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发病后续
王美杰来之后,看见虞溪这状况,也是心头一紧。
原本想要带着虞溪去进行一系列治疗,但在准备拉着虞溪走的时候,虞溪吐血的症状也停了下来。
虞溪打开水龙头清理了一下现场,回头便看见满脸担忧的白源,以及准备拉着她就跑的王美杰。
“小鱼!!”白源不由分说,张开双臂将虞溪搂进怀里。
明明对方的胸膛那么温暖,那么宽大,虞溪却从对方的臂膀上,感受到深深地无力与悲伤。
“我咳咳,我没事的。”虞溪用两只手环过白源,想要开口安慰,却又被一口喉咙的鲜血呛住。
王美杰在一旁默默地将这点细节看在眼里,眼中很是落寞,又带着自责。
她在二人旁边,看着虞溪那苍白的面孔,那嘴角的血滴,是多么想代替白源的位置,紧紧地抱住虞溪,安抚她,帮助她。
可是自己不配,因为自己那么对待过对方。
或许在虞溪的心中,还想着这里要是没有她该有多好?
王美杰站在一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对虞溪的态度变换。
而在白源这边,他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到,那即将丧失真爱的恐惧,尽管最后还是大惊一场,却依旧让他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小鱼疼吗?”白源将虞溪又往身上拢了拢,就好像生怕对方在这一刻,逝去,消散。
“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呛”虞溪这么说不知道是为了哄白源,还是真的如她所说。
虞溪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对她的依恋时,一瞬间连面对死亡的恐惧,都被‘自己原来真的被阿源所在意’这个念头而喜悦。
明明白源和她已经相处这么久了,明明她已经看见了白源那么多次在意她的证明,她却始终会找到种种方面,再次想到这点,并因此而感到高兴。
这大概就是许多年都没有安全感,许多年都没有幸福感的孩子通病吧?
找尽一切理由,一切方法,反复地让自己相信对方在意自己,爱自己,又会因为这么多年的经历,产生‘对方真的在意自己?’‘我真的配对方在意?’这种念头,然后再次进入一次循环。
该说值得庆幸的是,白源永远会给出一个让虞溪相信这点的理由,并不会让虞溪因为某一次的‘证明失败’,更加陷入‘对方是否在意自己’的内耗之中。
一旁的王美杰听到虞溪这句话后,暗自低下了头,她回想起之前那些尽管吐了一笼子血,平时动弹不得,甚至于通过一些特殊手段,发现对方皮囊之下的器官全部衰竭,都不曾发出一声惨叫。
难不成这个病,真的没有痛感?
太好了这样虞溪至少可以少受一些病痛之苦。
王美杰之前还想着给虞溪开一些止痛药,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看来如果是真的,那就不用开止痛药了。
所谓是药三分毒,看似可以缓解病人疼痛的止痛药,实际上也会对病人的身体,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伤害。
比如说神经迟钝等等
如果虞溪后来真的因为疼痛长期食用止痛药,尽管撑到自己研制出药物那一天,或许,对方也会变成一个无限接近于‘人偶’的存在。
并且虞溪接下来的人生,也会因此变得寸步难行。
王美杰将这个想法牢记于心,打算在之后观察一下是否属实。
“虞溪,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现在嘛还好啦,除了脑袋有点昏昏的,貌似没有什么不舒服。”
“是吗?虞溪,接下来麻烦你配合我一下,我会带你去做一些相关检测。”王美杰保守起见,同时也是为了观察虞溪的病情,决定带着虞溪去做一下检查。
“哦,好,好的,没问题。”虞溪想着对方终究是医生,听一下总没毛病。
于是在得到虞溪的同意之后,王美杰上前抓住虞溪的手,视线也看向了依旧抱着虞溪丝毫不松手的白源。
“额,那个白先生,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关于虞溪的病情,我也会跟你透露一些。”
“嗯。”白源的眼眶有些红,在回答王美杰的话后,他松开了虞溪,王美杰上前牵着虞溪的手,三个人两前一后,走出了病房。
虞溪跟着王美杰走出病房时,两眼连忙往外看了看,原本就显得苍白的脸色,在这一刻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这样在病房外的时间,还能有多久呢?
如果可以的话,这段离检测的地方,希望再长一点点
哈哈开玩笑的,太长了她根本坚持不到那里
虞溪心里想着,忍着不适的身体,跟上王美杰的步伐。
白源在虞溪的身后,却注意到虞溪时常到处张望,他在心里才想着,或许对方比起在病房内苟延残喘,更希望在外面痛快地点燃属于生命的烟花吧?
如果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选择带着虞溪去虞月的房子,如果自己当时第一次发现虞溪一直生活在别人的掌控之下,就带着虞溪逃离这里的话。
他们会不会过得更幸福?
虞溪的检查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王美杰在对着屏幕,写写画画了大半天之后,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又很快恢复平常。
她看向坐在不远处长椅上的虞溪白源二人,最终对白源开口道:“我这边还要忙一段时间,你带着她先回去吧。”
白源抬头,看了一眼王美杰,随后,又看向了虞溪,最后应声道:
“知道了。”
虞溪走到这边一趟,已经有些走不动路了,于是乎看向白源,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他好长一会。
“我背你吧。”白源猜到对方的想法,道。
虞溪攀上白源的后背,白源途中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害得虞溪掉下去。
直到虞溪整个人都安稳地在他后背上时,他才开始移动。
背着虞溪,给白源的第一印象就是轻,特别轻。
轻的就像是一张缓缓落在他背后的白纸,白纸的上方被锋利的刀,切成了一个没有边角的圆。