师父就拿着野猪出现了。&34;李安然满脸无辜地透露，&34;你知道吗，我去院子里问过其他人——你信不信，一个大活人在院子中间，扛着一头新鲜的死猪，却没有人察觉？这也够神秘吧？&34;
听到这样的消息，李念也被弟弟彻底说服了，她不得不接受这惊人的事实，无论多么强烈的女性直觉或者怀疑，眼前这头至少有两百斤重的野猪都无法撼动事实了。
“我现在明白了，师傅定是个传说中的神秘高人。”
李安然满意地点了点头，嘿嘿笑开了：“既然对方看重我，显然咱真的有那种天赋。
将来我技艺学成后，家里日子还不好过么？”
“且慢！”
想到高人，李念突然有了疑惑：“弟弟，你和老师习艺难道要像出家人般放弃婚配？咱们李家子嗣繁衍的大计，全靠你呵！”
“姐你放心，这个我在拜师时就已经向老师表明过态度。”
李安然急切地挑了挑眉毛补充：“我老师的意思是我这年纪不宜轻举妄动，再沉淀些时日，即便将来媳妇、孩子多多益善。”
“你这小子还想抱几个媳妇回家？”
李念开玩笑似的一碰弟额头，“说得对，凭你的能力，多几个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现在政策不允许，不然我非多给你讨些过来不可！”
“哇！姐姐真知我心意啊！”
李安然环抱李念香肩，撒娇道：“不论未来有几个新娘，姐永远在我心中最重要，连爷爷也只能排第二位呢。”
“别光指望你出人头地，姐只要你安安心心的就好。”
李念注视弟弟的眼神深深：“答应姐，无论从老先生学到了什么，安全回家是最基本的要求，好吗？”
“放心，我懂的！”
李安然用力点了个头：“姐姐，我虽然不在，可你要多为自己考虑。
希望回来时，姐姐也已经有了归属。”
“你就别管家务了。”
李念揉弟弟的小鼻尖打趣：“那些肉短时间内是消化不完的，要不先晾成果肉或腊肠吧？”
李安然看出妹妹不愿再谈论私事，知道再说下去只会惹恼她，只好长叹，留待日后找个适当时机与父亲详谈。
“爹有众多兄弟，何不分些过去？”
他提议，“虽然腊肉、香肠也不错，但我觉原味鲜肉更美味。
不如炖一大锅，趁着天寒保存长久，慢慢品尝才惬意。”
“肉是谁带来的，回来告诉爸，就说外来的。
也好让人查不出源头。”
“好主意，免得院子里那几个爱嚼舌根的家伙嫉妒眼红。”
李念赞同，“你快去屋里歇息，我帮你买了一些蛋糕垫垫肚子，别饿着。”
“还有，马上要去东北，吃完午餐我带你逛逛买必需品，免得最后急匆匆的，丢三落四的。”
“我已经说了要去外地，姐姐你还不让我多聊聊？”
李安然拒绝休憩：“今天的午餐就咱俩动手，等爹回家大家一起共度美餐时光。”
李念想了想，这次离开至少半年载再见，索性让李安心愿：“好吧，不过记得聊天，我去做饭。”
李安然深知李念个性，索性边吃鸡蛋糕边陪姐姐逗笑，聊些风趣的日常，让她开心解忧。
等李景江从钢铁厂返回时，恰逢目睹兄妹两人的欢乐嬉笑时光。
“哇，有什么美味要烹调了吗？刚进门就闻到了香味。”
李景江带着笑意走入厨房，只见雪花般的猪排正被腌渍中，“嘿，这么多肉？当然可以理解，今天是安然的生日，理应好好庆祝。”
“爸爸，你看这是什么。”
李安然领着微笑的父亲来到储藏柜旁，打开一看露出了巨大的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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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安然重复先前逗姐姐的话语后，连自己也开始深信不疑。
“老人家确非凡人，安然，能跟随他学到东西简直是莫大的福分。”
李景江赞叹地点头道，“你到了那里，别丢咱们家的脸，努力学习明白吗？”
“爸爸，您放心，我会认真学习的。”
李安然点头道，“对了，我想让这猪肉被当做是您特地带回来的，然后再分些给叔叔家以及小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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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很不舍：“爸，能不能让弟弟去稍微近一些的地方，那样我们就容易去探望了？”
“没办法，这片区的人都往那边安排。”
李景江摇了摇头解释，“我特意查问过了，阿尔山虽然偏僻，但丰富的山区资源多，有‘棒敲狍子锅里舀鱼，野鸡飞进饭锅’的生活画面，肯定不会饿着。”
“加上你要跟老人家习艺，可能会辛苦些，不过凭借现在的力量，那地方的日子应该过得不错。”
他又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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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师父会照顾我，你怎么还能担心呢？”
李安然急忙宽慰姐姐道，“倒是姐的终身大事爸爸要多多关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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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瞥了一眼弟弟：“事已如此，担忧也没用了。
不过你说得有道理，老先生照顾，确实让我们省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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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遗憾老先生不想见我们，否则我一定磕头求他细心照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