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悟道、正义。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年，又到了宗门小比的日子。
只不过，此次小比的地点并不在白云峰。
可如今，不仅外门与内门弟子开始诧异白玉凝所在的白云峰，就连三十六峰的掌座以及宗主柳怀仙，还有几位出关的太上长老都开始暗中关注着白玉凝这里。
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因为白云峰此刻剑气极盛，剑意极重！
“我的好徒儿啊……当初可没检测出来你除了浩然九洲极少现世的天生灵根以外，还有着浩然九洲极其罕见的剑灵根啊……”
时刻关注这里的柳怀仙愈发地目瞪口呆，他都无法想象，他这弟子成长起来，到底会达到什么样的地步。
“可是想要成为剑修，何其难也？”
东临宗开山四千六百余年，剑修有之，剑法、剑术均有，剑修开创的传承剑道没有。
原因之一便是，剑修需要形成自身本命之灵，炼气五境时灵气可化为剑气。
炼神三境时，本命之灵融于金丹可衍化万千剑意。
每一位剑修的大道均有不同，正常的宗门根本没法教，每一位剑修的本命之灵便是最好的老师。
这也让剑修在同辈修士当中破境最快，杀力最高。
可是剑有双锋，一端伤人，一端伤己。
如果修士与自身本命之灵背道而驰，跌境最狠，修为消散最快也是剑修。
“那么徒儿，你的本命之灵会是什么？”柳怀仙喃喃自语。
“白玉凝的剑道之灵，竟如此难形成？”
“我记得核心弟子叶云叶师兄也是一名剑修吧？当年叶师兄形成自身本命之灵也不过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可这白师姐居然长达一年之久……”
“本命之灵，因人而异，它是按照一个人的内心潜在世界，形成了一种神秘莫测的灵幻……不止是我们东临宗，偌大的浩然九洲，剑修无数，可剑道宗门也仅有三个而已。”
“不知白师妹的剑灵，会什么？”东临宗内，一身穿白衣的男子眺望白云峰的方向轻声低语。
说话间，白衣男子手中一道似柳叶、似白云、似轻纱的灵性光点在其掌心游离。
若视力足够，便能发现其手中那点灵光，实则是无数柄极其细微的万千利刃！
……
在东临宗所有人关注白玉凝何时会形成自身的剑道之灵时。
白玉凝茫然的往返于东临宗与她前世所在的蓝星。
法律要讲感情吗？为什么人可以被杀死但又无法被杀死？限制自由，才能保障自由？
人的理性是有限的，不可能超越人性的复杂，可法律对于善恶的定义又是什么？
白玉凝回想起她的学生时代曾问过她的老师一个问题：法条里难道不是“标准答案”吗？法律难道不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吗？
可她的老师却从不认同她的看法。
“当每一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答案的正确性总是可疑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答案，不仅难住了白玉凝一人，也难住了无数人。
她的本命之灵其实早在九个月前便已找到，可如何面对自己本命之灵的问心有答。
她迟疑了……迟疑了许久许久。
甚至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不再是那东临宗弟子白玉凝。
白玉凝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此刻的她，默默的在曾经政法学院的教室当中翻阅着一本又一本书籍，又或者是翻找着她那一生跟过得一个又一个案子，出庭了一次又一次辩论的庭审。
直到她翻找出了曾经记在她那随笔本上的一句话：在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这被她曾经看了多次，每次都只是有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有所明悟却难以彻悟的句子，在这一瞬，白玉凝手中翻阅的动作猛然一顿。
再然后，画面再转！
“那维莱特，希望你喜欢，这五百年来属于你的戏份。”
在教室里，她眼前的人，正是一身蓝白相间衣裙，神装打扮的芙卡洛斯！
坐在课桌前的白玉凝整个人身体一颤，目中露出不可思议。
当初的她在通关枫丹42的主线剧情之前，心里是怀着担忧的。
【正义】啊，是这么深邃、极具争议、又容易触及禁区的主题，她难以想象一款游戏会怎样去阐述这个词语。
可到最后也不得不为它的剧情所叹服，剧情中的确没有碰触【正义】最核心、最具正义的深水区，可作为幻想作品，它对于【正义】【审判】概念的重新演绎也让她一个并不在意角色的普通玩家彻底的爱上了芙宁娜这个角色。
正如同神明赐予地自由还是自由吗？
武力下的契约还是契约吗？
磨损下的永恒还是永恒吗？
自闭下的智慧还是智慧吗？
那么，独断地审判会是正义吗？
只有抽象地概念，才是最完美无缺，现实不存在真正的概念化产物。
比如说“人心”这个概念，每个人都是“人心”，但“人心”又实际并不存在！
“人心”善恶起伏仅在一瞬之间，随后隐藏。
你无法找到这个“人心”，也就无法去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审判。
正如法律，永远只有“相对更好”的，不存在“没有缺陷”的法律！
想到这里，白玉凝的眼睛猛然一亮，呼吸急促，猛地从教室内书桌站起，随后不顾导师诧异地眼神直接就盘膝坐下。
白玉凝再次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导师时，导师诧异地发现，自己这位学生已从一位温润如玉的男子变成一位清冷如霜的女子。
只不过，她的导师并没有惊恐，而是目不转睛的凝望着白玉凝，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
“老师，你说什么是正义呢？”
她的导师微微摇头：“我无法直接回答你，因为我的回答是主观的，而带着主观的正义，它是偏颇的。”
“所以老师你认为的正义只能是相对的，对吗？”
导师微微笑：“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是否能够画出一个完美的圆，这位女同学觉得这个完美的圆这个概念存在吗？圆的概念是人的发明？还是人的发现？”
白玉凝眼中的光芒更加亮了起来：“老师是说，圆的概念是存在的，可是我们只能去追求一个完美的圆，但我们却无法画出一个完美的圆，只存在概念里完美的圆，是我们一直前进的方向，它便是我们一直所追求的正义吗？”
导师的眼中露出赞许：“没错！恰如我们看不到正义，但我们无法去否定正义的存在，我们法律人所追求的公平与正义、一直以来是客观存在的，它不断挑动着我们的心弦，让我们虽不能至，可却心向往之，这就叫做正义！”
白玉凝深吸了一口气，以一个前世白玉学生时代的礼仪朝着导师行了一个礼，随后又以东临宗弟子对长辈赐教的礼仪再次行了一个弟子之礼。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镜像崩塌，万千光芒绽现。
本命之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